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自己的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了一会儿,期望睡眠能征服我,但是,过了几分钟,我发现自己更加清醒,焦虑悄悄地潜入我的胃,把它扭曲成不舒服的形状。爱德华不在上面,床似乎太柔软、太温暖了。贾斯帕在很遥远的地方,所有平静、放松的感觉也随他而去了。
明天会是非常漫长的一天。
我清楚地知道,我大多数的恐惧都是愚蠢的——我只要渡过自己这一关就行了。被人关注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我无法永远融入这幕场景之中,然而,我的确有几个特别担心的问题,它们是完全有道理的。
首先是婚纱的拖裙,显然,爱丽丝的艺术感在这一点上完全压倒了实用性。穿着高跟鞋应付卡伦家的楼梯,还有长长的拖裙听起来是不可能的,我本应该练习一下的。
接着是宾客名单。
坦尼娅一家,德纳利的家族在仪式之前的某个时间就要抵达了。
让坦尼娅一家和我们来自奎鲁特保留地的客人雅各布的父亲和克里尔沃特一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会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德纳利家族并不喜欢狼人,实际上,坦尼娅的妹妹艾瑞娜根本就不会来参加婚礼。她仍然对杀死她的朋友劳伦特(就在他要杀死我的那一刻)耿耿于怀。由于这种仇恨,德纳利家族在爱德华一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刻抛弃了他们。当一群新生吸血鬼进攻我们的时候,正是与奎鲁特狼人达成了不可能的联盟才挽救了我们的生命。
爱德华答应过我,让德纳利家族接近奎鲁特人不会有危险。坦尼娅和她所有的家人——除了艾瑞娜——都对那次背叛感到极为内疚。与狼人达成休战协议,是补偿那次欠的一部分债的小小代价,那是她们准备付出的代价。
那是个大问题,但是也有个小问题:我脆弱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