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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依稀曾闻山有灵 梦里跌落悬崖高(1 / 2)

 第一回:依稀曾闻山有灵梦里跌落悬崖高

我从长长的走廊走出来,外面是一片清和的蓝天,心头却是一片难以慰藉的苍凉,梦想与现实,天地一般的距离,使我不断的思索我的命运。*看^书*阁***

我没有想过,我来到的地方,是一个离城市很远的部队,在这里,只有白天痛苦的煎熬,和夜晚痛苦的煎熬,这里不适合我,我明白。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不得不来到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久违的自然,让我觉得从内心感到舒适而畅快。我并不是讨厌每天的按部就班,并不是讨厌这日复一日的机械,只是有一种让我不得不难过的味道,会从我的心,蔓延到肌肤每一寸地方,甚至灵魂深处。

记得在刚进入军校的时候,队长当着我们的面说,我们要做到两个转变,地方高中生到大学生的转变,老百姓到军人的转变。

可是,我觉得这个转变是无处不在了,人在地方和军校自然不一样,在这个部队和那个部队自然也不一样。我从来不看关于部队题材尤其是野战部队的电视剧,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的眼泪,因为太有感触而无法自拔。对着夜幕,我常常呆,我的命运,我的一切,在这个经常到外面训练的地方,在这个宿舍里居然没有插座的地方,在这个没有自由,没有自我更没有轻松的地方,我只能对着茫然的夜色一样呆,我麻木到不知自己和夜色一样茫然,还是夜色和我一样无助。

走过长廊,我继续走着,闭上双眼,深呼吸,下一个地方是哪里呢?

休息吧,尽管不能休息好。明天就要出去外训,每年的夏天都是这样,我来到宿舍,来到嘈杂的人声当中,想到在高中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片宁静。

这里最安静的,就是离这里二十里的一个寺庙。

我不相信这些我认为子虚乌有的东西,但是我相信,这个地方绝对安静。

走到殿堂里的感觉,就好像走入梦境。

烧香,拜佛,这一切都是凡夫俗子简单的程序,我当然并不在乎这一切,我没有进入大殿,我在山里走着,走着,忽然我看到一个盘腿坐在石头上的人。

那是一个白衣的女人,就像观音一样令人炫目,我走了过去,感觉很奇怪。那块石头晶莹剔透,令人一见不舍。

这世上没有神仙,也没有观音,我当然相信。我走了过去,我想告诉这个人,天色已经晚了,不要着凉。

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睁开双眼,傍晚的风吹得她衣袂飘举,她轻声说:“这里好像很少有人来。”我说:“所以这里是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喜欢安静。”

她重新闭上双眼,说:“安静的地方有很多,永远安静的地方,却从来没有,你吵醒了我,我却希望继续沉睡。”我觉得有些奇怪,我摸着那石头,说:“这石头,和这周围的景色这么不般配,是不是刚换上的呢?你为什么在这里,安静的地方,在自己家里啊,难道你没有自己的家,或自己的房间?”

她闭着眼,说:“家,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都会改变,年轻人,你碰到的不是普通的石头,这块石头叫着‘三生石’,不知道它的人,叫它‘魔石’,你既然不想了悟,就不该碰到它。”我问:“碰到,碰到有什么?难道和碰到这山中一草一木,甚至空气,有什么两样吗?难道它上面的细菌,多到无法洗掉?”

她笑了一笑,说:“一切都是缘分,你来,你去,你再去,都是缘分,谁说这宇宙是有序的呢?又有谁说是无序的呢。这天下缘分最大,咱们能解释的,那就姑且解释吧,科学也好,常识也好,那毕竟是一种解释,不能解释的,那就都算作缘分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变做一团白雾,顷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揉揉眼睛,难道,这一切居然是真的,不,这是假的。

我回到宿舍,几个士兵正在收拾行李,连长让通信员来我的床上收拾,我已经习惯了,我心里想的,是当我成为连长的时候,怎样安排人为我的排长收拾行李。

我睡在床上,才九点过所有的人都睡了,不知他们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我缓缓的睡去,本来这一切,应该是到明天早上,弹指挥间就到的事情。

忽然我感到浑身一阵难受,心里一紧,我觉得自己正从万丈悬崖上往下跌倒,我拼命的抓着身边的东西,拼命的抓着,树枝,石头,我觉得我的身体真的感到疼痛,我终于跌倒在地上。

猛烈的疼痛仍然挡不住遮天蔽日的厮杀,我站起身来,看到战马奔腾,看到战马上身穿盔甲手执大刀的将军,看到地上厮杀的军士,我惊讶到了极点,我揉揉眼睛,哦,这是梦,这应该是梦吧,在梦里,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遇到的呢!

不过这么真实的梦,这么奇怪的梦,这么身临其境的梦,却是从来没有见到的,说真的,我讨厌飞机大炮的年代,我喜欢冷兵器时代,虽然同学或是战友们说我漠视人的生命,但是我始终觉得,在这个时代,岂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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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感到自己身上一轻,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一匹马上,我扭头一看,是一个中年将军将我搂在怀里,他有着两道浓烈的剑眉,和一张令人羡慕的英挺潇洒的面孔。这个梦好真实,我感觉和他的距离,是那样的近,穿过呼啸的人群,他停在一棵树下,将我扶下马来,说:“你是什么人?不要命了吗?”

我感到好笑,这不就是一个梦吗?何必这么认真,我说:“你,你呢?”但是在那一刹那,我忽然看到了我身上飘飞的羽衣,在风里招展,我还看到了随风漂浮的青丝,那么柔顺,我摸了摸我的脸,一种真实的前所未有的光滑,我懵了,那一刻我真的懵了,一个军人,当然是一个男军人,怎么会有一种在梦里这么强烈真实的作为一个妩媚男人的感觉呢?我的脑中忽然出现那个白衣漂浮的人,那个忽然消失的人,还有那关于三生石的话,我问自己,这是梦吗?这真的是梦吗?

那中年将军回头说:“你好自为之!”说完跨上马,继续朝着人群中冲去,看着这眼前凌厉的呼啸和猛烈的厮杀,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惧,这就是我渴望的冷兵器时代,这就是我的什么呢?梦?还是不是梦?我拼命的拍打着自己,我想醒来,然而,我只是感到一阵疼痛,抬头望着明月,和明月下的高山,我心里想:我就是从这座山上掉下来的吗?

我孤独的站在明月下,清风扑来,那是一种很强烈很真实的感觉,举起衣袖,随风飘扬起来,空气中顺着那猛烈的厮杀声,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夜的幽香。

我开始环顾四周的环境,松月夜静刀兵猛,落花尤残血迹浓。太真实的感觉,山下空旷的平原,穿着盔甲的将军和士兵。

这厮杀的声音渐渐消失,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个中年将军下了马,对我说:“你还没走?”我看着身后正在整理着战场的士兵,又看着这个脸上身上尤带血迹的将军,摇头说:“我要走吗?”他问:“姑娘,你家住哪里?这附近,好像没有人家。”我茫然的摇头说:“不知道,在梦里,还需要名字吗?甚至身份,这一切,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总会消失,总会梦醒来的时候,你知道吗?”

现在轮到他有些茫然了,他往着山崖,若有所思的说:“你是从上面摔下来的,你居然没事,算是万幸,这样吧,你好好想想,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我问:“为什么?”他说:“你一个孤独的女子,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安全。”我笑了一笑,说:“在一个战争四起的年代,没有人的地方,岂非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喜欢战争吗?作为军人我不喜欢战争,它会让人死去,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春闺梦里人。死去亲人的人,一定很伤心,没有经历这种离别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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