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带给他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有你这样的父亲对他来说比没有更痛苦？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没有，我没有……”
他的辩解被裴莫粗暴的打断，“对，你没有！你们都没有！是我说错了，你们并不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们是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更痛苦之上！你们用痛苦做着借口来摧毁别人的生活！”
他的辩解让她想到了裴茉莉！想起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痛苦与挣扎，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小俊怎会这样痛苦的在这个世界挣扎23年，自己又何须过这样艰苦的生活，一丝生活的乐趣也找不到！最痛苦的，莫过于沐风！他甚至亲手毁了沐风的耳朵！
“你们这些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这些人既然活着不痛快为什么不自己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折磨别人，为什么要毁了身边所有人的生活，让大家一起痛苦才满意？尤其是你，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多少人的生活？你害了多少人？！”
“我……”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有苦衷不假，可是，裴莫质问的更对，为什么到头来，他带给别人的，总是痛苦和折磨！
“我不想再解释什么，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不是陆金荣杀了他？”他不相信沐风死了，他不相信他的儿子死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才刚回来，竟然得到的第一个关于家人的消息竟是他的儿子沐风——已经死了！
“是的，他死了！在你的心里，他什么时候活着过？你的心里什么有过他？！我不妨再坦白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儿子，是你在上海跟一个舞厅的舞女鬼混之后，那舞女给你生的，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个儿子跟沐风一样，从生下来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后来还得了白血病！有你这样的父亲，他们从出生就注定生不如死！”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只要一想到由这个男人带来的种种痛苦，就没有办法控制情绪！
“裴莫，你别这样，每个人，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要相信，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们！我甚至……甚至都不知道小俊的存在！”他已经从陆星云的口中知道了关于裴俊的事，知道了那是他的儿子，也知道了因为他的一时欢愉，给裴茉莉的一家带来了怎样的悲苦生活，在这点上，他的确是有愧的！
“不知道就是借口吗？”裴莫厉声叫喊起来，“为什么你们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推卸了所有的责任？！我们要怎么办？我们这些连不知道都不知道的孩子怎么办？要怎么过这不是孤儿胜似孤儿的日子？你就算不知道小俊好了，那沐风你总是知道吧，你怎么对他疯了的母亲的？你为什么要让一个已经疯了的女人生下孩子，生下了之后你又不闻不问他？！这又是什么道理！”
“裴莫，你冷静点！”沐俊的眼神冷峻起来，“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你想像的那样，你们这些孩子固然活的不容易，固然吃尽了苦头，可是，这些痛苦，并不是我刻意制造的！在裴俊的问题上，我是亏欠了你的母亲，亏欠了你和小俊，可是，在沐风的问题上，我没有做错什么！自始至终，我不亏欠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