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崔过把她带回去,收走了房中所有利器,包括妆匣里的那瓶避子丸,男人看到瓷瓶上的玉肌丸时多停留了一下目光,随后瓷瓶被丢给崔过,他隐约能猜到里面的东西,不过如今不重要了。
裴商玉放着丞相府不住,将所有东西搬到这里来,几乎和程意晚已经到了同吃同住的地步,而他也很是身体力行的在告诉程意晚,他的话从来都不是作假。
大夫给她开的药方全是调理身体的药,又苦又涩又难喝,她长这么大从未喝过这么难喝的药,可是她若是不喝,飘絮和一直伺候她的下人就会受到惩罚,为了不牵连无辜的人,她现在对裴商玉的要求已经是有求必应。
两个人的相处也几乎到了压抑的地步,幸好那一日宫中来人召他进宫,他去了宫中一日都还未归,倒是让她能喘口气,也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
皇城,思政殿内,萧鹤亭坐在裴商玉对面,一脸天真的说道:“先生,左都御史大人罪不至死吧。”
啪嗒一声男人放下手中笔,抬头看向他:“陛下年纪小,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吗?”
“可抄家问斩会不会......”
萧鹤亭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握住,再次出声,只见裴商玉唇角勾出一笑道:“若是放过左都御史,岂不是在告诉百姓,做了坏事的人都能被赦免,那看来犯罪也没事。”
“那么陛下可有想过南朝将会国不是国吗?刑部的大臣们制定法则,岂不是没什么用处?还要他们有何用,不如全杀了。”
裴商玉重新拿起笔,在奏折上写下三个字‘斩立决’,抬手将奏折递给一旁的总管太监,他惬意的靠在身后椅子上问道:“你说是吗,陛下。”
萧鹤亭听着他的话,面上露出一个笑,随后说道:“先生说的是,朕受教了。”
“既然陛下召臣来就是为了这事,事情解决了,臣先告退。”
眼看裴商玉就要起身,萧鹤亭忙说道:“朕听闻先生从江都带回来一女子,可是先生中意之人?不如带进宫来,朕好给夫人封一个诰命。”
裴商玉抬眼定定看向他:“不必,一个外室而已,就不劳烦陛下操心了,陛下有这心思不如跟储妃培养培养感情。”
萧鹤亭还未到弱冠,皇位继承的早,其实许多人家在他这个年龄早就有孩子了,偏他说家国未定,不可贪恋儿女私事,所以宫中也只有韩老将军家的嫡女韩华珠,名分还是个储妃。
这在南朝也是开朝以来第一例,皇帝登基,却不册封皇后,反而先立储妃,当时可是遭到许多老臣反对,也只有裴商玉给压了下来,以储妃需要先熟悉宫中规矩为由,暂时将人先接进宫中。
他也不在这里逗留,起身离开了思政殿,萧鹤亭看着面前那道斩立决的奏折,一把扫在地上,随后对着身后说道:“去查清楚,裴相带回来的女人什么身份。”
窗子一开一合,似是在回应萧鹤亭,他起身,看着地上用朱笔写下的字,抬手扶额,不得不承认,裴商玉说得对,但这不是他越过他这个皇帝,来批奏折的理由。
“南朝,还是萧家的天下吗?”。
小皇帝苦涩一笑,抬脚离开了思政殿。<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