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颜却听的火气。
她一下子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人也从椅子上站起,眼睛都瞪圆了,从高处瞪着凌天成问:“你去的时候就知道了对吧?”
还没等凌天成回答,她已经暴发了:“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呀?明知道是他勾结北蛮要杀你,你还去?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有孩子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孩子怎么办?”
短促地喘了一口气,没给凌天成丝毫回话的机会,又道:“对,你知道的,你走的时候,我已经有孕了,你这个臭男人,根本就不顾我们的死活,亏的我还死心踏地跟着你,你却只想让我守寡。”
凌天成:“……”
他这是在说正经事呢,怎么到她嘴里,瞬间就歪到找不到边了?
他吃惊地看着庄思颜发火,看着她火大的骂着骂着就开始捶自己,突然又生出一片心疼:“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你伤了我的心,我很伤心你知不知道?”
凌天成以前不知道,但此刻看她的样子,才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可能真的办了什么特别错的事。
他之前只是为庄思颜担心,怕她出去遇到劲敌,所以把自己身边武力高的大内侍卫都派给她;
怕她吃苦,所以自己在宫里宁愿节衣缩食,也要把银子省下来给她用;
又怕她出去玩疯了,不想回来,所以时常要给她设一道道的禁制。
在这些事情里,他想过庄思颜的喜好,却并未想过她的担心。
或者说,过去的经历,让他习惯性的把这个小女子的担心放在末位。
如今两两相对,看着怒气冲天,凌天成心里却是高兴的。
他拉了拉庄思颜的手,见她又要生气的甩开,赶紧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搭上去:“是真心诚的向你道歉,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事发生了。”
本来是好话的,可他这么一说,庄思颜的
火按都按不住,烧的更旺了:“嘿,我要是不说,你还准备再来一次是不是?凌轩,我跟你讲,你以后要去哪里,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最好提前跟我说清楚,让我也提前有个准备,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我跟你讲,你回来我也不要你了。”
凌天成是真的把她惹恼了,把人揣到怀里,左哄右哄,脸贴着她的脸,声音轻轻缓缓的吹进的她的耳朵里:“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的,你要是还不解气,打我一顿好吗?或者你想要什么补偿,给我说就行。”
庄思颜被他吹出来的热气,弄的心烦意乱,一边躲他一边说:“补偿,你能补我什么?不知道的人觉得我们是在皇宫里,有整天花不完的银子,我还不清楚你吗?国库都空了,立等着从哪儿弄些银子填进去呢。”
“那找我一顿好了,你好解解气。”凌天成说着话,把她的手抓起来,就往自己身上打。
庄思颜就着他的势真的打了几下,就把手放下去了。
到底是心里不是滋味,也不是打打他就真能打好的,从他怀里挣出来,做了一个超长的深呼吸,才把刚才情绪压下去。
“刚才我们说哪儿了?都被你气糊涂了,真是的。”
凌天成哪还敢再扯这事,赶紧说:“说到邱纲让我去北疆的事,他现在是对很了解,连我跟他对上会用什么样的战术,都一清二楚。
叶元裴那边也是一样,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两人在北疆处的怎样。
但依着邱纲的性情,一定是一边想方设法把他收复,一边摸他的老底。”
庄思颜冷着声音笑:“呵,他刻舟求剑吗?叶元裴去北疆是几年前的事了,他从那里回来以后,又去了锦城,去了平阳关,他在经历在成长,可那邱纲却一直都在北疆,拿着当初对你们的了解,就想翻云覆雨吗?”
她说的气愤,把凌天成也拉出来说一番:“还有你,你从北疆回来也是一年多前的事了,这段时间我可是有看到你在看兵书的,难道那些东西都是白看的吗?
别说这次跟邱纲打,你不用上战场,就算是去,也定然对比他当初估的好上千万倍,他凭什么就认为自己能赢?
虽然我之前没有见过他,但你们那里多少还是了解他一些的。
他要是老老实实,就呆在北疆不动,或许还能多活两年,现在他既然动了,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他能把北疆的人收买了,还能把整个大盛朝的人都收买了不成?
照我看,连北疆的人也一定真就全听他的,你们所听到的消息 ,不过是他心虚传出来的谣言,目的就是把你们扰乱了,可以从中得利。”
扬扬洒洒说了一堆话,差点把凌天成都说愣了。
撇开喜欢她这个事不说,就冲她这番话,凌天成也是很欣赏她的。
她虽为女子,又长时间生活在深宫内院,可对外面的世界,不但了解,还把握精准。
最难得的是,她遇到事情不会像一般的女子那样,慌乱成一团。
她永远都是先想办法,好像什么事在她这里都有办法解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