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
不知何时,倾盆暴雨,并没有经历小雨的缓冲,就直接是倾泻而下。
雨,也是苦涩的雨。
就如皮永宏不甘心的泪。
……
“老皮,这是你欠我的第二个人情。”
“欠了我赵楚的情,迟早都要还,不得抵赖!”
轰隆隆!
也就在这时候,赵楚大袖一甩,一道炽热的匹练,竟然是拔地而起,笔直的朝着皮永宏飞去。
轰隆隆!
轰隆隆!
雨幕被火焰匹练生生撕裂。
整个天空宛如一块黑布,被一分为二,方圆十里的空间,都已经扭曲。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夹杂着雨点拍打大地之音,挤压着尖锐的破空之音,这混合的声音,令人瑟瑟发抖,令人不安,令人恐惧。
万众瞩目之下,皮永宏的头顶上空,绽放出一团炽热到无与伦比的庞大火球。
人在火球之下,渺小如蝼蚁,火球似烈阳坠落。
道源齐相炉。
可粉碎虚空,可诛杀问元。
皮永宏手臂高高举起,方圆三丈的雨幕,直接被火焰蒸发。
从地面仰视而去,皮永宏就如被点燃了愤怒的火焰巨人,他要复仇,他要杀戮。
他要焚尽世间一切不甘。
他要用仇人的命,来赔偿当年爱人的委屈,爱人的泪珠。
这段仇恨,我酝酿了一千年。
“你、你……你……”
眼看着圣尊山即将破封,只剩下了十秒不到。
异变突起。
原本胜券在握的刘竹烙,直接被吓到魂飞魄散。
道源齐相炉。
这尊诛杀过无数洞虚境的神炉,为什么会到了皮永宏的手里。
……
“糟糕!”
几个呼吸之后,右殿护法头皮一麻。
完了。
这是他内心的声音。
随后,右殿护法大袖一甩,身躯便是破空而去。
事已至此,他只能不惜得罪皮永宏,也要保下刘竹烙的性命。
但可惜,二人厮杀的过程中,紊乱真元,在空中形成了一层乱流屏障,哪怕他同是洞虚境,也不可能瞬间抵达啊。
“皮永宏,你先住手,有话好好说。”
右殿护法焦急吼道。
……
“刘竹烙,你,终于可以死了。”
平静!
眼看着道源齐相炉坠落,皮永宏在这一刻,竟然是出奇的平静。
没错。
覆盖在他脑袋上的黑雾,逐渐消散。
那张脸,依旧怪异,依旧丑陋。
但却露出了并不熟练的笑容。
咔嚓。
神炉落下,刘竹烙的脑袋,直接在丹炉下粉碎。
齑粉。
他的头颅,直接被镇成了最原始的粉末,比黄沙还要细,哪怕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再次复原。
咔嚓!
咔嚓!
咔嚓!
随后,是他的脖颈,他的胸膛,他的躯干。
刘竹烙的气息,也在缓缓消散。
就像是风干的馒头,在铁锤之下,逐渐碎裂。
远处。
疯狂捶打圣尊峰的雷浆巨狮,也烟消云散。
原本已经稀薄到即将破碎的屏障,缓缓恢复着厚度,一如之前没有被破坏过,一切如初。
圣尊路江离,终究是没有出现。
……
“该死”
右殿护法直接愣在虚空,身躯僵硬到宛如被冰冻。
随后,他一声怒吼,咆哮着内心的愤怒。
死了!
堂堂洞虚境强者,丹青净地的副尊主刘竹烙,就这样被轰成了齑粉。
粉身碎骨,没留下任何活在人世间的一点证据。
……
死寂!
全场没有一点声音。
能见证一个洞虚境的陨落,是何等的荣幸,是何等的运气。
哪怕是输了三场比斗,垂头丧气的南休城等人,也目瞪口呆的抬起头。
死了!
真的死了,死的没留下一点点痕迹。
滂沱大雨,越下越猛,仿佛是刘竹烙的哭丧之音。
噗!
远处,问罪山之上,刘顾辉的尸体,也从锁链上坠落而下,就像是给他爹磕了最后一个响头,送了终。
……
“我皮永宏,从来没有否认过对纤柔的爱!”
“她是男是女,又如何?”
“她是人是妖,又如何?只要她是纤柔,就已经足够!”
轰隆隆!
道源齐相炉从天而降,皮永宏归还了赵楚。
随后,他身披着孤独,背负着落寞,眼眶里滴淌着懊悔,一步一步朝着元净峰走去。
沿途人群纷纷避让,生怕一不小心惹怒这个魔头。
走到赵楚身旁的时候,赵楚只是平静的拍了拍皮永宏肩膀,并没有多说话。
“赵楚,老夫欠你两个人情,你要我的命都可以,但唯独别阻止我杀王照初!”
皮永宏的声音,干涩尖锐,令人耳朵刺痛。
闻言,赵楚无奈的点点头。
尊重皮永宏,更应该尊重王照初。
虽然两难,但赵楚明白,你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你根本就没资格,去冠冕堂皇的劝阻别人放下仇恨。
南休城等人躲的远远地。
终于,他身影越来越远,众人已经看不清楚。
但赵楚清楚,纤柔仙子的墓,就在元净峰。
皮永宏一定有话和她说。
……
轰隆!
也就在这一刻,十里外的虚空,陡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
震天动地。
刹那间,所有人转头,再次惊愕。
自爆。
是问元境自爆的气息。
“是庄司归,庄司归自爆了!”
随后,一个修士惊呼一声。
“皮永宏带来的两个天择修士呢?他们死了吗?”
“庄司归既然已经自爆,一定会拖他们二人丧命,这还用说?”
“也对,毕竟敢越级杀问元的青年,寥寥无几,他们还达不到左^罗那个层次。。”
众人议论纷纷。
当然,无论是庄司归还是纪东元和刘月月,都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咻、咻!
然而,下一息纪东元拉着刘月月的手,平静的踏剑回来。
二人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任何伤势。
“这个家伙,比一般问元境好像厉害点,杀起来费了点力气。”
纪东元坠落到赵楚面前,叹了口气。
毫发无伤。
在纪东元的身后,悬浮出一道杀环。
这是越界杀戮的证据,血淋淋的证据。
在场问元境再看这二人,瞳孔里已经充斥着忌惮与恐惧。
这一届的年轻人,难道已经恐怖到了如此地步,庄司归可以不是寻常问元境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