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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25(2 / 2)

124

我总觉得拿着刀的人就是野兽。

官做大了的人,也是野兽。

只有野兽知道哪里有活食,哪里有暴风雪,哪里有屠杀的腥味,哪里有死亡。它们可以再这一切到来之前去逃命,或者拉着别人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崔碧城故作轻松,把弓箭收起来,笑的像一幅江南烟雨图,似乎他只是一个到雍京郊外游玩的富家公子,似乎他方才根本没有杀过人!

他一抱拳,“各位好汉,大家行走在外,都行个方便。小生这里有白银二百两,权作请诸位英雄喝个茶,有什么怠慢之处,小生以后再补齐全了。”

嗖!——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崔碧城闷哼一声,他的手臂垂下来,肩膀上有了血色。

他背后的大树上一颗明晃晃的镖!

崔碧城咬着牙,格格笑着,“那诸位的英雄的意思是,不领崔某的情了?”

那些人手中有弓箭,有火,有暗器。

敌众我寡。

要他们一拥而上,杀了我们几个简直就如同快刀看瓜切菜一般的容易。

可是他们偏偏不这样做。

不是想着让我们死前,他们玩玩猫抓耗子的游戏,就是另有图谋。

他们也许想着要抓活口!

这个时候我也想明白了。

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命大。

我一崔碧城的袖子,对他和谢孟说,“老崔,谢孟,这几口大箱子我们不要了,我们赶紧上马,抄家伙……”

“嗯?怎么?”老崔一瞪眼。

我,“逃命去吧。”

老崔冷笑,“那也得看看,我们逃的出去吗?”

我忽然觉得懊悔极了!

你说说,我要是跟着文湛去太庙祭祖,这个时候三炷香也烧完了,烤羊腿也吃上了,酒都喝上了,兴许早躺被窝睡着做美梦呢!

哪至于倒霉到要在这里吃刀子!

说实在的,我挺怕死的。

眼前的形式,真让我感觉到了恐惧。

我们眼前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刺客,难道我们几个小命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忽然,在人群中有一个人蹿出,手中长剑晃的人眼花缭乱的。一出手就是杀招,每一招都对着谢孟的咽喉,小腹,大腿,左胸直刺过来!谢孟还击,可是那个人似乎不要命似的,根本就不在乎谢孟的剑招会不会伤到自己,他只顾着用剑乱刺,他把谢孟伤了,可是他自己伤的更重!

我心说,完了。

我们这里一共才五个人,我还是个白吃饭的废物,他们要是用这样车轮战对付我们,不出一个时辰,我们都会重伤,体力不支而束手就擒。

这……这可怎么办?

那个伤了谢孟,也被谢孟伤了的人已经退下了,又过来一个黑衣人,这次他的长剑专对着谢孟受伤的地方乱刺,谢孟的章法已经有些乱了,他的额头开始冒汗。

崔碧城忽然大笑,高声喊了一句,“唐兄弟,热闹还没有看够吗?是不是要等我们都死绝了,你好跟去阎王殿里面拿酬金呢?”

黝黑的树丛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说,“崔公子还是这样急切,在下不过是想找一个大吉大利的方位出剑而已……”

他的声音太特别了。

像十里秦淮的夜半歌声。

杀人之前,先给你来一段缠绵悱恻,紧接着在你迷糊的想要登天的时候,直接送你下地狱。

我一到晚上就眼神不太好用,我根本看不见这个人怎么动的手,就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那脖腔子里的血喷的,红的白的,肠子肚子什么玩意都有,比杂货铺还热闹。

一开始我以为眼前只有一人杀人,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来了大约五六个人,他们都是一身黑衣,面带白色面具,一张脸上除了两个眼睛珠子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哦,不对!

那个老崔口中的‘唐兄弟’的面具不一样,就在他的脸颊上画着一个金灿灿圆滚滚的小元宝!

跟他们这五个人一比,原先围攻我们的那群人就好像草台班子与名角,冬瓜豆腐碰到了吹到利刃的快剑!

纷纷被大卸八块!

伤了崔碧城的那个人有两下子,至少能跟老崔叫的‘唐兄弟’一直缠斗。

不过不到一刻钟,他也快要拉稀了。

我躲在大树后面,看着‘唐兄弟’一道闪影飞身至那个人面前,手中碧蓝色的长剑直插那人腰腹!

那个人临死前大喊——“原来是你!!唐小榭,你勾结殷忘川叛教,谋杀教王,人人得而……”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咽气了。

……

“诛之。”

杀人的人淡淡的说了一句,看他手下的人死透了,这才缓慢而细致的抽出了蓝色长剑,看着手下败将颓然倒地。

“咦,你是面朝东死的,我算算,上久潜龙勿用,曰狗窦大开。如今是酉时三刻,我掐指算来,不好,你应该面朝东南而死,这样我明天赌钱就能赢二十五两。我把你摆一摆……来,面朝东南……大吉大利!!”

杀人者口中念念有词,他真的动手,把死去的人连头带脸的,扭向东南。

摆完死人,他似乎有些心满意足。

他抬起头,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温和的春江水一般,眼底却带着笑意,似乎杀人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让他从心底愉悦起来的事情。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个模糊的想法……

去年我回冉庄遇到刺客,我就记得我似乎也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一身黑衣,戴着面具,杀人的时候却眼底思春,老崔他们说是我迷糊了,做的梦,可我怎么觉得自己曾经真的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人的面具是全白的,没有小元宝。

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死寂。

我拉着老崔的袖子,“老崔,他们太厉害了,心肠又好,还救人为乐。”

老崔一瞪眼,“废话,我给钱了。他是我请的暗卫。”

知道自己今天死不了了,我还可以幸福快乐的活下去,我的神经一松,凝滞在周围的血腥味道一股脑的钻进我的鼻孔里面,我眼前一花,都不知道说啥,身子就跟面条似的,东扭西扭的摔倒在地。

“喂,喂,承怡,你别晕,喂!”

该死的老崔,用力拍打我的脸颊,我都快被他打成包子脸了,可是这对我晕血的症状根本就没有用,我不争气的感觉到意识飘忽飘忽的和别人偷情去了,离我而去,我只有闭上了眼睛,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雍京了。

老崔没敢把我送回王府,他让我在留园睡了一晚上,他和谢孟在头天晚上就把全部账册极秘密的送进大正宫了。从朱雀门进的宫,直接送到我爹打醮修真的紫檀经舍。

我爹的经舍檀香缭绕。

敲木鱼的声音,翻动经书的声音,还是拨动念珠的声音似乎都能穿过大正宫九重禁苑,厚重的宫墙,飘到我的耳朵里面。

文湛还在太庙没有回雍京,嘉王跟随太子出城祭祖,也没有回来。

少了他们两个,雍京城似乎都变的宁静了起来。

可是,大正宫却不然。禁宫好像千年妖兽一般,把这个足以在大郑朝廷掀起惊天巨案的诱因,一口吞了下去,没有任何波澜。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之后,雍京又恢复了往日的熙熙攘攘。

我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新衣服,吃了一大面牛肉面之后,在留园见到了崔碧城的贵客,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呃,拿了酬金的‘恩人’。

摘了面具的唐小榭异常年轻,似乎年方弱冠,团团脸,一笑两个酒窝,好像无锡那边的泥娃娃小阿福。他用金环束发,衣着华贵,袖口则用金线绣了几个小元宝。

据老崔说,他嗜钱如命,特别财迷,口头禅就是‘和气生财,大吉大利’。

似乎很对他的胃口。

唐小榭一上来就说,“原来是祈王爷,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之幸。祝王爷财源广进,大吉大利!”

“在下昆仑阿修罗部唐小榭。哦,蜀中唐门的当家唐诗歌是我爹,我是他们家老三。”

我想了想,“哦,原来是唐家三少爷,出身真显赫,只是,你们老爷子怎么舍得把你送到昆仑教学艺呢?听说那里可苦了。”

唐小榭,“诶,这可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王爷,在下只告诉王爷您一个人,您千万别告诉别人哦。

在下幼年的时候,曾经以为,这天下,是没有坏人的,可是……

在下的亲娘嫁给唐诗歌的时候已经是罗敷有夫,肚子中更是结有珠胎,哦,就是在下。唐诗歌唐当家的不是在下的亲生父亲,而且,那个人心眼不好,爱记仇,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把我扔到大光明宫的修罗场。”

说着,唐小榭还轻轻叹了口气,面容惨淡,他那个小阿福一样的脸蛋,皱起眉,别说,还真有一点娇嗔的感觉,任何一个人都忍心让他不高兴的,只是……一想起来昨天他杀人的凌厉手段,我再看看眼前的人……

怎么感觉这么割裂?

唐小榭,“这个修罗场是个什么地方,王爷这样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的贵胄是不会了解的,在下也不多说,只说说,当年上修罗场的有几百个孩童,后来活下来的,只有在下和本部天王殷忘川,……,诶,惨啊……诶,大吉大利。”

我,“……”

我听着心里是挺不好受的。

昆仑那些掌管修罗场的人就是一群混蛋。

把孩子当成苗疆制蛊的虫子。

据说,找一个罐子,把一百只毒虫子放进去,密封住罐子,掩埋起来,让虫子在里面互相厮杀,互相吃,等很长时间之后,在把罐子打开,里面最后剩下的那个虫子,就是蛊。

几百个资质优秀的孩子,让他们从小一起学艺,然后互相屠杀,明枪暗箭,诡诈百出。真的好像六道轮回中的修罗道,除了屠杀就是屠杀,刚开始还想着让自己活着,把别人弄死,到后来,估计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就晓得杀人杀人再杀人,这就和我们平时喝水吃饭一样,脑子都不用想,成了本能。

到不是说最后活下来的人一定是禽兽,只是,说句心里话,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

殷忘川传到坊间的爱好是种花,其实真正的情形谁知道?

昆仑离雍京远隔千山万水,大光明宫又在万山之巅。

外人,活人一般都爬不上去。

那里真实的情况别人怎么知道?

也许,他殷忘川是喜欢种花,只不过喜欢把活人剁了做花肥。

老崔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结交呢?

老崔在旁边一哼,“唐影王,在下只知道你在赌场上横扫千金如卷席,杀人如同砍瓜切菜,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装可怜这副本领?

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是殷忘川的心腹大将,阿修罗部的影王,昆仑教的顶级杀手?身价白银十万!

祈王爷没见过你们这些江湖人,你别吓他了。”

然后老崔对我说,“我请他下山,其实原本为了江苏那边的事。既然事情牵扯到了阿修罗部的雪鹰,这么大的麻烦,他们也能置身事外是不是?还有,唐影王在这里,外面的人再动歪心思也要好好想想,究竟是惹的起,还是惹不起他唐小榭?”

“不过,话又说回来。”崔碧城看着唐小榭,“江苏灭门血案,这事情万一最后真的是雪鹰做的,你怎么办?”

“如果有真凭实据……”

唐小榭还是笑,他长的很好,带着一种特殊的甜美,“那在下只有清理门户了。阿修罗部严守本部天王法旨,不能杀的人,绝对不杀。一旦有人破戒杀人,他只能承受修罗的怒火。不过呢,这些烦人的事情统统都是以后的事了。

王爷,崔老板,唐某先告辞了。第一次来雍京城,听说这里的天一赌坊那是天下闻名。大郑朝廷禁赌,这家赌坊能开在天子脚下,那肯定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哈哈……今天赢他个一百二十两!!大吉大利。”

我脑子一热,想起来什么,我问老崔,“你说,这按理说,修罗场和苗巫的罐子一样,无论是孩子还是虫子,杀来杀去的最后只能活一个?这次为什么活了两个?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

老崔还没说话,窗外飘来如温暖的水一般的声音,“哈哈,祈王爷,在下和殷修罗可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是男人间纯净的情谊,并无儿女之私……哈哈……大吉大利……”

……

我忽然有一点明白了,为什么老崔会和他结交了。

只是,他能不能不要每句话都最后都加一句——大吉大利?

确定的知道他终于走远了,为了确保万一,我还是凑到老崔的耳朵根上问他,“昨晚那个人死前说唐小榭勾结殷忘川叛教,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崔也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声说,“具体的事情不太清楚,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昆仑内乱了。现在他们天龙八部众都在趁机扩充实力,兼并旁人,整个一部春秋战国!”

“咦,承子,你这两天好像长胖了。”

老崔伸出手指捅了捅的我的腮帮子。

“像包子。”

“看样子,这几天,太子那个小兔崽子把你喂的饱饱的。”

呜……

老崔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那个啥?

125

我回王府之后才知道,我这里近卫军全部换防了。

谢孟明里说让我爹调进宫里当差,其实他是找地方养伤去了。现在王府全部的军队只归一个人管,靖渊侯裴檀。

裴檀清减了一些,精神却不错。

说话的时候也是眼底含笑,温和了一些。

听说他居然和楚蔷生的关系又恢复了,我当时听着就是一愣。后来还是黄瓜悄悄告诉我,楚蔷生新出炉的爹死了。

我吃了中午饭,赶紧跑到楚蔷生府上吊丧去了。

楚老爹千里迢迢的送儿媳妇来雍京成亲,又在雍京为楚蔷生置下了大房子,本来可以安享清福的时候,谁想到一晚上就睡过去了。

楚蔷生亲生父亲去世,他必须回乡丁忧。

丁忧是大郑祖制,在职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重要与否,在得知父母丧期的那一天开始,就要辞官回乡守孝去。当然,也有人不这么做,但是要万一被朝廷查出来,那他这辈子的仕途就被毁了。

官员可以丁忧,朝廷也可以夺情。

但是朝廷夺情也就是意思意思,一般还是让官员回家守孝的。因为一旦这个官员被夺情,他不辞官,不回老家,那么那个御使言官的弹劾奏折就能像泰山一般,压死他。

楚蔷生文笔如刀,人又厉害,他本身就是左都御史,他不怕文人笔战,他再狠,再绝,可他毕竟是文苑清流,心底压着一把戒尺,不能违背大郑祖制,所以他还是按规则,辞官了。

不过他没有回湖南老家,而是就在雍京城守孝。

言官到也没有为难他。

反正他辞官了,朝野文官也就不再多说话了。

他的父亲的棺椁就停在家中,楚蔷生请了和尚老道做水陆道场。

吹拉弹唱的热闹非凡。

楚蔷生陪着我喝茶。

他的脸上到没有什么凄苦的神情,这让我有些意外。

“蔷生,你……没什么吧。”

“我能有什么?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可我还是要说,他死的正是时候。雍京现在乱的很,谁知道的多,谁惹的事情多,谁的干系就越大,谁的危险就越多。他一死,我一丁忧,就从乱中解脱了出来,说到底,这事还是福气。”

楚蔷生居然还笑了,气定神闲的,“承怡既然来了,就在这里陪我吃顿素斋吧。瞧你这两天都胖了,想来心宽了些,日子也好过了些。小脸圆圆的,像个包子。吃点青菜豆腐,也好清清肠胃。”

看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爹死了他都不伤心,我就更范不着自己找伤心了。

不过听他这话,我又想起来老崔的话,我赶紧摸脸,“胖的有这么明显吗?”

楚蔷生一笑,有手指捏起来茶碗的盖子喝茶,不再说话。

我看他随意搭在茶几上的手,我上去摸了一下。

楚蔷生的手生的真好。

白白,细细,软软的。

丝一般。

除了右手中指因为握笔有些茧子之外,别的地方连痕迹也没有。鸳鸯帐里面,谁要是让这双手摸两下,嘿!那骨头都得酥了,不死也得成仙儿了。

“蔷生,……,你别怪我多事,你和裴檀的事,你要是不乐意,我去和他说,别让他缠着你了。”

楚蔷生冷笑了一声,“我乐意!我有什么不乐意的!这丁忧就得三年。离开大郑机要中枢三年,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我身边要是再没有一个狠人,三年后我还能不能活着,还能不能再做这个官,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认真的看了看他,“蔷生,你……是不是喜欢他。要是真喜欢,就把心里的别扭放下,让自己也好过一些。”

“喜欢?!”楚蔷生忽然凑过来,“承怡,这事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承怡,你喜欢我这双手是不是?”

“嗯……”

我又点了点头。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的出身从来不瞒你,我和你府上的黄枞菖都是凉坡出来的,那地方穷,穷到地里什么都不长,没有水吃,没有饭吃。人们都是灰头土脸的。我从小就上山打猎,拉的开硬弓,砍得了狼,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又不是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手怎么可能这么美,这么嫩?”

“嗯……”

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

楚蔷生把手摊在我的面前,“这双手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这层皮,是后来新长的。八年前,我刚考中进士的时候,我这双手粗糙的很,上面什么都有,茧子,刀伤,还有帮我娘做活让水泡的硬皮。那个时候裴侯爷看上了我,可是他不喜欢我这双手,他也嫌它们糙,就让太医院的人给我配了一种药,涂在手上,把原先的那层皮腐蚀烂了,都脱下来,再重新生一层新皮。”

咣当一声,我手中的茶碗摔倒地面上。

楚蔷生还在笑,“疼啊,指尖的皮肤一点一点烂掉的感觉太疼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疼……承怡你知道吗,他逼着我跟他干那事的时候我都没想过死,可是手烂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后来,我就琢磨着,我娘一条命,我十多年的寒窗苦读,为了什么?

我考中进士不是为了给权贵做暖床玩物的!

我做的是朝廷的官,拿的是大郑的俸禄,我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死在这里。

所以我就活下来了。

承子,你哭什么?”

“啊?”

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的手伸过来,把我的眼泪抹了抹。

“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还是原来那个性子。你忘了吗,当年就在毓正宫,你还小呢,才十四岁,我曾经当过你的侍读学士。我让你给我剥荔枝吃,你是皇子呦,连问我都没有问,就给我剥,还一颗一颗放到我的嘴巴里面,那个时候,我的手还没有好呢。”

“啊?我……忘记了……”

这些年,我自己的事情多,乱的很。

我记得我很早就认得楚蔷生,可是人就这么奇怪,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却根本不记得我是怎么认得他的了。

想来,也是很多年了。

楚蔷生又笑了,“没良心的。得啦,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过去了。其实裴侯那个人不算坏,我和他之间也没什么大仇,就这点过节,对我也有好处,所以,歪锅盖压在破锅上,就这么着吧。”

我吸了口气,“那裴檀?”

楚蔷生一侧脸,“他就在下面,现在你的安全都压在他身上,你在我这里,他就不敢离开。还有一些事情,我要和他商量商量。我辞了官,可终究还是太子那边的人,有些事情,我不能不管的。”

我,“啊?什么事,我能知道吗?”

楚蔷生,“你没发觉,这一两天,你府邸上守卫,比之前严密的多了吗?太子虽然还在太庙,那是三天的祭祀,不能耽搁,可是你们在雍京城外遇刺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所以你身边的人要彻查。”

我一惊,“他不会又要把小莲抓起来吧!”

楚蔷生鄙视的白了我一眼,“那个小莲有什么好?雍京城那样姿色的孩子有的是。你怎么就舍不得他?”

我苦着脸,“我不是你们这样的人,你们都不懂,……,我就觉得我得护着他,……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末了,楚蔷生叹了口气,“你喜欢他。”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我不能不管他。”

楚蔷生摇头,“这事真麻烦。”

我,“怎么了?“

楚蔷生,“要是你不喜欢他,太子还能容得下他,要是你真喜欢他,承怡,你是聪明人,就是太爱装死狗,你自己认真想想,以太子对你的心思,他能容的下你喜欢别人?”

我一把抓住他,“那我怎么办?”

楚蔷生连忙摇头,“这事和我没关系,你别找我。我不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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