这司先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好过过,一会儿这事一会儿哪事地闹,这会儿人家前脚刚走,他后脚又跟来了,到底是为啥呢?
温青也是一肚子苦水,他也在想,我这是为啥啊,上赶着挨骂吗?早上去宫里汇报叶元裴的事,挨了一顿。
然后又领了一个狗屁差事,给婉妃传信儿,估计又会在这里挨一顿,自己真是有毛病了。
不过这顿骂来的比平时晚了一些,他进去的时候,庄思颜刚好有一点出去办,就没出来迎他。
而好巧不巧的是,米月清却在屋里闲来无聊,走到院子的廊沿下。
她得了庄思颜的允许,在宅子里换平常女儿家的衣服,此时一件青锻小袄,同色褥裙,青丝如云地盘在脑后,正站在院子里看头顶的天空。
温青一进来就看到她样子,心里顿时一惊。
那个侧颜,那个姿势,还有那脸淡郁的轻愁,都跟那个人一样。
他的脚步根本收不住,几步就冲了过去:“静乐……”
米月清吓了一跳,手背人莫名抓住,脚却往后退去,却不想脚下一滑,人竟然往外
摔去。
温青及时把身形一侧,已然把她拦了回来,同时也看清了她的脸,并不是他的静乐。
他赶紧松了手,向米月清道歉:“对不起姑娘,是在下认错了人,莽撞了。”
米月清见他并无轻薄之意,又进了这座宅子,想来应该是庄思颜的朋友,就问他:“您是来找司先生的吗?”
温青赶紧答:“对,找他有点急事,他可在?”
“刚出去了,说有一些事要办,不过说是很快就回。”
确实回的很快,温青一盏茶没喝完,庄思颜的脚就进了门,只是一看是米月清在作陪,多少有点意外。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转头问温青:“听说你今日去宫里了,是不是凌轩有话让你带给我?”
温青朝她斜了一眼,把一封信拿给她:“说了,看完就烧掉,没事早点回去,我先走了。”
庄思颜没出门送他,自己回屋看信。
年前他们找的官银出事了,不是谁走露了消息,夜里竟然有人去挖,虽然很快被朝廷的埋伏在那里的士兵发现了,但这事宜早不宜迟。
庄思颜差不多猜到凌天成让她回去的原因。
案子是查清楚了,银子也要挖了出来,运回来,她还得去一趟阳城,而且这次得带人去。
她让米月清收拾了一下,没带她在外面逛,直接回了宫。
事情很快就安排下来了,带队的是叶元裴的一名副将,名叫单悉。
庄思颜的随从还是那几个人,连夜出发往阳城赶去。
米月清也跟去了,同行的还有温青,他本来这次是可以不去的,但是凌天成不放心,之前听庄思颜说过阳城的暴乱,所以不但让他去了,还让他带了不少高手一起,以防万一,而且给他下了一个任务,一旦埋官银的地方确定,开始动工,就得把庄思颜送回京城。
一路上温青和单悉带着士兵在前,庄思颜就陪着米月清坐在马车里。
没办法,整天没出过门的妃子,经不起颠簸,也骑不了马,庄思颜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马车里,只能自己跟她一起了。
也是到了此刻,她才知道轻易答应别人的话,是不能轻易不能说的,想想以后自己出门,都得跟着一个娇弱的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可这锅是自己要背的,当时也没人逼她,这会儿是甩也甩不掉,而且看米月清的驾驶,还是非跟着她不可,还是很有点奇怪的。
进入阳城境内,大队人马就被疏散开来,分三股往目的地走。
青然带着单悉的那一队,温青带了另一队,他们这一队由阿四青林他们带着。
当然庄思颜这一队走的最慢,马车晃晃悠悠本来就慢,偏偏米月清坐在里面太久,身体也不适,最后就是走走停停了。
庄思颜心里那个急啊,想起自己之前跟凌天成说的话,说是要个女孩子出来照顾自己呢,现在可好,自己照顾她都照顾不好,脸都不知往哪儿搁。
车队停了下来,随从的御医给米月清煎了药,见了吃过以后好了一些,才又接着,没想到半路上还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