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30日,龙国时间,中午11时点整。
天气阴冷,小雪纷飞。
龙国首都国际机场,一架波音客机划着优美的线条从低空处俯冲着地,然后在光洁的跑道上滑行百十米,最后稳当的停在它该停的位置。
片刻,俏丽的空乘人员微笑着将舱门打开,并把旋梯放下。
二三十名身穿各式防寒服高矮不一的乘客鱼贯而出。
然后畏手畏脚地从旋梯上打着寒颤走下来,他们或笑或交谈,或阴郁着脸东张西望。
待嘈杂的人群散尽,才从机舱内走出六名身着醒目的秋季陆军作训服的年轻军人。
他们昂首挺胸,紧条有序地顺旋梯而下。
英俊潇洒他们一出现,立刻给白雪皑皑的世界画上了一幅迷人的春色景象。
他们都背着一个圆鼓鼓的迷彩色背囊,右手提着一个鼓得像要“蹦开”的迷彩色旅行包,左手有节奏地,整齐地贴着迷彩裤缝自如地摆动着。
他们统一着装,统一步伐,统一表情,六人成列队形式在机场的跑道上正步走。
他们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气质出众。
但作训帽下俊朗且刚毅的脸庞,却略显疲惫与失望。
已提着行李箱下了飞机的空姐们,用热烈而爱慕的眼光一动不动的紧盯着他们看,那副花痴表情,仿佛要将他们“生吞”一样。
冷风中,衣着单薄的他们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只是紧盯着站在不远处的时不时来回走动的
那名老兵在看。
那位老兵有点面熟,有点像……
看着看着,他们都有些情绪失控了,但是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腿还有点抖。
不知是冷的,还是激动的,只是觉得喉咙里有块东西堵着。
难受,又喊不出声。
那名老兵忽然眼前一亮,用同样激动的神情死死盯着他们看——他干裂的嘴角机械地抽动着,猛地抬肘,将紧握的右拳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左手掌心。
最终,他抑至住内心的狂热和冲动,迫使自己没像头野兽一样吼出声来。
那一拳,砸得他肩上和大檐帽上的白色雪花都抖落了下来,他已在零下十度的风雪中苦等四个多小时了。
然后,这六名年轻军官就被这位身披07式陆军大衣,戴着黑色皮手套的中年男子给领走了。
这时那些漂亮空姐才想起,应该问他们加个扣扣或者留个电话。
想到这,便懊恼不已。
中年军人领着他们“另辟蹊径”,躲过了外面一大群望眼欲穿的记者的围堵和令人眩晕的镁光灯,再穿过几条有安保人员严密把守的过道,最后在一处空地登上了一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军用直升机。
直升机未作任何停留,“呼啦”一下就冲上苍白的天空朝南境飞速开去。
一名脸上粘着创可贴的年轻军官,终于忍不住地吼了起来:“老班长!我操,你们就这样对待英雄的!连个特么的欢迎仪式都没有!还有,刚才干嘛要躲着那
群记者?难道还怕我们几个在媒体面前给咱们中队长脸吗?”
“就是,在我的想象中你们应该拉着红色横幅,挥舞着双手,高举旗帜,在机场呐喊着接应我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