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惠叹了口气,这事却是说不清楚到底怪谁。年轻帝后之间的博弈,却白白赔上了一条无辜性命,当真可怜。
“她们怎么都说我是她的替代品?”荣惠问道。
福临皱起眉头,上上下下大量半天,“像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荣惠无语。“罢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福临点点头,问,“现在心情可好些了?”
“谁说我心情不好?”荣惠挑眉,“我只是刚刚有好些事情想不清楚罢了!”
福临眼中满是笑意,“那现在可想清了?”
“嗯!”荣惠点点头,又问,“不过,你为什么那么讨厌静妃?”
福临收起笑,“狂妄自大,无知无德,任性妄为,刁蛮无理,这难道不是我讨厌她的理由?”
荣惠再次叹气,“福临,静妃之前确实有些刁蛮任性,但现在已经好多了,你看不出来吗?后宫的生活,将她的棱角全都磨去了,她现在,也着实可怜啊!”
福临看着她,认真道,“惠儿,你心疼她,是因为她是你姑姑。也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她那两年在宫里的所作所为。我讨厌她,也自然有我的理由。我们立场不同,我不能强迫于你,同样,你也不能改变我的看法。”
“罢了,”荣惠摆摆手,“红颜未老恩先断,你又怎么知道这样的悲哀。后宫一向如此,女人,不过都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已。我是疯了,才与你讨论这个话题。”
福临揽住她,“你不是我的附属品,你是我爱的人。”
现在福临的情话,真是信手拈来了!荣惠想。
“若是我想做什么,你会不会拦着?”
福临一愣,“做什么?”
“静妃才二十多岁,她的人生还很长。”荣惠这样说。
福临已然明白过来,他沉默片刻,“其实,早先我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她不肯!若是你能,再好不过!我不会管。”
荣惠点点头,心里的压抑才稍微好了一些。她就知道,她的福临是善良的,即使再是厌恶,却也不忍一个女子的年华就这样辜负。
重华宫里,静妃半躺在床上,塔拉在一旁一边拭泪,一边拿毛巾轻轻的擦着静妃的膝盖。
“格格,您这又是何必?您同皇上认个错不就没事了吗?皇上也不会让您跪上这么久。”
“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静妃道,即使她风光不再,骨子里骄傲却是依旧的。
荣惠走进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塔拉忙起身拜倒。
“平身吧,你们都下去吧!”荣惠摆了摆手。
“姑姑,你可好些了?”荣惠走上前去,坐在床边。
静妃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荣惠点点头,“昨日,我去乾清宫,正好听到你和皇上的对话。”
静妃微微一愣,“所以,你今日是来问我的?”
“不是,”荣惠摇了摇头,“皇上都告诉我了。”
静妃一愣,“他告诉你了?他竟然告诉你了?”静妃有些不可置信,“他连玉贵人的事都一并告诉你了?”
“是!”
“呵,他竟然会亲口告诉你,他竟然会亲口告诉你。”静妃喃喃道。
荣惠叹了口气,“是,他亲口说与我听的。那时的年轻,那时的冲动,那时犯的错。”
静妃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眼中毫无焦距。“他对你,果真是不同的。”
“姑姑。”荣惠轻唤。
“罢了!”静妃忽然收起哀伤,无奈一笑,看上去却是那么戚戚然,“原来,他并不是针对博尔济吉特氏,他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姑姑,”荣惠再次叹气,“事到如今,你还是放不下吗?”
静妃一愣,“你想说什么?”
荣惠看着她,“你的人生还很长,何必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姑姑若是想,惠儿可帮你周全。”
静妃彻底呆住。
荣惠不想逼她,只静静的坐在一旁,候着。
良久,静妃闭上的眼睛才睁开。“为什么?”
“什么?”荣惠问。
“为什么要帮我?”静妃看着她,“你不记得小时候你被马撞的事了吗?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恨我的。”
想起小时候,荣惠轻轻一笑,“有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你是故意的。草原上的女子,哪个不是精通马术,更何况是你?我还记得,后来你自己也对我说你就是故意的。”
静妃点点头。
“后来我才知道,”荣惠看着她,“你不过是爱逞强而已。你被玛父从小宠着长大,自然骄纵任性些,但总归本性不是坏的。”
静妃一愣,随即苦笑,“皇上说我是蛇蝎女子,你却说我本性不坏?你不知道玉贵人是怎么死的吗?”
荣惠叹了口气,“你只是无知!造成了无心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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