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双喜临门
“没事。wwww.26dd.Cn书友整~理提~供马镫威力固然强大,却简便而易学,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盖俊强笑着对蔡琬道。
放下情报,盖俊凝眉细思,除了内鬼泄密,今年初兵入冀州也有暴1ù的可能。然而盖俊自问行事小心,曾于冀州降兵中仔细排查,将其中现秘密之人尽数带回并州,其中包括身受重伤的冀州名将高览、颜良,这可是冒着和袁绍交恶的风险。
“那会是谁呢?……”盖俊满头雾水。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蔡琬向来xiong有计略,他也就不避讳妻子,和她一起商议。
蔡琬沉吟一声,采用排除法,先将威胁最小的嫡系剔除,依次缩小范围,最终以恒山民嫌疑最大。这个想法和盖俊不谋而合,毕竟,恒山山民多以冀州人为主,容易受到袁绍youuo。
但是,一个难题摆在面前,如今盖俊手下数万黑山兵,为校尉、司马者足有数十人之多,排查起来犹如大海捞针。
蔡琬次疑河内,河内距离冀州最近,且袁绍曾驻军朝歌一年之久,也许期间或主动或被动得悉秘密。
盖俊眉头微微皱起,河内主将黄忠虽然并非凉州嫡系出身,也是追随他五年之久的老将,盖俊不愿意怀疑到他的身上,但蔡琬接下来说的话很对,黄忠固然可信,他麾下之人就难讲了。要知道,他麾下不仅有凉州人、并州人、河内人,还有冀州人……
“重点是恒山、河内……”盖俊食指敲击着食案,心中有了决定。
盖俊继而又想到,袁绍布局天下,牵连甚广,既然他得知了马镫之秘,恐怕这个秘密很难再保住了。不过袁绍之冀州并不盛产战马,一时影响不大。倒是董卓,后者麾下有数万铁骑,一旦装备马镫、马蹄铁,不说和他旗鼓相当,也有了一战的本钱,所幸这厮时日无多。他的死,在于与长安士人不可调和的矛盾,与军事无关。
更值得注意的是塞外的变化,自鲜卑大王檀石槐死后,鲜卑不再团结,有分裂的趋势,而和连一亡,其子骞曼幼小,不足服众,其侄魁头名为暂代王位,实则窃权,弹汗山鲜卑王庭自此名存实亡,草原比中原更早进入群雄割据的局面。
马镫仿佛天生就是为游牧民族而准备的,它的出现,也许会让草原更加ún乱,也许会促使其提前统一。
那时,草原民族对汉人的威胁,将是前所未有的,远甚于巅峰时期的冒顿、檀石槐。而且,就算草原尚未统一,对方也有了进入汉境打秋风的本钱,以后不宜抽调过多兵力,致使并州空虚,为其所乘,边境也应该驻扎一支相当规模的步骑以为应对……
盖俊思绪万千,足足呆两刻有余,待回过神儿来,案上已摆放一碗热腾腾的肉糜,他竟是连蔡琬什么时候出门准备宵夜都未注意,握住妻子的手,说道:“琬儿,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未提出吃饭,你便不需做了。吃不下,岂不是浪费?”
蔡琬温柔地道:“多少吃些,哪怕吃一口也好。”
盖俊无奈从其言,勉强吃下小半碗,旋即两人携手netbsp;次日清晨,卫仲道早早醒来,从他眼圈微黑就可看出,他昨夜失眠了。张仲景到来后一望便知,yù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叹息。熬夜最伤身体,可对方骤闻身怀绝症,有此表现,也是人之常情,不宜深说。
张仲景为他仔细检查身体后,将先前三副配方中的一副稍作修改,煮好药令卫仲道服下,隐晦地劝说一句病人日常起居要有条理,便背着药箱离开。
盖俊以前在生活方面有三大特点,嗜酒、睡懒觉、不拘小节。在旁人眼中,这可不是什么优点。前一个而今被蔡琬强制规范,已有所收敛,后两样却是没什么改变,本xìng如此。
比如今日,盖俊又是睡到了日晒三竿,别以为他是自觉起netg,这种事永远不可能生,他是受不了妻子蔡琬近乎于噪音的频繁催促,才懒洋洋爬起。
他闭着睡眼,双臂张开,一边享受着妻子为其穿衣,一边呢喃着抱怨道:“才辰时末、卯时初(九点),你催什么催,再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
蔡琬手上动作无比温柔,口中却没好气地道:“早饭时间都过了,再不叫你,还不直接睡到吃午饭?连两岁的沂水(盖霸)都比你起得早,你这为其父者羞是不羞?”
“我羞什么羞?”盖俊嘟囔道:“你也不想想我昨夜辛苦耕耘,累得腰酸背痛,睡到午饭也不为过吧?”
“闭嘴。”蔡琬恼羞成怒道。哪怕同netg共枕十余载,她也受不了夫君这么直白的话语。
盖俊不敢再招惹妻子,心里却忍不住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无耻啊……”据说,关羽的妾室人数已过双十,盖俊感到由衷佩服的同时,也不禁怀疑,他真的能满足所有人?当然了,这个时代的男xìng可不同于现代,无须去考虑女人所想。
“阿父、阿母,我来也……”砰地一声撞门响,盖谟大叫着闯进来。
蔡琬太阳穴一个劲的跳……
经过她的悉心打理,一个无甚气势的懒汉变为极有威仪的北疆霸主,只是为了应付盖谟这个在旁边一直呱噪不停的小家伙,出门时间足足延长一倍有余。
三人来到客厅,卞薇、盖嶷、蔡琰正陪着卫仲道、王粲说话,诸人视线纷纷聚到盖俊身上,后者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昨夜处理州府公务直至天明,起来晚了。”
蔡琬故作不闻,牵着盖谟的手坐到卞薇身边。
了解盖俊为人的都知道他在撒谎,外人却不知,王粲由衷佩服道:“难怪并州有今日之气象,全赖将军之功。”
“哪里、哪里……”盖俊假意谦虚几句,说道:“仲道,张医师来过了吗。”他早从蔡琬处得知详细,不过是没话找话。
卫仲道点头称是,并言已服过汤药。
盖俊借机安慰他几句。
卫仲道抱拳肃容道:“多赖将军,若非将军请来张医师,我早卒几载无妨,耽误蔡女郎终身,则死不瞑目。”
蔡琰眼中闪过一道复杂之sè,垂不语。
卫仲道又道:“昨夜我已写好一封信,向蔡中郎言明因由,这桩婚事,作罢。”说道作罢两字,卫仲道嘴net微微颤抖几下。昨天上午,他还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俊杰,即将娶到才貌俱佳、令人称羡的妻子,没想到下午,就落得这般凄凉的下场。
盖俊劝慰道:“仲道无须丧志。我还知道一位神医,姓华名佗字元化,豫州沛国人,医术之高不下张从事,说不定他有法治好你。”说是这么说,盖俊却无甚信心。华佗医术内外皆佳,堪称全才,不过张仲景是医内的宗师,他未必能及张仲景。
盖俊既然如此说,那就肯定是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卫仲道长揖称谢。
卫仲道需留在晋阳长期观察,王粲本无必要,但他在长安无亲无故,且局势晦暗,盖俊又因其类于已故知己好友陈嶷,待他甚好,有求必应,便也留在晋阳生活。盖俊为此很高兴,不分公sī,几乎时时把他带在身边,直令马嫉妒万分,傅干也隐隐感到了威胁。
卫仲道通过月余积极配合治疗,从张仲景处得到了一个令他稍稍开怀的好消息,他的身体对汤药反应良好,如果期间不生什么重大意外的话,张仲景有信心让他tǐng过而立之年。他今年十九岁,今已入冬,即将正旦,也就是说,他大概还能活十年。
转眼间,并州大地迎来了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的场大雪。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雪ua似柳絮、似棉ua,或飞翔、或盘旋,从天际坠落下来,天地、房舍、楼阁、亭榭、凋ua、枯树、常青的松柏,全都笼罩在白méngméng的大雪之中。
孩子们在银装素裹的院中互相追逐嬉戏,虎头虎脑的盖霸硬闯进来,盖谟瞥见他,揉雪成球,精准的打在其xiong,盖霸一个踉跄坐在地上,眨眨眼,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