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放下刀,狠狠瞪着柳天,
杨天瘳來到柳天身边,明显看到柳天眼睛已经湿润,道:“柳天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不是你的仙儿,是小女静女。”
这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柳天喃喃道:“不是仙儿,不是仙儿。”
意识逐渐清醒,柳天松开了怀抱,朝女子的脖子上看去:“果然,果然不是仙儿,仙儿的脖子上有一个蝴蝶形状胎记的,呵呵,不是仙儿,我就说仙儿怎么可能來到这里,这个世界怎么肯能还会有仙儿。”
这一刻的柳天有着无穷落寞,
“抱歉,唐突了。”
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不敢再看杨静女,他怕看一次自己心痛一次,为何会长得这么相像,为何,
他的内心乱极了,
杨静女摇了摇头,羞赧地望着柳天,那绯红的脸像一个红苹果:“沒,沒事。”
一旁,杨天瘳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明白柳天这举动是因为什么,但是也沒有多问,猜都猜得到多半是感情受过伤,
“误会,误会,静女,來坐爹爹的身边,替柳天兄弟斟酒。”
杨静女脸sè依旧绯红,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煞是可爱,曾几何时,仙儿也是这般楚楚可人,可如今,物是人非,伊人早已离去,
杨静女低头给柳天斟酒,柳天将酒尽数灌入肚子,他喝完,杨静女又斟,斟完他又喝,气氛非常诡异,众人都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杨天瘳叹了口气,之后笑道:“柳天兄弟当真是xìng情中人,好酒量,我老杨今天就陪你喝,这酒,自从镖局成立就已经酿制好了,几十年了,如今每次出去我都不忘带上这酒,这酒啊,能暖心。”
柳天笑了,道:“对,前辈说得对,这酒能暖心,干。”
柳天再也沒有看杨静女,他怕自己的心再起涟漪,如今他自身的安全都顾不上,又怎么敢再去唐突佳人,尽管他很想告诉眼前的女子他愿意呵护她一生,但他疑惑如果那样做,眼前的可人儿究竟是杨静女还是只是仙儿的影子,
所以,他默然饮酒,
“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前辈,干了。”
柳天放声大笑,状若疯魔,看似豪情万丈,心中的伤痛却无人可述,
“好,好诗,好一个圣贤寂寞饮者留名,沒想到小兄弟对于诗词还如此有研究,來,兄弟们,大家伙一起干一个。”
杨天瘳不知道是真的认为这诗句好,还是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干。”
镖师们放下心中芥蒂,普通的绿林豪杰门就算这样大大咧咧,这才是xìng情中人,
杯酒解千愁,干,
一旁,杨静女安静的为众人斟酒,然则她总会不经意地抬头看向柳天,方才她明显感觉到柳天的一滴泪滴在她的脖子之上,是那般清凉,
酒肉过后,众人都小憩一阵,酒足饭饱不宜赶路,这是镖师们常年以來的经验,对身体好,
此时,柳天独自一人去到一棵大树下,两眼空洞无神,默默发呆,脑海中,仙儿的画面不停浮现,
他记得那是仙儿第一次穿裙子,是一套白sè的连衣裙,那白sè沒有丝毫杂质,如同明月照大地,那裙衫沒有丝毫褶皱,如同流水无涟漪,仙儿穿着那裙子能露出白皙圆润的腿,那是仙儿最美丽的一刻,那是柳天心中不能忘记的一刻,
“天哥,仙儿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能遇到你简直是十辈子的福气,不,是百辈子,对百辈子。”
“傻哥哥,帮我把裙衫脱下來好吗。”
“为什么。”
“因为我怕弄脏了它。”
“怕弄脏。”柳天疑惑了,
“傻哥哥,这裙子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穿好不好。”
柳天呆了,之后却是莫名的喜悦,
“仙儿,你,你说什么。”
“真是傻子,我说,以后我要嫁给你。”
“真的,仙儿。”
“嗯,傻哥哥,帮我脱下來吧。”
“不,仙儿,我要再看看,我还沒看够。”
“讨厌,好吧,就由你,对了,天哥,你读过书,为我写一首诗好不好,就我现在的样子。”仙儿站了起來,对着柳天转了个圈,
“作诗啊,等等……有了,有了,衣衫轻拂面如霜,胜似牡丹吐芬芳,粉面朱鬓樱桃嘴,一声笑语惹人狂。”
“好美的诗,天哥,你真厉害。”
“等等,还有呢…美人自在花不香,月sè赧颜云后藏,美若鸾池俏仙子,教人欣然忘愁殇。”
……
画面不停重复,不停重复,
不知不觉,柳天眼眶再次红润起來,
然则,下一刻,柳天将眼中的泪猛地擦干,jǐng惕道:“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