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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归(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教授说,有生之年,我想再回去看看。

我怎么说?先生,您放心,我一定鞍前马后,为您马首是瞻,你说哪就是哪!

还是说,先生,我还年轻,这个神农架的事,是不是像我这种年轻人参与了不太好啊?

我猛猛地周进嘴里一杯烈酒,长长地呵出一口气。然后斟酌道:“先生为我之师,必然不能不为其事,然而此事既然为政府所阻止,必然有其道理。您看?”

我的意思是折中一下也行,毕竟您是老师,我也不能说别的,但是您也别拉着我送死去啊,遣送回来还好说,这要是下的命令是就地击毙,我这小命上哪再去检去?

教授说那里没有什么秘密,也没有守卫,只是禁止我们再去考古挖掘。而我这么多年来的想法,总算是穿了起来。这里面,要说还是有你的极大功劳的。

我说您的理想,我尽量帮您实现。

教授看着我,说道:“如果你是我的儿子,那可能是人生最美的事了吧!”

我心说我妈才不跟大她三十多岁的老人结婚呢。

教授说:“我的儿子女儿和我的兄弟姐妹一样。我的兄弟姐妹分了家产,贪墨了祖宅,把年幼的我赶出家门。”接着教授点起来烟,估计教授一辈子都不曾抽烟,吸一口居然咳来咳去。

我对烟不厌其烦,如果可以我选择这个世界上从来没发明过烟。

我一边挥手一边看着教授那双老手。

“我父亲年轻时候最疼爱我,所以他在死后托付他的朋友,留了一份丰厚的财产给我。我起初很是拒绝,但是后来走投无路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我父亲的朋友握着我的手,很是亲切。

后来也是才从蛛丝马迹上明白,这笔财产也已经被挪动得千疮百孔,只有一部分钱和一封信留给我。

我的儿子们也是如此,只是做的更过。他们趁着他们母亲去世,竟要分家。我有事去了湘西,等我回来,家里一切都没了。银行账户冻结了,家具搬空了,就连筷子,都一折两半,分了走了。

可怜我这把老骨头,七十六了还在吃上一辈人留下的积蓄。”

我听到这,不义愤填膺,也该有所表示了。不过我一愣,心说这笔钱可是不小,千疮百孔了居然还能花半辈子。厉害了我的老先生!

我站起来,嚷嚷着说:“先生,您虽然比我父亲大三十多年,但是我还是希望有您真么个父亲。”

教授很是感动,见我做势下跪,立刻上前来搀扶。

但是我还是跪下磕了几个头,因为我是这么想的,师为父,这是基本理念。然后就是知遇之恩。知遇之恩还不算,还充分给我发挥的舞台,虽然我有很多地方属于野性解读,也就是不根据历史史实解读。也许会有很多错误的地方,教授等人却并不指出,让我难堪。

我感谢那些不挑我毛病的人,因为我这个人属于默默上进的那种,内心极度渴望外界的支持,却不会因为夸耀过度而沾沾自喜,骄傲自满。

你骂我也好,夸我也罢,没有对我产生实质性的打击或者帮助,但是我会有更大的信念继续走下去,这就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教授我俩坐下来,胡吃海塞了一会儿。我说教授您说下一步怎么个行进法?直奔也行,我年轻,不耽误,要不我给你打个前站?

教授不慌不忙,拿着那些照片,跟我说道:“这几年我也问过很多同事朋友,问他们路过那里,有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很少回答我,回答也很避讳。”

我说:“他们肯定知道您这心不死,怕出什么差错喽。”

教授推推眼镜,用隐晦的语气说:“那边死的人最近很多,有很多人目击有几队游客,明明走进去了,却再也没有出来。”

我问:“教授您有没有再回去,看过那个地方。之前您不是说绝大部分盗洞都没打进去吗?”

教授捞了捞涮锅里的菜和金针菇,“我年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已经打通的通道,而且很是新鲜。”教授放下筷子,比划着,“这个盗洞有将近一米方圆,呈拱门形状,高才八十多厘米。

我估摸着距离我们上山考古那时候也就早了个十天半个月。

我拽着人几个合伙想下去一探究竟,同事报了案,把我们从下了一半的盗洞里拽出来了。”

我表示很惊讶,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而是因为我的筷子掉进锅里,怎么也捞不上来了,过了一会居然好像融化了一般,再也没找到。

教授停下来,看着我,然后笑了两声。

我也笑了两声,接着我二人哄堂大笑,声音穿过门窗,飘向远方。

晚上我都忘了是怎么回的房间,睡的觉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爷俩才饿醒了。

去外边,懒得动,直接外卖美团。这年代,就是他娘的便利。

接着就是一顿谈天论地,我很诧异的问教授:“您这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啊,要是我七十了,得让三个孙子扛着我出门。”

教授一愣,不说四个人抬轿子吗,你怎么三个孙子抬?

我说另外一个孙子给老子撮糖吃!

教授哈哈大笑,仰天抬头,前仰后合。

等外卖来了,教授愣的不行,虽然活在当代,但是很多东西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

我端着大盒小碗的就进了屋,教授在一旁看着,问我不给钱吗?

我说咱爷们儿这辈子啥都吃过,唯独没吃过霸王餐,今天就给他吃上!

教授说那那个小伙子不得报警?

我哈哈一笑,说让他在外边候着!

实际上我微信支付了,只不过就是取餐,给教授逗的一愣一愣的。

教授黑着脸,很是为难。我滋着牙对他说:“您就甭操心了,我都已经网络支付了。”

教授说:“还有这种操作?”

我说:“您怎么知道这么新潮的网络名词的?”

教授挥了挥手,端着午饭,似乎是个老小孩:“这次就还回来了!”

我龇牙一乐,当是对教授的回报了。

傍晚好好地搓了顿馆子,教授开车载我回宾馆。

“持昃,你想父母了吗?”

“我当然想,只是……只是希望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教授叹了口气,心里似乎犹豫不决。

我静静地说我父母对我的往事,说着小时候淘气不懂事的那些作为。

说着朋友们对我的看法,同学们从不曾主动选择联系我。因为我是班上的渣滓,从来不肯安心学习。

我知道这次的凶险,莫名的明白。但是却又莫名的有强烈的欲望,很想跟教授走这一趟。因为我感觉这对我的人生来说,是一种……一种情怀,或者说是一种提升,也不一定。

总之我心情一点都不复杂,我拍了拍教授的肩膀,说我一定不会退缩,只是,想回去看看父母朋友。

教授给我指了指行程的表格,然后告诉我该准备什么东西,希望我心里负担不要太大。

这是他一辈子的梦想,只是恐怕再不去,很难再实现如今的愿望。

教授说:“我最大的愿望,一共只有三个,我实现了一个。”

我安静地看着教授,趁着夜色的阑珊,辉煌的明灯。那光晕散出来是那么的朦胧。

教授放下自己手里的打火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侧过身子对我开心地说:“我想收一个有大智慧的徒弟,我实现了,此生无憾。

下一个想法便是重走神农架。

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希望能和彭林一样,致力于恢复中华文化和民族自信心,还有我们坚硬的骨头!”

我模糊着眼睛,点了点头。

在桥上和我父亲通了电话之后,当天夜里,我坐上了飞往赤峰的飞机,准备踏上新的征程。

只是……教授的身影,在机场里显得很是单薄。

家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概念,他也包含了对自己故土的思念,和对亲人所在的怀恋。

内蒙古,我虽然是汉人,却受到了大草原的熏陶,昊天让我变得谨慎、机敏、聪慧。而长生天则让我变得勇猛、顽强、无所畏惧。

我没有蒙古的血脉,但是对这片土地,这片自古以来属于我们的土地一种深深地眷恋。仿佛我就是他们的儿子,不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在看着我,他们的辽阔,他们的浩大,除了给了我无尽的勇气和毅力,还让我在数次哭泣与倒地的时候,毅然决然地不停向前。

但是话说回来,只有一件事情困扰着我,那就是贫穷。

内蒙不用对比什么北京上海,对比一个甘肃,还是个半斤八两。我估计缺钱程度直逼青海。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说法,但是从我自身看来,那是真的没钱。

反正我一个人就足够拉低所有人的平均数据了,想打死我,来天上打我啊!

我正胡思乱想,夜幕下的赤峰,悄然来临。玉龙机场的灯光还很柔和,仿佛母亲的怀抱。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半圈,开始缓缓着陆。漂亮的空姐小妹妹,让我流着口水,赞不绝口。估计这群人知道上天的人下面都立不起来,所以弄了这么个风景线,让我们眼馋。

立不立的起来,我不太关心,我只是不想打着立正从小姐姐身边经过。

第二次坐飞机,担待一下吧,年轻人,好女色正常的不行。

下了飞机,不用带五层口罩,随意呼吸来自草原夏日夜晚的新鲜空气,真的很爽。不过最让我感动的还是教授,我刚下飞机不一会儿,他就打来了电话,叮嘱我一路小心,内蒙路难走,那不是一时半会能回家的,你也有钱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个月咱们直接相聚郑州,然后直奔湖北神农架!

我说教授,您老人家这么年迈,觉还少的不行,你快珍惜一下自己的时间,不要浪费在年轻人夜生活的向导上。

教授说呦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花花?

我说您老甭担心,我这么大了,能照顾自己,您就快休息吧!

放下手机,看着相距数百米的出口,心中无限感慨,倒不是因为终于回家的感慨,而是又要坐一路风风雨雨的长途汽车和火车而伤心不已。

赤峰到我家,一路能赶得上从赤峰到北京的距离。但是时间就从十个小时的漫长火车,变成了六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中途很少有服务站,所以下车上厕所有时候就成了一种奢望。

在车上,几乎人人都辟谷,这倒不是吹,谁喝了水,半道挺不住可也下不得车。反正我们上车一般有水也不喝,到了站点润润嗓子,继续苦挨。

深夜下的赤峰,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尘世喧嚣。我坐上出租车,一路上风吹而过,带动着长发,随风飘摇。

默默地哼着自己最喜欢的草原歌谣,心中想念着梦中的额吉。听着树叶沙沙的响动,看着昏黄路灯与歌厅酒店霓虹灯的招牌。

我默默地说:“家,我回来了!”

去那个自打上学以后就经常去的那家酒店,时常从哪里赶火车去北京,然后再去上学。

那时候跟同学关系不怎么好,因为我总是喜欢读书,不习惯那种半黑社会的生活,天天除了看那种热血小痞子的电影,就是讨论谁和谁会打一架。

每次他们听说有人打架或者搞对象打分手架,一定会第一时间过去充大哥,或者看热闹,每次惹事都能惹到我们宿舍。

而我则负责把这群闹事的人给清出去。无论东北人也好,还是西北人也好,很少敢跟我扯犊子玩过家家的。我也谨小慎微,万一哪天一群人堵住你打一顿,岂不是白挨一顿打还不敢声张?

所以每次回家,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直到我进了图书馆,做了管理员。我才发现我的世界从来没有过的精彩,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里。

读书,写字,踱步。这是我那两年最专一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能挪动我的步伐,挂科也不能。大专学校不用认真面对,不过人生,必须得一步一步地看清迈进。

我感觉我迈不过去的唯一的坎,也就是赚钱了吧。那时候还没遇到教授……

看着自己的衣着和口袋里存有一万块的银行卡,心里无比的激动,总有一扇门给我敞开。总有人会无故支持我们,信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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