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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皇后的悬崖勒马 到20 传说中的美人(1 / 2)

 皇后的悬崖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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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下嫁的大小事宜由内务府操办,和婉跟德勒克准备了不少东西给她添妆。没几天,宫里传来还珠格格一等人下狱的消息。和婉总觉得不放心,“我们这样做妥当吗?要是度没把握好,皇后就真的要提前往冷宫里待了。”

德勒克考虑事情比较干脆:“放心,人和密信都是安排好的。如果这次没受到教训,往后吃亏更大。至于那几个脑残,是否受苦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反正有猪脚光环在嘛,怎么都死不了!”

养心殿,老纪、和二、傅恒,福伦等几个重臣站在一旁,看着皇帝不停地在屋内踱来踱去。

“关于还珠格格,整件事情相信你们都已经清楚了。朕现在很苦恼,该拿这两个姑娘怎么办?”乾隆终于按捺不住,抬头问道。

都是老臣子,几人对皇帝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既然开口问,当然是想放过她们。问题是小燕子明知自己不是皇帝的女儿,却假冒皇亲,罪名不小啊!

老纪觉得小燕子人不坏,但如果不办她,那律法何在!如果办,怎么处理比较合适,皇帝是不想伤到她的!

这时候,和珅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排众而出:“奴才斗胆,说出心中的想法。还珠格格虽然有欺君之罪,但那是她的天性使然!她的淘气,皇上最是清楚,所谓王法,也得兼顾人情!还珠格格入宫以来,常常让皇上开怀大笑,功过可以相抵,实在罪不至死!”和珅这意思是说,这小燕子也耍了不少猴戏给您看了,没功劳也有苦劳,总得饶她一条小命不是!

乾隆听到,满意的点点头,还是和珅贴心啊!“那……紫薇呢?”

要以情动人,就非大才子纪晓岚莫属了。“紫薇姑娘,在皇上微服出巡时,随侍皇上左右,任劳任怨,让人感动不已!至于遇刺的时候,奋不顾身,更不是常人所能做到,当时,带给臣的震撼,就非常强烈!现在想来,才恍然大悟,所谓“本能’,大概是父女天□!皇上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啊!”言下之意,要不是你女儿,人家哪会拿自己的小胸膛去替你挡刀子!

老纪沉吟片刻,又说“皇上,还珠格格犯错,确属情有可原!想她长在大杂院,从未读书写字,律法当然不懂。无依无靠的时得到您的慈爱,就难以放开了。皇上,何不以您宽广的胸怀,原谅她们,享受天伦之乐呢!”

纪晓岚的话如醍醐灌顶,点醒了早就心软的乾隆。“是啊!朕一直觉得,她们两个,亲切得像朕的两只手,一左一右,是朕身体的一部分,和朕密不可分!真的,假的,又都怎样?最可贵的,是那一片真心啊!”

平日里就知道数落我,自己还不是个马屁高手!和二在心底鄙视老纪,“皇上,说到欺君之罪。您当初昭告天下,说的是收了个义女。既然是义女,又何来真假之分呢!如今,您只要再收一位义女,不就皆大欢喜了。”不愧是和二,超能钻空子啊!

见朝中清贪两大阵营的代表人物都帮小燕子她们说情,福伦适时提出要把几个女孩子从牢里放出来。

坤宁宫,和婉有点心不在焉的陪兰馨挑选荷包、香囊。崔嬷嬷急冲冲跑进来:“听说皇上把还珠格格放了出来,皇后娘娘往漱芳斋去了。”

和婉腾地站起来,拉着兰馨的手:“走,咱们赶紧去看看。”

走到漱芳斋门外,皇后与乾隆的吵架声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你左认一个格格,右认一个格格,到底是在做什么?”皇后又气又急。

“只要朕高兴,可以把全天下失去父亲的姑娘,全部认做格格!连小燕子都会说,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如果皇后有这种胸襟,那才是真正的皇后!”

一句话戳到皇后的心窝子,这些年的委屈全涌了上来。皇后怒视乾隆,义正言辞地说:“臣妾又要‘忠言逆耳’了。”

乾隆怒喊:“把你的‘忠言逆耳’收起来吧!否则,包你会后悔!”

皇后毫不退缩,气势凛然的说:“臣妾不会后悔!臣妾宁可一死,不能眼看着皇上被小人所欺骗!您睁大眼睛瞧瞧吧!不要被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弄得昏头转向!五阿哥带人劫狱,你不惩罚,福家兄弟,假传圣旨,杀人劫囚,犯下滔天大罪,你也不管!反而把忠心耿耿的梁廷桂给斩首抄家!你这样不问是非,不分青红皂白,被两个女子,一群孩子牵着鼻子走,你就不怕被天下耻笑吗?”

乾隆一拍桌子,大喊:“放肆!”

“皇上是不是要把臣妾也推出去斩了?”皇后问。

很好,刚踩在点上,事情不能再严重下去了。和婉高声喊道:“皇阿玛,息怒!皇额娘息怒!”说着就跟兰馨就跪到两人面前。

“你们怎么来了?”余怒未竭的乾隆大惊失色的看着两个女儿。

兰馨双膝着地,跪行到皇后面前大哭:“皇额娘,有什么事不能跟皇阿玛好好商量吗!像这样子,女儿又怎么安心出嫁!”

和婉劝道:“皇阿玛,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是不能分说的,又有什么失误是不可以原谅的。还珠格格她们才从狱中出来,紫薇还受着伤,正该好好养养。你们这样,岂不是把这些孩子都吓着了!”

看着搂在一起哭得伤心欲绝的皇后与兰馨,再看看漱芳斋里闹哄哄的很多人,乾隆一挥手,“去坤宁宫,”又扭头,“令妃记得多照应着点。”

父女俩走在前面,和婉不时轻声劝慰着乾隆。后头,兰馨、容嬷嬷一左一右的搀着皇后,安抚她的情绪。

“皇阿玛,说句僭越的话。您今儿跟皇后娘娘在漱芳斋吵,着实有点过了。用民间的话说,这做父母的在孩子们面前打架可不好!”和婉慢慢的把乾隆的火气一点点降下来。

“哼,你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乾隆觉得皇后就是错。

和婉调皮的说道:“那阿玛悄悄说给儿臣听!”

乾隆被和婉的语气逗得一笑:“唉,要是皇后有半点你过世皇额娘的胸襟,朕今天就不会如此对她了。”乾隆把小燕子她们入狱遭到拷打,严刑逼供的事详细说了。

“那个狗官说是皇后娘娘指使的?人证、物证都有么?”和婉故作吃惊的问:“听德勒克说,现在有些官啊,胡乱揣摩上峰意思。叫做一分事,他就给扩大到十分!真是害死人!”

乾隆那被怒气冲昏的头脑已然慢慢冷静,他沉吟片刻:“姓梁的都已经承认了,说是宫里派来个太监说的。至于物证?”乾隆也有点不确定了,交上来的密信上只讲要好好审问清楚几人的来历,目的,是否打算伤害皇帝,至于其他的,什么也没什么,没攀咬他人,也没交代要严刑逼供。

见皇帝态度松动,和婉打火趁热:“既然如此,娘娘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之前还珠格格来历不明,她就很是怀疑。现在出了冒名顶替之事,更难不让人往坏处想了。给外官传信这事不妥,但娘娘也是担心您的安危。说来说去,就是方式不对!至于还珠格格,娘娘严肃惯了,自然跟她们处不来,哪里会到故意陷害的地步。宫里那么多阿哥格格,娘娘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谁!再看看兰馨,那更是当眼珠子疼的。”

回到坤宁宫,虽然都还绷着脸,气氛却不如之前那样剑拔弩张了。

乾隆微眯双眼,盯着皇后:“事情就到此为止!朕再也不想看到内宫勾结外官的事。你是皇后,是一国之母,要有一颗宽大包容的心。以后办事前多想想永璂,要留有余地,不要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看到用力搂着皇后手臂的兰馨,乾隆叹了口气:“好孩子,你受惊了。没事,别多想,过些日子皇阿玛再来看你。”

皇帝一走,和婉就冷然吩咐:“把门关上,全下去,容嬷嬷留下就行。”

皇后看着和婉:“大胆,这是坤宁宫,哪里轮得到你发号施令了。”

和婉毫无惧色,“因为儿臣接下来要讲的话,只能关着门说。”抬手示意兰馨不要开口,“娘娘到漱芳斋前,儿臣接到消息说截到几封密信。内容是刑讯逼供,栽赃陷害以及杀人灭口。”

皇后惊坐在地,“你,你说什么?”

和婉往前几步:“儿臣说的,娘娘自然明白。如果信不是落在和婉手里,而是让皇阿玛知晓?”和婉在皇后耳边低语,“今天的事绝对不会以此时的状况结束。”

兰馨脸色惨白,“皇额娘,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会害人害己的啊!”

容嬷嬷扶住皇后,“谁愿意做这样的事!娘娘的苦,又有谁能清楚!”

“我给娘娘讲个故事吧。”和婉也不管皇后是否听得进去,“从前,有个大户人家的正室,成亲多年,心思都放在丈夫和儿子身上。可惜红颜易老,丈夫的宠爱都被年轻貌美的妾室夺去了。某日,丈夫带回来一个小姑娘,说是外室所生,对其是百般宠爱。那位夫人觉得此女来历不明,担心丈夫被骗,在屡劝不应的情况下,居然让她查到这个孩子是假冒的。她认为这是条潜入她家庭的毒蛇,一定要除掉。没成想,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丈夫已经把自己孩子当成亲生,完全不介意事情的真相,反而责怪正室心狠手辣。两人争执之下,丈夫一怒把正室休离,驱赶出家。那位夫人已年过四十,无处可去,不久就郁郁而终。事情到这还没完,丈夫把妾室扶了正,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正室的儿子失去母亲照顾,很快就随之死去。”

“不是的,”皇后面容扭曲地大吼,“不会的,皇上不会那样对我。永璂,我的永璂。”

和婉站到皇后面前,盯住她的双眼,大声问道:“娘娘,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让别的女人住你的屋子,睡你的床,还打你的娃!告诉我!”

“啊!”皇后疯狂的喊着,叫着,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容嬷嬷和兰馨被她的样子吓到,正要上前制止,被和婉拦住了:“苦了这些年,就让她好好发泄出来吧!”

东西砸完,皇后渐渐平静了,兰馨和容嬷嬷红着眼眶蹲在旁边替她收拾。不知谁先哭出的声,三人忍不住抱在一起低泣。

走出坤宁宫,和婉是彻彻底底的轻松了!皇后终于真真正正的把道理听了进去,只要不向那些脑残下手,她就是安全的,永璂和兰馨也就不会被连累了。

还珠这场大戏,还是做旁观者的好啊!

无法扭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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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婉将两片薄如纸张的黄瓜轻轻贴在乌扎库氏紧闭的双眼上,然后用软刷沾着混合好的蛋清与蜂蜜涂满整个脸庞。“额娘,从现在开始您就躺着别动,过一刻钟春喜会用温水给您净面,然后擦上香脂。”旁边立着的侍女们马上有样学样,照和婉的手法给弘昼的小妾们抹上。

马上入冬了,天气干燥,皮肤需要补水。和婉除了每天在自己脸上折腾,就是给亲朋好友传授美容经验。兰馨那,和婉早就将一整套美容美体的秘籍奉上,崔嬷嬷的工作就是每日盯着她保养,务求成亲当天大家可以看到一个容光焕发的新娘。女人的友谊通常建立在美容服饰交流当中,和婉不仅打发了时间,同时顺利的将交际圈子扩大了若干倍。

德勒克的生活也非常滋润。这一切是为毛捏?那得归功于夫妻俩的洁癖与龟毛。在现代,和婉的房子里百分之五十的装修费用是花在浴室与厕所的;德勒克呢,凡是他待过的训练基地,卫浴设备皆被改造得干净方便。德勒克刚开始追求和婉时,屡战屡败,什么礼物都得不到佳人芳心。可是当和婉看到他手工打造的清朝第一个抽水马桶时,却高兴得冲上去就是一个拥抱,随之而来的是两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法式深吻。用德勒克的话说,两人是马桶定情。

言归正传,夫妻俩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在自己用上了先进的卫浴设备后,立刻将和王府进行了定点改造。弘昼享受过淋浴且坐在抽水马桶上看完一个话本后,对女儿女婿说:“东西不错,别忘了给宫里进上。要是老佛爷回来时就能用上这新玩意,心里一定很受用。”

这两人多精明啊,马上把图纸献给皇帝,说自个已经试用,毫无问题。抽水马桶这种物件尤其适合老人,皇帝这么孝顺,肯定会先给慈宁宫装上。乾隆是谁啊?死要面子的人,口口声声以孝治国,一看能替他长脸,心里是忒熨贴了。即刻在早朝上夸奖德勒克办事细心,可堪大用。

拍完皇帝,亲戚朋友也不能忘记。夫妻俩依次给各位王爷贝勒、在京蒙古同胞以及较好的大臣家把图纸送上。弄得弘昼每次见到爱新觉罗的本家亲戚都被夸找了个好女婿。

和婉二人过得爽,NC们也快乐得像老鼠,因为皇帝给他们赐婚了。尔泰被封为贝子,前往西藏倒插门的消息传来时,德勒克正在岳父家逗鸟,顺便欣赏犯错的小舅子头顶银盘蹲马步。“多好的孩子啊,牺牲小我,成全大家!”

弘昼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海东青嘴上喂肉,头也没抬,“可不是。福家唯一长脑子的走了,剩下那个以后还得闯出祸来。不过不要紧,皇上看她们耍猴戏看得正欢呢,一时半会还腻不了。”

德勒克一个橙子砸在永瑍企图伸直的腿上,“蹲好,再偷懒就不让你姐姐带你排戏去。”扭头过来继续玩鹰,“这人嘛,不就好个新鲜。皇上每日里批奏折怪辛苦的,好不容易有点乐子,能不让他开心吗!”

弘昼觉得这个女婿是越来越合自己的心了,够精明,还能看清形势。“那是,要不干嘛老找由子下江南。对了,往五阿哥那边送的礼定好没?”

“和婉早定好了,按前头几个阿哥的例,这当弟弟的怎么也不能越过哥哥们不是么!”

果然一家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和王府往景阳宫送的礼也跟其他阿哥一样,做叔叔当然得一碗水端平!弘昼的做法光明正大。如果是以前,也许会在某些细节处把礼加厚些。可现在?大清朝目前为止最能韬光养晦的和王爷不看好永琪了。有了个粗俗无礼、来历不明的汉女为正妻,他下辈子都没办法登上那把椅子。

现在,我们把视线转向硕王府。皓祯硬挺挺的跪在地上,仰头冲着岳礼大喊:“不要,我不要娶那个什么格格。什么额附,身份地位,我只希望跟那个懂我、知我,爱我的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混账!”岳礼气得摔了一地的杯子,“你以为娶妻是什么?一个合格的妻子要体贴丈夫,孝顺公婆,操持家务,教养儿女。男主外,女主内,你在外奔波劳累,她就要撑起内宅的半边天,让男人无后顾之忧。你说諴亲王家的格格不好,那谁好?说说看啊,是哪门哪户的大家闺秀得了你的意。”

“她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只是个自幼跟随父亲漂泊卖唱的可怜女子。”皓祯满面深情的说:“可她却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善良。每次见到她,我就知道,她是这世界中我唯一可敬可爱,相守永久的人了。她不在乎名分,也不要什么地位,只求能够陪在我身边。”皓祯站起来,激动地抓住岳礼的肩膀:“阿玛,这样美好的女子,这么炙热的情感,难道您不会感动么!如果你非要拆散我们,我宁愿不做这个贝勒,抛开沉重累人的一切,和吟霜一起浪迹天涯。”

岳礼一阵晕眩,“为了这种女人,你宁愿不要一切?不要父母,不要这个家!”

“只要阿玛肯接受吟霜,我会待在王府,跟她一起好好孝敬你们的。”皓祯理直气壮的说。

“你是不是疯了,”雪如大叫,她拉着硕王的手,“王爷,你不要相信皓祯的话。他是被外面的狐狸精给迷住了。”

“吟霜不是狐狸精,她是我的爱人,是世上最高贵、最美好的女子!”皓祯抓住雪如双肩,摇晃着咆哮。

啪,岳礼抬手给了皓祯一记耳光,把被晃得晕头转向的雪如解救出来。“逆子,为了个下贱的歌女就敢向你额娘动手。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我押到祖宗牌位前跪下,没我的吩咐不准起来。也不许任何人给他送水和吃的。”

耗子挣扎着,吼叫声远远传来,“阿玛,你这般铁石心肠,拆散我们,你会后悔的!”

硕王把站在一边看好戏的皓祥赶回屋子,脸色狰狞的对雪如说:“你养的好儿子!之前跟多隆打架,关了一段日子,本以为会长进些。现在倒好,因着个贱人,数典忘祖的话都说出来了。下次,是不是连欺君罔上都要试试啊!”

雪如的心也伤了,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结果是条白眼狼。“上次的事一出,我就让人给了那对卖唱的父女不少银子,让他们离开京城,到别处谋生去。下人回来说,是看着他们出城门的。没成想,那个歌女居然会跑回来勾引咱们儿子!”

再怎么失望难过,皓祯也是自己唯一的嫡子。岳礼想来想去,“你马上再叫人,去查,查那个女人住在哪。把她弄出京城,越远越好,要是实在敬酒不吃吃罚酒,千万别手软了。至于皓祯,我明儿就去求傅恒,把他送到军中去。等过两年,事淡了,再让他回来。諴亲王那边,他家格格刚十四,本来就商量说晚点进门的。我们找个吉祥日,把定下好就没事了。”

和家,和二歪着脑袋低声给刘全交代着:“把帽儿胡同那给我盯紧了,大小事别忘了回。只要硕王府的人一闹起来,就让咱的人往衙门里报。”

“知道了,老爷。”刘全答得麻溜,“就是有一件事奴才不太明白。上回那祯贝勒已经不是已经有把柄在您手上,下边的人弹劾硕王的折子都准备好了,那流言也已经满北京城跑了。为什么不一次把他弄死呢。”

和珅得意的一笑:“你懂什么。在皇上眼里,哪个年轻人没点风流事,改了还是个好孩子。毕竟是贝勒爷,呵斥个小官又算得了什么,年轻气盛嘛。当初在兰公主的选婿名单上,这祯贝勒可是头名,又姓富察。既然是初犯,皇上难免会偏着点。没把兰公主许给他,咱的第一个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有了这第一层的眼药,再加上祯贝勒在校场比武那天的‘精彩表现’,皇上那边他还能有什么好印象。”

“然后老爷又把那个女人给弄了回来,让他们父子不合。到时候当儿子的忤逆,做爹的杀人灭口。老爷,您想得真高!”有其主必有其仆啊!刘全也是满肚子坏水。

和二咂了口茶,“这也怪不了你老爷我。卖唱是我叫他去听的么?那小娘们是我叫他去勾搭的么?他老爹也不是我气死的!岳礼啊岳礼,人人都说你家有个文武双全的好儿子,我倒觉着,就连外边整天逛八大胡同的败家玩意都比他强百八十倍。放心,没了这个家里还有一小的,好好养着,说不定过几年又能出个有了表子不要爹娘的痴情种。”

“现在就等着看硕王爷的手段了,可别枉费了咱们想方设法把那个女人弄回京来。瞅着一又白又滑的大姑娘不能动,还得暗中护着,忒难受了。”刘全就是一色鬼。

“不要命的东西。像这种喜欢小白脸,一心攀富贵,不思养恩的贱人,就是一条毒蛇,粘上去这辈子都干净不了。”和珅的人是在小白花父女出城之后跟上他们的。白胜龄跑江湖多年,知道像王府这种地方是自己绝对高攀不起的。决定用雪如给的钱,置几亩地,再做点小买卖,然后给小白花找个老实人家嫁了。跟耗子私下约会过几次的小白当然不愿意,哭着喊着不能负了他,非要回去。白胜龄苦口婆心的说,王府水深,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可以安身立命的,一旦进了去,骨头渣子都会没。劝到最好,见没效果,就故意吓小白花说你要是去就当没我这个爹。跟耗子是天生一对的小白立马说要接受耗子,自己才是她女儿。和珅的人听得都想扁小白了,有这么不孝的东西么!白胜龄老泪纵横,拿出当年捡到小白的襁褓,说不让小白跟耗子也是因为怀疑她当年就是大宅门里争斗的牺牲品,如若小白定要回去找耗子,就算了断了他们的父女缘分。情迷心窍的小白哪顾得了那么多,一边抓起包裹,一边喊着情不自禁就跑了。

在进城途中,小白无意中救了香绮。和珅的人又想法子引着从家里跑出来的耗子跟她接上了头。事情终于发展到了皓祯金屋藏娇的剧情。

歪打正着的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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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儿胡同,雪如带着心腹秦嬷嬷并几个王府侍卫把小白花堵在了院子里。

“抬起头来,”雪如的语气尖利且刻薄,“让我好好瞧瞧到底是张什么样的脸能让皓祯不顾一切的忤逆父母。”

听到这冰冷的语言,小白抖得更厉害了,她整个脸孔朝着地面,只微微抬了一下头。

雪如不耐的大步走到小白面前,用力揪住她的下巴,“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白吟霜吃痛之下,无奈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贵妇人。

两人目光相遇,雪如突然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这个女子她不讨厌,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秦嬷嬷也感到奇怪,怎么看着这么面善呢!

“福晋!”小白双眼含泪,往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请您不要生气,原谅我跟皓祯的情不自禁吧!我们的爱是情之所钟,无法自控的呀!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奢求什么名分。我以报恩的心待在这儿,只要他偶尔垂怜即可。我不会进府,更不会妨碍到任何人,您就当我是皓祯喜欢的猫猫狗狗好了。”

猫狗!”雪如火气更大了,“不敢妄想?嘴上说得好听!有谁家养得玩意能让做儿子的不要爹娘;又是谁家的猫狗能占着一个大屋子。你的存在,已经让皓祯名声败坏;让他失去王爷的欢心;连尚主的机会也没了。还敢说不妨碍谁!你根本就是皓祯,不对,是我们整个王府的灾难!”

“不,”小白凄厉的大喊,“不是这样的!皓祯爱我,我也爱他!我怎么会……”

没等说完,雪如就打断了她的话:“放肆,贝勒爷的名讳也是你这个下九流的歌女可以随时挂在嘴边的吗?上次已经让人给了你不少银两,以为你会安分守己。结果却来了个回马枪!”雪如从秦嬷嬷手里接过几张银票,扔在小白花脸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拿钱走人。要不然,除掉点猫猫狗狗对我们王府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小白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后退,嘴里喃喃的说:“我明白了,再清楚不过了!皓祯说得对,这世间的人心如此肮脏,又怎么能够容下我们金子般的感情。”她忽然拔腿,朝门外狂奔,还一边大喊着:“皓祯,吟霜就此永别了!我们来生再见!”

如果是在QYNN的书里,小白会以自己BH的小身板冲出房门,奔到后院,然后在即将嗝屁之际才被王府那些脓包侍卫捉脚拿下。可惜这是现实,雪如带来的人也没那么怂。半只脚刚踏出门口,守在外边的侍卫就揪住小白的衣领拖到雪如面前。

“吟霜姐,”香绮叫得好像死了娘一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贝勒爷可怎么活得下去啊!”

雪如气得上去就是一脚:“混账东西!我堂堂王府世子,因个下贱玩意就会活不下去!给我打,重重的打!”

“放开她,”耗子一拳砸在侍卫脸上,“额娘,你在儿子心中一直都是那么的高贵仁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吟霜?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拆散我们!”

雪如是头晕脑胀,谁那么大胆把皓祯放出来的。“我看你是昏了头!就这么个抛头露面,不知廉耻,无媒苟合的贱人,还捧在手里如珠似宝。”

皓祯鼻孔吹气,双眼凸出,抓住雪如用力摇晃:“胡说!我们是情之所致!因为爱我,吟霜才不计名分的把身子给了我。我们没错,错的是那些庸俗的礼法,错的是世人那颗肮脏的心!”

秦嬷嬷见雪如被摇得快倒了,用力掰着耗子的手臂,直嚷嚷:“贝勒爷,你快放开福晋,她看起来很难受呀!”旁边的侍卫也赶紧上来帮忙,好不容易才把发狂的耗子拉开,将雪如解救出来。

雪如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脑袋嗡嗡的,就着秦嬷嬷的手喝了满满一杯水才缓过来。她看着眼前紧紧搂住小白,满脸桀骜的耗子,嘴里一阵发苦:“来人,把贝勒爷绑回去。”

耗子龇牙咧嘴,咆哮着跟侍卫大打出手。小白跪在地上,朝雪如不停地咚咚磕着响头。侍卫们虽然不敢弄伤主子,但是福晋下令,他们人也多,很快就把耗子给捉住了。

耗子不甘就这么被抓回家,挣扎着大喊:“吟霜,等我!”

被众人拦住不能上前的小白花伸手企图够着耗子,“皓祯,放心!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这辈子,不,生生世世我都会等你!”不知内情的人看这情形还以为他们要生离死别。

轰,大门被一脚踢开,几个侍卫不妨间就被人打了几拳。“太过分了,这么真挚美好的爱情,你们居然忍心拆散它。”‘正义的使者’白痴鸟来也。

花圣母款款走来,扶起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小白,用手绢轻轻给她拭干。然后温柔大方的向雪如行了个礼:“福晋,您是一位母亲。皓祯贝勒与这位姑娘的爱情是那么的超越世俗,坚贞不屈。难道您都不为他感动,不为他骄傲吗!”

雪如被雷到了,这是哪里来的白痴!“你们是什么人?本福晋管教儿子要你多管闲事!给我滚开。”她每次进宫都是去皇后那,虽然有听过两个民间格格,但没见过本人。

“扑哧,”早就躲在墙头看戏的多隆忍不住笑出声,“一个卖唱的娼妇,好不容易勾着个有钱的大爷,自然上赶着脱衣上床。还真挚,感动!哈哈哈哈!”自打被耗子揍过一次,多隆是非常的不服气。不就贪皓祯比自己长得俏些吗,装什么贞节烈女。小白忽然失了踪,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出不了这口气的。没成想,某天在街上碰到耗子,心血来潮的一跟踪,居然发现这两人已经像刚出锅的热烧饼,贴上了。

早就挣脱束缚的耗子哪里容许别人侮辱他纯洁无暇的梅花仙子,双眼喷火,握紧拳头风一般冲到院墙边。多隆猝不及防地被他摔了下来。这下子全乱了,硕王府的人、多隆的手下,小燕子、无奈参战的柳青柳红,死命掐着多隆脖子的耗子,拉扯着小白的雪如,整个院子闹哄哄的。

“啊!”雪如尖叫着愣住了,小白肩头,被撕破的衣服下露出一个梅花印记。

众人被雪如的叫声惊住了,转头看发生了什么事。耗子一个箭步扑过来,推着小白花,把她□的肩膀往雪如眼前凑。“额娘,你不是嫌弃吟霜的身份吗?如果,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呢?吟霜不是她爹亲生的,是他二十年前在河边捡来的。据说当时用上好的宫缎包着,肩膀上还有一个梅花印记。肯定是哪户宅门里丢失的小姐。只要我们找到她的亲生父母,恢复身份,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雪如两眼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

小燕子走过来,大方的对耗子说:“先看看你额娘吧!不过你放心,我跟紫薇都会支持你和吟霜的。大不了去求皇阿玛,他那么的宽大仁慈,一定会成全你们的。”指婚之后,NC们出钱在帽儿胡同买了处四合院安置原来大杂院里的人,正好就在耗子与小白爱巢的隔壁。今天她们出宫看望老老小小时,恰巧听见了这边的争执。于是,爱情最伟大的两人就打抱不平来了。

多隆带来的人不多,打斗时吃了亏,加上看见没了热闹,决定先走为上,下回再想办法找回场子。

“老爷,”和二刚进门,刘全就笑嘻嘻的迎上来,“今儿帽儿胡同那热闹大发了。”

摘下顶戴,和珅接过下人递来的热毛巾,不紧不慢的擦着脸和脖子。“有消息啦?慢慢说。”

刘全清清嗓子,眉飞色舞的把白天发生的事讲给主子听。

梅花印,大户人家丢的闺女,用的还是上好的宫缎?和珅吸了口气,眼睛眯了起来,怎么觉着这里边不对劲啊!“你说硕王福晋一见那印记就叫了出来,最后还晕了。”和中堂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个问题就能延伸出无限个疑点出来。

刘全也没想太多,只觉得是场闹剧。“对啊,一个烙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要真是哪个宅门丢的小姐,这福晋也没必要再为对方的身份烦恼不是!这一惊一乍的,不晓得的还以为跟梅花烙那出戏演的一样,是她的女儿。”

“什么女儿,你再说一遍。”和珅觉得好像抓住些什么。

“没什么,就梅花烙那戏,老爷,您不也看过吗?狸猫换太子那出!”

原来如此啊,和珅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如果事情与硕王福晋无关,她干嘛这么紧张。得想办法把那个襁褓弄来看看,宫里的赏赐都是有记档的,只要一查,就知道赏给谁。又有出生的时间,还怕最后搞不清真相吗!和二越想越兴奋,硕王福晋也是入门多年无子,然后王爷又纳一侧室。就连皓祯长大后捉放白狐,跟梅花烙那出戏演的都是一样的。想到这,和二却有点踌躇了。这也未免太过凑巧,天底下有什么雷同的事情吗!可是转念一想,和亲王他们没有对付硕王的理由啊。况且,戏上演的时候皓祯跟白吟霜还没认识呢,他也没有娶公主。巧合,一定是巧合!上天真是对我和某不薄啊!刚打瞌睡就送了个枕头来!总之这次,就算硕王府真没有掉包,也要给他造一个出来。和珅轻轻招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了刘全一番话。

“老爷,你的意思我懂!不过今儿多隆贝子也在那,宫里正红的两位民间格格还说要向皇上求情,给祯贝勒撑腰!”刘全觉得事有点冒险。

和二是谁呀,乾隆朝屹立不倒之人!连皇子王爷都不敢轻易得罪。“放心去做。这事多隆贝子还能给咱帮忙。至于那两位,不过是秋天的蚂蚱,不足为虑。太后马上就回来了,我还生怕她们不给祯贝勒求情呢!之前皇上觉着新鲜,再加上心有愧疚,才能把欺君之罪抹平。这回,哼,明知故犯,又得消掉皇上不少情分。得罪的人又多!”

“就是!那两个格格,一个粗野无礼,另一个傻不拉叽,搞不懂皇上怎么会喜欢她们。”刘全对两NC也没好话。

和珅为讨好乾隆,曾经给两NC送过重礼,结果人家给全退回来了。从漱芳斋传回来的消息还说,两人嫌弃他是大贪官,怕弄脏了自己的地方。和二一听就火了,丫以为自己是纪晓岚啊。人老纪吃和珅东西都是毫不犹豫的。何况当初自己是替两人求过情的。虽是照皇帝心思说的话,可毕竟也是做了呀。和二觉得自己是好心没好报,对两NC是恨上了。

由于是心腹管家,刘全是经常在和珅面前发表意见的。“老爷,奴才还是有点担心。这两格格不足为惧,可五阿哥和令妃娘娘呢!”

“这你就不懂了。”和二抖动着脸上的肥肉,“如果是以前,我还会顾忌一下。可如今?什么时候大清朝未来的皇后可以是个大字不识的汉女了!五阿哥,继承不了大统我怕他什么。至于令妃娘娘,呵呵,人家大了肚子了,都说这胎是个阿哥。她那么会做人,不会让咱们为难的!”

老佛爷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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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大开,壮大的队伍,缓缓行来。只见华盖如云,侍卫重重保护,宫女太监前呼后拥,太后的凤辇在鱼贯的队伍下,威风前进。后面跟着一乘金碧辉煌的小轿。前面,一个老太监,一路朗声通报:

“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乾隆早已带着皇后,令妃、众妃嫔、阿哥、格格、亲王贵族们迎接于大殿前。整个太和殿前,黑压压站满了王子皇孙、朝廷贵妇。和婉跟德勒克立在人群当中,心里也充满好奇,想看看太后这个康熙口中的有福之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太后的大轿子停下,后面的小轿子也停了下来。

早有桂嬷嬷、容嬷嬷和宫女们上前搀扶太后下轿。

更有一群宫女们上前,掀开小轿子的门帘,扶出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和婉心想,这肯定是晴儿了,感觉不错,跟电视里王艳的气质很像。

众人看到太后下轿,就全部跪倒,伏地磕头请安,齐声喊:

“恭请老佛爷圣安!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睛儿也跟着众人下跪请安。然后起立,走上前去,搀扶太后。

乾隆迎上前去,恭恭敬敬说道:“皇额娘,儿子没有出城去迎接,实在不孝极了!”

“皇帝说哪儿话,你国事够忙的了,我有这么多人侍候着,还用你亲自迎接吗?何况有睛儿在身边呢!”太后雍容华贵,不忙不慢地说着。

“这次皇额娘去持斋,去了这么久,实在辛苦了!”乾隆说。

“我去为皇帝祈福,为咱们大清祈福,没什么辛苦!”太后应着。

睛儿便向乾隆屈膝行礼。

“睛儿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前面在说着话,后头五阿哥和尔康却心急如焚,紫薇和小燕子现在还没到。和婉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偏头跟身旁的和敬耳语:“瞧见没,永琪他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和敬不屑的撇撇嘴:“活该,挑谁不好,非找那两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要是一会太后心血来潮要宣召却看不见人影,那就有好戏看了。”

太后扶着乾隆的手,走到皇后和众妃嫔面前,睛儿跟在后面。

“大家都起来吧!”

皇后带着众多的嫔妃,齐声谢恩起立:“谢老佛爷!”

太后就仔细看看皇后,关心地说:“皇后好像清瘦了不少,身子还好吧!”

“谢老佛爷关心,很好!很好!”皇后急忙回答,受宠若惊了。

太后再看向令妃,眼光在令妃那隆起的腹部轻轻一瞄,心里好生欢喜。

“令妃有了好消息,怎么没人通知我?”太后微笑地问。

令妃含羞带怯,却难掩喜悦之情,慌忙屈民屈膝,答道:

“回老佛爷,不敢惊扰老佛爷清修。”

“有喜事,怎么算是‘惊扰’呢!”

如果是以前,皇后就算不说什么,表情也必定酸溜溜的。但是经过一场刺激,整个人沉稳多了。只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太后对皇后的表现很满意,把手腕伸给她。皇后神情激动,和乾隆一边一个,搀扶着太后。在众人簇拥之下,一行人一走进宫门去。睛儿紧跟在后,经过尔康、永琪身边时,晴儿有意无意看了尔康一眼。尔康一凛,慌忙收敛心神。

和婉看见,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内心暗数:一、二、三!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白痴鸟拉着花圣母,跌跌撞撞跑来,众目睽睽下,两人一前一后,狼狈而仓促跪落地。这一跪之下,两人没有戴牢的簪环首饰就叮叮当当滚在地上,珠串珊瑚,散落一地。所有的人,全部被惊动了。永琪和尔康不禁变色。

太后大惊,定睛细看。晴儿也惊愕看着。

乾隆也吓了一跳,实在没有料到紫薇和小燕子会这样出现,只有解释:“皇额娘,这两个丫头,就是新进宫的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然后对二人严肃地说:“还不向老佛爷行礼?”

紫薇磕下头去,小燕子跟着磕头。孰料,小燕子头才磕下,那歪歪斜斜,还没戴牢的牡丹花旗头就滚落于地,小燕子急忙爬过去捡旗头,手忙脚乱。

紫薇跑得气喘吁吁,又紧张,又慌乱,嘴里结结巴巴说:

“紫薇叩见老佛爷!老佛爷吉吉吉祥!”

小燕子忙捡旗头,根本来不及说话。太后太吃惊了,睁大眼睛看紫薇和小燕子。

“原来,这就是那两个‘民间格格’?”

见皇后默不作声,令妃眼皮动了动,也没说话。

这种情况下乾隆只好再度开口:“皇额娘,您一路辛苦了,先回宫休息吧,具体情况,儿子会向您禀明的。”

太后听了,眉头大皱,见两NC衣冠不整,脸上不知道涂了些什么,红红绿绿的。再加神色仓皇、行为突兀,印象坏极了。就什么话都不再说,扶着乾隆和皇后,昂首阔步而去。

他们一走,永琪和尔康就冲过去埋怨:“怎么挑这个时候出现,仪容也不整理一下。”

小燕子不服气的嚷嚷:“有什么办法,油漆那么难洗。我跟紫薇已经很辛苦的跑来了,早知道就装病。反正太后也不认识我们。”

周围的人蔑视的看着他们,各自散去。德勒克朝老婆打个眼色,和婉比个OK,转头问和敬跟兰馨:“要不要去慈宁宫看热闹。”

兰馨担心皇后,连声附和同去。和敬颇感无聊,觉着看老佛爷训人也挺好。三人到了慈宁宫,恭恭敬敬的给太后见过礼,发现乌压压满屋子的人,看来,跟她们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啊!

“婉丫头,近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听说去年大病了一场,可怜见的,清减不少啊!”和婉没出嫁前,跟太后也是非常亲近的。

“劳您挂心,孙女早就没事了。”和婉走到太后身边,“阿玛那边又排了不少新鲜戏,正打算孝敬您呢。”

和敬跟着打趣:“老佛爷,您不知道,五叔跟十三叔爷、十六叔爷三家府上合着弄了个戏班,可火了,就是老把好的藏着掖着。赶明儿,孙女也沾您的光,乐上一乐。”

乾隆心里超级感动,两闺女多孝顺啊。知道阿玛我怕老佛爷生气,就帮着说话,让老人家心情好些。“是啊,额娘在五台山这些日子,儿孙们都挂着您呢。兰馨马上就要出嫁了,日子非要挑在您回来之后,说是想沾粘您的福气。”

“听说选的是傅恒家的大小子?”太后问皇后说。

皇后笑着点头:“是呢,年岁相当,那孩子人也上进。再加上和嘉已经先进门了,姐妹做妯娌,正好呢。”

太后拉着兰馨的手,看她一脸娇羞的样子,心里十分满意。这上了年纪,不就图个儿孙满堂,全家和睦么。

“还珠格格到,明珠格格到!”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太后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乾隆心里敲起了小鼓,他知道自己母亲向来喜欢懂事知礼的孩子。紫薇还好,小燕子却没规矩惯了。

两人走进慈宁宫,对着太后、乾隆跪下,磕头请安。一屋子鸦雀无声的看着。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太后目光森严的在两NC身上扫射,声音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和婉见她俩惴惴不安的样子,心想:还是有怕的时候嘛,只可惜脑子一便秘就不管不顾了。

太后微笑着说:“起来吧!刚刚我听了你们的故事,没想到,我离开这段日子,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我是错过了不少热闹啊!”

紫薇不敢回话,白痴却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她站没站形,说得手舞足蹈:“可不是!奶奶,你干嘛跑去吃斋念佛呢!把西藏土司的比武都错过了,尔泰的婚礼也没看成。那天,尔康跟那个西藏武士……”

和敬拉着和婉的手,轻轻一捻,两人对看,发现双方眼里都是满满的讥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恐怕屋里大部分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紫薇慌忙拉拉小燕子的衣裳。见她声音这才低下去,乾隆无奈的闭上双眼,苦笑说:“皇额娘,还珠格格就是这样天真烂漫的,规矩到现在也没学会。朕不忍据着,就随她去了。您最好别跟她计较。”

皇帝是傻了吧,明知道自己老娘的品味,还叫她别计较。这做小的没规矩,怎么能让老的迁就她。和婉觉得乾隆的脑袋被门夹到了。

宫里的女人城府都深,太后只抿抿嘴,继续问:“听说你无父无母,那进宫以前是如何维生的?”见小燕子悄悄问紫薇,太后皱皱眉:“我在问你话呢,自己答。”

白痴鸟更加慌张了,吞吞吐吐的说:“回老佛爷,我有很多办法呀。卖艺、爬杆、耍大旗……有什么也耍耍诈。”

“什么,什么?你卖什么,耍什么?”太后根本没听懂,她进宫前也是宅门里的小姐,虽说门第算不上高,但对这些市井杂耍是不清楚的。旁边的妃嫔也大都不知道,即使有见识过的,心中就更鄙视白痴了,一跑江湖卖艺的也能当格格了,真是滑稽!

太后再问,小燕子更加心慌了。紫薇见势不妙,又拉拉她;看令妃,对方直摇头。她一心急,脱口而出:“没什么。我根本没说什么什么啊!”

太后更糊涂了,“啊?到底什么什么啊!”

两人在那你什么来,我什么去的闹个没完。和婉她们肠子都快笑得打结了,皇帝跟令妃无奈的对看一眼。皇后低着头,嘴角扬起一个可疑的弧度。

紫薇不得不出来救场:“回老佛爷,小燕子书念得不多,有点词不达意。她的意思是,会点拳脚功夫,进宫前,都是以此为生。爬杆、耍大旗都是卖艺的一种。”

小燕子连忙接口:“奶奶,啊,不,回老佛爷,”觉得不对又摇头,“尔康说一定要加上回老佛爷,等哪天有空,我表演给您看。”

太后被变来变去的称呼绕得晕头转向,“我是老了,这天真烂漫是招架不住了。”

白痴更加语无伦次,最后干脆直接喊:“我可不可以喊您奶奶呀?这‘老佛爷’三个字实在别扭,我怎么说就怎么不顺。”

看乾隆那着急的样子,和婉腹诽道:该!叫你许她不学规矩。

紫薇硬着头皮继续解围:“老佛爷!小燕子进宫以前,曾经照料过许多无家可归的老人,那儿有些老太太,她都喊人家‘奶奶’。在她心里,最最亲切的称呼就是‘奶奶’了!她看着您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就忘了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了。”

这书读得多,话不一定说得好啊!圣母前面夸太后的词不错,千不该万不该加上一句高高在上。这个词可跟仁慈和善没半点关系。

果然,太后听到最后一句话,眉头又皱了一下。

乾隆赶紧打断小燕子抛出的血肉论,要求她随大流,:“小燕子,你不要别出心裁,独树一帜了。就跟着大家叫老佛爷吧。”

和婉一直觉得乾隆就是拿白痴当小丑用,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的思想。要不然怎么会明知小燕子文盲一个,还在关键时刻跟她甩文。

“什么新菜旧菜,一只两只。”白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帝和令妃不停叹气,紫薇是爱莫能助了。

太后一脸的不可思议,盯着小燕子看了半响。“好了,这个还珠格格我是彻底明白了。”不理她,转过来问紫薇:“紫薇你呢,听说是奉母命进京来找皇阿玛的?”

戏肉来了!和婉心里更兴奋,比起小燕子的粗俗无礼,太后应该更讨厌未婚先孕的夏雨荷吧,这是品质问题呀!在古代是可以浸猪笼的。

“你母亲让你来找皇阿玛?她自己为什么不来?为什么放心让你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上京,她就这么有把握你可以进宫吗?”太后的问题直接且有力。

紫薇有点受不了太后的咄咄逼人,答得有些嗫嚅,有些胆怯“回老佛爷,紫薇也不知道。也许是,也许是不敢来吧。我娘她等了太久,大概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切,对自己没信心,对女儿就有信心了?和婉在心里鄙视夏雨荷,让一没出阁的大姑娘独自寻父,她就不担心路途上的安全问题,不担心皇帝不认账吗?要是有心,十几年前就接她进宫了。

太后也是这么想:“哦,对自己没信心,对你就有信心了?这当娘的可真奇怪啊!”

乾隆见紫薇白了脸,张口想岔开话题:“皇额娘,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太后见皇帝这态度,没说话。继续打量紫薇,“长得倒是干干净净的。听说,已经指婚给尔康了?”

“是!”乾隆答道。

“这刚认的格格,就指婚了?”太后有点疑问,“未免太快了吧!”

见太后望向自己,皇后和容嬷嬷都不吭声。

“皇帝!”太后转身问乾隆。

皇帝正奇怪皇后居然没落井下石,听到太后询问,赶紧回答:“是这样的,紫薇曾经跟着朕出巡,尔康当时是侍卫。一路上慢慢就熟悉了,朕看郎才女貌的,索性就成全了他们。”

屋里大半的人心里都冷哼了一下,皇帝的成全可是够‘伟大’的,不惜想法子糊弄了西藏土司。最恶心的就是,当初还差点把女儿纳成新宠了。

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太后还能不了解儿子,听着他语焉不详的话语,正色对紫薇说:“既然进了宫,当了格格,就要学会守规矩,你娘的那些毛病,千万不染上了。”老太太的话也没错啊,未婚先孕可不是什么好姑娘该做的。就算紫薇是因此才得以出生,也不代表夏雨荷当年做对了。

和婉看紫薇一脸屈辱的表情,心中暗叹:母债女偿,这当妈的没立好榜样,连累着孩子也被人看不起。别说古代了,在当代社会这种人也是名声不好的。

太后接着训诫:“你们两个,来自民间。生活细节、行为举止,都要端正受礼,知道吗!不要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带到这皇宫来。”丑事发生过已经够了,老佛爷可不希望宫里边的女人被带坏了,尤其是乾隆还有不少女儿没嫁呢。老太太的话虽难听,可理不糙。

紫薇忍气吞声,小燕子一脸的愤愤不平。

太后见她这表情,提高声音问:“还珠格格好像有点不服气,是吗!”

小燕子闭嘴摇头,太后更加不满:“我要你说话,为什么摇头。”

很好,白痴终于按捺不住,爆发了:“说就说!是您要我说的,不是我自己要说的!我不敢不服气,因为您在太后,我知道,太后说的话,比圣旨还圣旨,小老百姓只能遵旨。您认为民间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我还认为宫里才有好多‘不七不八’的事呢!”

小燕子大发厥词,和婉却在肚子里说风凉话:满脑子稻草的东西!就算是真话也不能说出来啊!戳太后心窝子上了吧!这宫里边的事,哪是是非黑白可以说清楚的。

太后气愤之极,“放肆,给我跪下!”

两人双双跪倒,白痴还得意洋洋的嘀咕自己有备而来。

跪得这么爽快,太后觉得奇怪,“你们跪到哀家前面来。”

小燕子的‘跪得容易’缝得太厚,看起来实在明显。太后吩咐:“桂嬷嬷,容嬷嬷,去看看她的膝盖怎么了。”

“喳,”两个嬷嬷大声应答。容嬷嬷也学乖了,走的时候慢了点,在桂嬷嬷身后半步。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不想皇后再因为两NC的事被乾隆责怪了。

小燕子跋扈惯了,哪里肯让桂嬷嬷近身碰她的衣裳。伸手一推,老人家就摔了出去哎哟大叫。

太后大惊:“你敢动手?桂嬷嬷奉的是我的命令,代表的就是我,你居然敢动手。”

和敬指挥着宫女把桂嬷嬷扶起来。桂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连皇帝皇后尚且给她几分面子。这胆大包天的野丫头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动手。

小燕子掀开衣服,露出膝盖,大摇大摆的说:“这叫跪得容易,我发明的。皇宫就是莫名其妙,要整天跪来跪去。不想变成瘸子,就得把膝盖保护好。还有,为什么不可以还手,总不能让我挨打吃亏吧。”

乾隆一着急,又开始甩文。白痴哪里听得懂,只能自说自话的分辨。

老佛爷气得发晕,张口就让人教训她。

白痴不分场合的胡闹,拖着圣母就跑。紫薇还算知轻重,拼命摇头:“不行的,小燕子。不要这样。”

小燕子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放开紫薇就往外冲。

太后大怒:“皇帝,你就是说的天真烂漫,孝顺的好格格吗?”

一群人跟着太后皇帝跑出门。和婉边走边跟和敬咬耳朵:“看吧,一会咱们就能欣赏到还珠格格上蹿下跳的耍猴戏了。”

众人走到外面,只见晴儿头冒冷汗的倒在地上捂着腿。小燕子站在她身前,指手划脚:“你最好赶快走开,慈宁宫里边有个好可怕的老太太,专找人麻烦。”

这时候,太后也顾不得小燕子了。“晴儿,你怎么了。”看她那脸色发白的样子,十有**是受了伤。

乾隆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怒了,“小燕子,给朕站住。”

白痴边叫边跑,还不时转身朝众人吐舌头:“皇阿玛!你说过,我可以不守规矩,可以不要‘三跪九叩’,你怎么不守信用?每次你说话都不算话,我们到底要不要相信你?。”

“赛威,赛广,去!把还珠格格拿下。”皇帝不是每次都能忍受白痴触犯他权威的。

小燕子飞来窜去,赛威赛广紧追在后,既要抓住,又不能下重手。其他人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漱芳斋里的人也跑出来了,怎么教了半天还这样呢!鼻孔君感到很失败。

小燕子玩了个高难度动作,直接猴蹿到树上挂着。赛威赛广飞身上来,白痴又飞身而下。三人你追我赶,就像武侠片里的动作假打,场面好看,效果不佳。

兰馨撅嘴说道:“还珠格格太不像话了,这成何体统。”

和婉凉凉的说:“没办法,人家是演白痴,她是真的白痴。”

和敬扑哧一笑,“好了,别管她,我们去看看晴儿吧,她好像情况不好。”

太后快要气炸了,厉声说:“皇帝,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永琪和尔康怕小燕子吃亏,抢在赛威赛广前面把捉住,拉到太后皇帝面前,跪下:“老佛爷,皇阿玛,小燕子来向您请罪了。”

圣母也跪过来,含着眼泪开始柔情攻势,大意是因为我们进宫不久,不懂规矩,冒犯不是有意的,请原谅。

乾隆就吃这一套,一见圣母那楚楚可怜的样,心都软了,帮着向太后求情。

小燕子是死不认错,硬挺着要跟太后干到底。

太后浑身直哆嗦,伸手指着白痴:“好个还珠格格,不管你有多少人撑腰。总之今天,我是管定了。来人,给我把她拉到慈宁宫。”

兰馨走过来,“老佛爷,晴儿好像不太好,咱们先把她送回去召太医看看吧。”

太后也是气昏了头,忘了晴儿还伤着。一听兰馨的话,马上丢了这头去关心晴儿怎么样了。晴儿脸色惨白,咬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老佛爷,我没事,就是脚有点疼。”

太后的火气腾地又起来了,如果不是白痴冒冒失失的乱撞,晴儿也不会倒地受伤。

见她又要发作,兰馨近前劝说:“老佛爷,晴儿的伤势要紧。这腿脚的问题最是马虎不得的。”

和婉帮着附和:“是啊,有病就要医,拖不得。再说,这还珠格格就住在宫里,等看完了晴儿,您想什么时候管教都行。”

“就是!您一句话,她还能跑到哪去!紫禁城这块地,哪处风水宝地藏得住她。只要打个招呼,皇阿玛就会把她原汤原水的给您送回来。”和敬说着打趣的话。

乾隆知道几个女儿是在变相帮小燕子求情,立刻接着说:“孩子们说得对,晴儿的身体要紧。皇额娘,咱们先把这事处理了。至于还珠格格,儿子一定让她回去好好学学规矩,然后再来向您认错请罪。”

太后还是更关心晴儿,恨恨地看了NC们一眼,拂袖而去。众人跟着她回到慈宁宫,把晴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皇帝回避,桂嬷嬷轻轻解开晴儿的衣裳,检查伤势。后腰乌了一大块,全身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脚踝最为严重,肿得老高,看样子还脱臼了。

在场的女人都有点神色不忍,脚好治,腰上的伤通过药酒推拿也能弄好,问题是身上的伤,要是留疤就不好了,她将来还要嫁人的啊。

太医来了,检查后说伤势不重,就是脚得捆上夹板,一段时间内行动不便,而且疼痛时间颇长。最麻烦的是身上的伤,虽然能开促进皮肤愈合的药方,可也不能保证一定不留疤痕,毕竟有的地方破损太严重了。

太后阴着脸,吩咐太医下去煎药。晴儿自己心里不安,却还轻声细语的安慰太后说:“老佛爷,没事的。太医都说了能治好,也就是在床上多躺些日子,权当晴儿这段时间偷懒了。至于身上的疤,日子久了,就淡了。再不行,有衣服遮着,别人也看不见不是么。我们撞在一起,还珠格格也不是故意的。您啊,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原谅她吧。皇上不也让她闭门思过,学习规矩去了吗。想是过些日子,就会有个全新的转变了。”

乾隆听着心里直流泪,晴儿不愧是太后身边的解语花啊,多么的善解人意。

看着晴儿的表现,和婉倒不觉得她像电视里一样圣母。这样的以德报怨,应该完全是为了太后着想,不希望她为了小燕子的事再跟皇帝发生争执。这亲人之间,吵多了,感情也是会消耗掉的。皇帝跟太后,本来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母子。乾隆现在是太宠那两个格格了。

风波平息,和婉回府,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讲给德勒克听。德勒克对白痴的厌恶程度又加深一层。“原以为她只是没脑子,没成想,干脆就是一个瘟神。你知道吗,我们的人说,小白花跑回来跟耗子同居了。硕王福晋去闹的那天,居然好死不死的被白痴跟圣母看见了。”

“什么!”和婉大吃一惊,跟脑残搅在一起,事情岂不是更复杂。

德勒克把那天在帽儿胡同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下,“和珅是个高手啊,不声不响的就把硕王府的把柄抓手上了。有他在,耗子的身世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和婉低头想了想:“我们之前不是准备把梅花烙那出戏也搬到宫里吗,看样子要加快了,先给皇帝和太后上点眼药。我想,和大人是非常欢迎咱们添上这把火的。”

“那岳父那边?”德勒克不想有后顾之忧。

“放心,阿玛精着呢!”和婉对弘昼有信心,“这偷龙转凤的故事又不是只本朝发生过。有狸猫换太子珠玉在前,皇帝不会想太多。而且,虽然故事里很多人物和情节跟硕王那边对得上,可也不是完全相同啊。白胜龄没死,耗子也没娶公主。事情的真相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和大人误打误撞,揪出反动典型而已。”

这边,小夫妻商量怎样给耗子最后一击;那边,太后跟皇帝开始推心置腹的话谈。

“皇帝,这两个丫头,你对她们如此宠爱、包容,我想是有原因的。紫薇看起来文文静静,样子不错。再加上她娘,你多疼些我能理解。那小燕子呢,莽莽撞撞,行为乖张,完全不懂规矩,把她许给永琪,是不是有点欠考虑呢。”太后直接而坦率的问。

乾隆答得也很诚恳且坦白:“小燕子确实离谱,可她说话直来直去,一言一行完全发自内心,是朕当了这么久皇帝,完全感受不到的。永琪也是喜欢她真诚,不做作的样子。”

原来是想听真心话,太后明白了。当皇帝也苦啊,整天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别人筛选过的,那话音就随着你的舌头转。开口闭口,是,皇上!皇上圣明!“我懂了。可问题是,你还没立太子。永琪文武双全,是大有机会的。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行事不知轻重的女子,能够母仪天下吗?”

其实指婚之后,乾隆也觉得过于草率了。永琪自己对他是寄予厚望的,一旦传位于他,小燕子的确不适合做皇后。可当初看他们情投意合,就忍不住成全了。“皇额娘说得对,这事儿子的确是鲁莽了。”

“好在还没成亲,后悔还来得及。”太后说得很平静。

乾隆大惊:“皇额娘,君无戏言,朕已经指婚了,不能反悔吧。”

“不反悔也行。说指给永琪,也不一定是正妻啊。咱们重新给他挑个稳重得体的,这小燕子就当个侧室吧!”太后接得很轻松。

“这个,”皇帝有点迟疑,不想委屈小燕子为妾,干脆采取拖字诀,“这个婚事我们慢慢再研究。至于小燕子,朕答应皇额娘,一定会把她教好。”

“哼,”太后冷笑一声,“那额娘就拭目以待了。”本来太后还想提提紫薇的婚事,结果看乾隆这副模样,她觉得自己还是好好想想,起码要问过晴儿的意见再说。对福尔康,太后并不满意。虽说能力不错,可出身太低,既非八大姓,也家无世爵,而且明摆着是令妃的人。令妃,太后是不喜欢的,心机深,皇帝太宠,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皇后的地位。像这种女人,完全就是不安分的狐媚子,如果不是为了儿子高兴,太后甚至可以除掉她。如果晴儿下嫁,就自然会被归到她那边去,到时候更为麻烦。福尔康心里有紫薇,不管是让两人下嫁,或是把紫薇踢走,晴儿结果都不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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