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才只往桌面走了一步,本来是领会庄思颜的意思,想先把他放下来的,哪知陆晓天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动脚,吓的“哇啦啦”大叫起来:“他跑去城里了,我知道在哪儿,你要找他,我可以带动,这里没有闹鬼,所以的鬼都是我搞的鬼。我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半句假话也没有,我没有杀人,就是吓吓他们……”
他吓的要死,连竹炮似地喊完这些,接着就又嚎啕大哭起来,昨晚的镇定判若两人,把庄思颜都听一愣一愣。
不过,看在说的都是有用信息的份上,还是把他解了下来。
主要还是看他出了满头的汗,又哭的泪流满面,再加上他身体肥胖,怕这家伙万一脱水晕过去了,他们还得费劲。
被拽下桌子的陆晓天,腿都是软的,根本站不住,摇晃了一下,屁股往下一沉,就坐到了地上。
庄思颜在青然搬来的一张椅子里坐下来,问他:“陆员外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陆晓天眼皮都不敢抬,坐在地上说:“就前几天,他怕鬼上门找他,吓死了,就托人在城里找了房子,先把家眷安置过去,他是最后一个走的。”
“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我……”陆晓天结巴了一下,眼角的余光,在看到两边站着的青然和青风时,一下子又把结巴病治好了。
“我哥以前在这儿的时候老欺负我,什么活都让我干,有了好处都是他的,我连娶个媳妇儿他都反对,说这个那个。、
名义上是让我做他家里的总管,实际上就是比长工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那我心里也是有追求的,我以前也是一个好小伙子,这么多年了,光跟着他吃苦,没有享过一天福,我还跟着他做什么?”
说的好有道理,庄思颜都快被他带沟里去了,可是一看到他那一身的
肥肉,她就“啧啧”地摇头。
还真没看到长的这么肥的长工,要真都这样,那陆员外也不会那么遭人恨了。
不过从陆晓天的话里,不难听出,他是对这个哥哥不满,所以陆员外走的时候,他才不跟着一起走。
可这中间还有一个问题。
陆员外走,是因为闹鬼才走的,而这鬼就是陆晓天自己弄的。
这么说来,从一开始就是陆晓天在捣鬼,为了得到自己哥哥的财产,故意弄来两个小鬼,把他们全家都吓走,自己就霸占他的房子,然后继续做威作福了?
虽然陆员外本身就该死,但这个陆晓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庄思颜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变。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青然,一直看着她的脸色,这会儿瞧出点不对来,立刻就把陆晓天又揪了起来,二话不说按回桌子上。
桌子的棱,刚好硌到他的肚子上,可把这家伙又疼的哭了一回事。
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喊:“我没有做过坏事啊,真的,没有杀过人,就是吓吓我哥,把他吓走了,别的事都没做。”
“你没做,我听说他的儿子都死了,也是什么鬼魂之类,难道不是你吗?”
这么一说,陆晓天的脸都吓白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好像才转了过来,偷偷瞄了一眼庄思颜问:“您不是大仙吧?您是做什么的?县太爷?”
庄思颜“啪”的一声,就把竹竿敲到了桌子上,把那家伙吓的“扑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
也不敢再问了,接着他前面的问题说:“我不知道啊,那是我侄子,我再没人性也不会向他下手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杀死的,还丢到我哥的门前,然后从那儿开始村里就开始传了鬼的。”
他悄悄往庄思颜那边瞧一眼,见她不说话,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接着往后说:“我就是那时候生气才吓他的。我侄子被人杀了,我也很伤心,也想找到是谁,可我哥非说是我这个管家做的不好,没有守好院门,所以才让人趁虚而入。”
陆晓天气的不轻,就是这个时候想起来,也把脸从白色憋成紫色,那本来就肮兮兮的脸,紫白相加 ,看上去跟一个放久了的,长紫毛的白面团子似的。
庄思颜不说话,等着他往后说。
把之前的害怕和委屈撇开,陆晓天的机灵很快就回到了昨天晚上,他人虽然还坐在地上,但是嘴上利索多了。
说是因为他侄子的事,陆员外迁怒了很多人,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陆晓天。
刚好那个时候村里又传有鬼的事,他就找来了两个孩子一起,故意装神弄鬼的吓他哥。
那两个孩子是一对双胞胎,以前跟前父母在山上咱竹子,每年都用竹子编各种用具,拿到山下去卖。
日子本来过的还不错,可陆员外意外去山上,看中了那块竹林,就想占为己有。
男孩我的父母不同意,他就强抢,最后在争夺撕闹的过程中,男孩狼的父亲失足滚下山坡,刚好被砍断的竹子头扎住要害。
随后男孩儿的母亲也殉情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