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天又明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又是一个周末的中午。宿舍里只有雨草一个人。所有的人都回家了。她呢?她没有家。
她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哭了睡,睡了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醒了,她觉得晕极了。外面的太阳刺眼。连有个人进来,她也不知道,直到那个人摸着她的头叫起来,又把她扶到学校附近的小诊所,她才看清,那是她的同宿舍的一个小姐妹。
诊所里那个尖鼻子的医生,看到她的样子,就给她打了一针,然后就让她到隔壁去看一下。雨草坐在诊所里,让同学先走了。她休息好了。就挪到隔壁去。那里也是一个小诊所。椅子后面坐着一个老医生。
他看了雨草一眼,就让雨草把手伸过来。他把了脉。又看了雨草的头发,雨草头上有一块头发几个月以前就掉了。雨草还天天觉得脖子那儿有一根筋要断了。雨草都说了给老医生听,老医生忙活好了。说了一句话,把雨草的魂都给吓掉了。
“孩子,这是轻微精神分裂症”
老医生的目光里装满了同情。
什么轻微的精神分裂症啊。那不就是神经病吗?她怎么会得了这个病啊。不会啊。
可是老医生下面的一段话,把她的疑问打消了。老医生说的症状她都有。什么总是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叫她啊,总是觉得看到了一些人啊。总是……
天啊,雨草从诊所里出来。
外面下雨了。天也知道她的心情呢?
天也在为她哭吗?
她手里握着两颗白色的小药片,她抬起头,看着密密的雨线,宣爸爸,你在哪里,雨儿想你,你的雨儿想你……
冬天来了,冬天带着雪花飘洒在大地上,大地上没有白,却成了一个泥水的世界。所有的人都在这泥水里,来来往往,下课了,放学了,学生们鸭子一样的涌出来。都涌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那里飘着香气,冒着热气。还有着太多的人气。
雨草是最后一个走出学校大门的。她慢腾腾的走在学生的后面。她的鼻子被诱惑着,她的脚步不听她的,被她的胃指使着,也来到了这个飘着饭香的小胡同。
好像才那么一会儿功夫,人就消失了,都被路边的大大小小的饭店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