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正在前面走的凌天成竟然停了下来,还转身看着她。
而陷入自己乱糟糟心事的庄思颜,根本就没注意,一边想着他这么好的男人应该被人爱,一边又想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跟他弄成这样呢?
然后就“”的一声撞了下去。
凌天成先一把拉过她,用手心轻轻揉了一下她的额着问:“撞疼了吧?”
庄思颜动了一下,有点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结果却被他抓的更紧。
他手里温热,在将夜里微凉的空气里,很快暖了庄思颜凉凉的额头。
她竟然有些许贪恋那样的温度,就站着没动,任他一点点把刚才撞的地方揉开,然后才顺其自然般牵过她手,继续往前走。
这次的脚步更慢了,手指隔着薄薄的袍袖搭在庄思颜的手腕上,松松紧紧的好似握住了她的心。
半晌,凌天成才开口:“你不用担心,锦城那边都在找她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庄思颜“嗯”了一声:“她如果是自己走的,会去哪里?”
凌天成想了一会儿才说:“可能米家原来有一些什么事,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想自己先一步去处理。”
庄思颜:“米家会有什么事?”
凌天成就从高处斜了眼角,静静地看她一眼,才跟着说:“这个朕也不知,但之前父皇在位,事情尤其多,每一个大家族里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也许跟朝中有关,也许无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庄思颜没有怪他爹的意思,话只是顺口说了出来 :“老皇帝以前都做了什么,留下来这么多的后遗症?”
这话凌天成就没回她了。
那是人家亲爹,现在又是先皇,按古人的说法是不可以妄谈的,何况他还是正统的后辈。
庄思颜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着绕了话题:“月清真不必这样,既是她家里真有什么事,温青在那边处理,也尽量会为她保密的吧。她这么一个人走开,很容易遇到危险,到时候不但什么也解决不
了,还会把事情弄的更大。”
凌天成就又看她一眼,这个目光有些长,也很远,好似凝住一般。
直到等不到答案的庄思颜抬头去看他,他才不着痕迹地转开,轻声说:“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想的这么开,而且如果真的有事,温青也不会替她保密。”
庄思颜:“……”
她对于温青爱米月青这事还是很笃定的,怎么好像凌天成好像早已经看透一切,一句话跟冷水似的,直接把她泼了过来。
他还接着说:“温青是朕的皇弟,他有为大盛朝江山尽力的责任,不会因为儿女私情,去做这样的事。
如果那边真的有事,他一定会一字不漏地禀报给朕,至于米月清如何,他应该也会自己想办法的吧?”
这……
庄思颜把自己的话头打住,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人都已经走到了竹院的正殿,凌天成突然停住脚,就站在廊下的台阶上,侧身看着庄思颜问:“如果米家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该如何?”
庄思颜几乎想都不想:“米家现在已经绝了,只剩那一个姑娘,米月清有做过大逆不道的事吗?她没有,她从小被家人送到京城,就跟你的身边,她做什么你都是知道的,你觉得要怎么办?”
这样质问皇上,实在不能算是一个明智之举,但凡有一点聪明和理智,都会换一种说法,但庄思颜在这一刹那,根本没多想,保是本能地替米月清辩护。
凌天成倒没多说什么,似乎那句话只是他顺口一问而已。
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等等吧,锦城那里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
说完话,才继续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外间的宫女们都退了出去,殿只剩几个贴身服侍的,把一应茶点备齐,也默默的退了出去。
若大的一个大殿里,只剩两个人。
很是安静,不说话的时候,庄思颜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有时候还加着一点心跳。
凌天成已经把她的手松开了,拿了茶点送到她面前说:“这个听说是宫里新做的茶点,味道很是特别,你尝尝,如果喜欢,叫膳房里把方子写下来,拿回罗和城去做。”
庄思颜去拿,他却已经递到了她的口边。
无奈,她只能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确实不错,甜里带了一点点的苦味,好似还加了一些酒一样,味道有点怪,但跟过去那种纯甜腻的又不同。
她就又咬了一口。
还未完全咽下去,凌天成已经把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
看着让她喝了一口下去,才略有感慨地说:“人生滋味百般,尝的多了,也不过是一块茶点而已。”
这感慨庄思颜没太懂,于是抬眼看他。
他却已经转了新的话题:“你去过狼人谷了?”
提起这事,庄思颜的精神瞬间来了,把送到口边的茶点拿下来,急着说:“我怀疑狼人谷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他们人太多了,一般的小土匪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凌天成“嗯”了一声,才又说:“上次去劫杀你的人也查到了,跟他们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