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停好车,闫修容风骚的车子就霸道的停在他身边,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街头,皱了皱眉,闫小六的出场方式一向都是这么引人注目。
闫修容一下车,就朝着陈安然吹了一记口哨,眼前的男子风华绝代,冷漠优雅,比起两年前的清俊,更沉淀了一份睿智。
怨不得这样的陈安然能在R市让人谈及色变,那些一众少女们在对他的惊恐中却拼了命的想要睡他。
连他这种招蜂引蝶的气质都因为他的出名而掉粉无数。
“你就不能低调点吗?”
“我一听到消息都吓尿了,哪里还考虑那么多。”闫修容辩解,看着陈安然那一脸从容的样子,特别不爽,“不过也是,比不上你这种公职人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对于失忆以后的陈安然,他还是颇有微词的。
陈安然不与他计较,抬手准备推门而入,闫修容却一把拉住他,他回头,一向艳冠桃李的闫小六同学竟然一脸花容失色的样子。
“怎么了?”
“五哥,你听说过吗?据说这个老宅阴气过盛……所以才被主人遗弃的……”闫修容左顾右盼,一脸阴测测的表情。
“胡说什么呢,这种话也能信?”
陈安然不理会他,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身后的闫修容浑身下意识的打了个颤,闷闷的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连失忆这种事情你都能遇到,何况这个?”
“你说什么呢?”
“哦,没说什么。”
闫修容壮着胆子走进去,这是一座带着古香古色韵味的老宅,已经算是老建筑了,但是似乎已经被遗弃了有一段时间,走进去就是一股陈年的腐朽味道。
靳慕白一身合体的西服,靠在月门前,静静的伫立着,时光荏苒,两年的时间,他比以往更显得沉稳大气。
“怎么回事?”陈安然走过去,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厅,阳光刺眼,他看不清屋内的情形,隐约看到里面站着一道孤傲的身影。
靳慕白没有回答,深吸一口气,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的抽了两口才看向陈安然和闫修容,另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心底的情绪难以遏制,“三哥那边有消息了,手术就安排在下个月初。”
“这么快?”闫修容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自己口误,慌忙闭嘴,顺便在嘴巴上面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靳慕白苦涩一笑,是啊,这么快。
已经拖了两年了,终究是逃不过这一遭。
两年前陆家为了延缓手术,也为了给让秦臻恢复身体,更是想给他考虑的时间,已经将徐惜澈转移到纽约进行秘密的治疗,但是他的病情确实不容乐观。
如果不是不能拖下去,陆秉泽一定不会同意这一场手术。
肝脏移植,活体捐献,这是一项极具风险的手术,国内的病例都屈指可数。
两年来,他们几乎避开不谈这个话题,就是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然而秦臻和徐惜澈一脉相连,血浓于水,这是他的决定,他们都阻拦不了,也没有阻拦的资格。
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永远不知道个中滋味。
没有人能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所以不管什么结果,他们尊重秦臻的决定,然而这一项手术的风险,历经过大风大浪的陆秉泽都没办法保证,更何况他们呢。
“为什么定下个月初?”陈安然问,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靳慕白抬眸,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底沉淀了岁月的洗礼,更显得沉着,他淡淡一笑,抬手拍了拍陈安然的肩膀,“据大哥所说,手术之后恢复一段时间,不耽误出席你月末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