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算萧馨悦计划成功,真的氐族灭了,萧岚作为父亲也很难下决心杀萧馨悦。
而铭天自己?
开玩笑,就算已经确定是郡马,铭天依旧没有下令处死萧馨悦的权利。
毕竟,她和萧歆竹一样,可都是郡主。
这件事,说白了是萧岚的家事,铭天并没有决定权,就算萧岚决定放萧馨悦一马,铭天也不能说什么。
如果不是这样,铭天这个时候早就把她的脑袋都拧下来了。
“求情的话别找我。”思来想去,铭天抽出了脚退来一步,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爹……”哭的撕心裂肺,萧馨悦歇斯底里的看向自己父亲。
呼吸有些紊乱,这对于萧岚而言似乎打击有点太大了。
他有些颤抖的张嘴,又闭嘴,反复了几次后,才颤抖的发出了声音。
“馨悦,你…你是为父的小女儿,为父一直将你视为掌上明珠,你…你能告诉为父,你哪里不满意我这个父亲,要做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出卖我们,三千氐族战士白白血染沙场,他们都是有家室,又妻儿的人啊,为什么啊,馨悦,你告诉为父好吗?”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恐怕就是说现在这个场面吧。
萧岚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他看着自己的女儿,恐怕在此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吧。
恐怕至今,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匍匐在地的萧馨悦抽泣着,至始至终都不敢说一个字。
迄今为止见过多少悲惨的事情,铭天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但也看得出这里面恐怕有些隐情。
但是,隐情怎么样的,铭天没多大兴趣,只是对附近的士兵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离开,好给这对父女腾出点空间。
自己,稍稍走远一点,这样一来,也好让他们尽可能独处,但也保持在勉强能听到他们对话的距离,视线始终锁定在萧岚身上,以防会出什么意外。
“女儿啊。”萧岚伸出颤抖的手,仿佛捧着一个宝贝般捧起萧馨悦的脸,悲痛万分的看着她,拇指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告诉为父好吗?我到底哪里让你这么不满了?”
抽泣着的萧馨悦似乎稳定了点情绪。
她低头抿嘴,许久,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不再求饶:“我…爹…从小,你还记得吗,娘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从来没见过娘一眼,我唯一的亲人只有你。”
“可是爹,姐姐生来就有白疾,你为了治好姐姐,一直围着姐姐转,吃的,喝的,玩的,全部都给姐姐,你却从来没有看过我一眼,你知道我童年是怎么度过的吗?所有人都围着姐姐转,所有人,就连你都不看我一眼!”
“长大后,你还把江门郡主的位置给了姐姐,甚至还给了她震风军兵权,我只落了个江铃郡主的小名份,她可是有白疾的啊,一晒太阳就会死的啊,她性格都那么软弱,她怎么能领导氐族?”
萧馨悦的语气至此,渐渐开始拔高。
“爹,你怎么能这么偏心,我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连安落去扫墓,你每年都会去看一眼,而我呢?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没有!为什么?”
说到这里,萧馨悦的眼泪再一次涌出。
而这一次,不再是畏惧,而是歇斯底里的斥责。
斥责与被斥责方一下就颠倒过来。
她的眼神,从哀求产生了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我从小开始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我只能待在家里,不能像姐姐一样出去?为什么你从来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你要偏袒姐姐?我也想要人爱啊,我也想要让人争夺我啊!为什么我连证明自己比整个氐族强还要被你们问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萧馨悦疯狂的咆哮着,她发疯般的痛喊在夜幕下显得如此无力。
面对萧馨悦的质问,颤抖的萧岚撤开了捧着她脸的手,沧桑的脸上,遍布了痛心。
“因为…你和歆竹,都是我的女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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