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十六、夜探县衙(二)
叶天涯依法打坐修习,静寂之中不知时刻之过,待得睁开眼来,只觉得丹田中活泼泼地,真气充盈,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热气从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中涌将出来,遍体舒泰,神完气足。
到了这个境界,“混元功”与“烈焰功”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龙虎交会,融为一炉。自此神功大成,诸邪不侵。
他大喜过望,站起身来,笑道:“太好了,太好了!世妹,我以前所练的少林派功夫,虽然厉害,但若是运行这门‘烈焰功’,总是难以随心所欲,收放自如。想不到这本书中所载的运功法门,恰好解决这个疑点。好妹子,谢谢你,谢谢你!”
牛真儿听到“好妹子”三个字,如饮醇醪,心神俱醉,又见叶天涯满脸欢容,手舞足蹈,更是代他欢喜,娇笑道:“只要对你有好处就行。下午我替你收拾包袱之时,也翻看了几页,倒觉得很有意思呢。”
叶天涯笑了笑,问道:“怎么,你也能看得懂么?”
牛真儿向他白了一眼,扁扁嘴道:“你别小看了人。我自幼体弱多病,五岁那年更是差一点便治不好了。刚巧有一位出家的比丘尼师太来我家化缘,见我快断气了,便施术将我救活。那几个月时光,师太她老人家还教我不少东西呢。”
叶天涯一呆之下,本待不信,随即又想起自己巧遇慧空神僧之事,心中一动,又问:“那位师太是位武林高手么?她教你武功了么?”
牛真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不是武林高手。不过她倒是教了我‘腑会中脘’,‘脏会章门’,‘筋会阳陵’,‘髓会绝骨’,‘血会膈俞’,‘骨会大序’,‘脉会太渊’,‘气会膻中’等‘八会穴’,还有‘中府肺之募’、‘巨厥心募栓’、‘期门肝募然’、‘章门脾募关’、‘京门为肾募’等‘五脏募穴’,还有甚么‘一百零八穴’啦,奇经八脉啦。我也不知道这些有甚么用处,反正依着她老人家所教的法门,坐卧、睡觉、走路,倒也好玩得紧。五个月不到,我的宿病便痊愈了。”
叶天涯听得呆了,沉默半晌,问道:“后来怎样?”
牛真儿微笑道:“后来,老师太便走了,我便再也没生过病了,全都好啦。你瞧,我现下不是好端端的?”
叶天涯心头突然涌起一念,伸手过去,一把握住牛真儿的手腕。
牛真儿“啊”的失声惊呼,随即满脸羞得通红,颤声道:“天涯哥,你,你,别这样……”她只道叶天涯忽起邪念,意图对自己非礼,心下又惊又怕,又慌又乱,不知如何才好。
叶天涯略一运功,将一道真气涌入牛真儿体内,稍加引导,登时将她四肢百骸的内息激动起来,一试之下,又惊又喜,连连点头,笑道:“牛世妹,你体内的内息深厚,至少有十年之功,比我练得时日还长呢。只可惜从未运行过,分散于四肢八脉,不成气候。”
牛真儿睁着圆圆的眼珠,又是娇羞,又是奇怪,摇头道:“天涯哥,我听不懂你的话。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
叶天涯一怔,这才惊觉自己兀自紧紧握住她手腕,忙即松手放开。眼见她肤色白腻,皓腕如玉,嫩滑似凝脂,不禁心跳加剧,嗫嚅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牛真儿俏脸上一阵红晕,低头一笑,轻声问道:“傻哥哥,我又怎会怪你?只不过,适才我感到你手上有一道热气,从你手上流入我手腕,流入体内,暖烘烘的,好玩得紧哩。却是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叶天涯定了定神,说道:“牛世妹,依我猜测,当年传授你这门本领的老师太,十九是一位武林高手。她老人家所教给你的,其实是武林中一门运气和行功的法门。也就是说,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修炼了近十年内功心法,比我还早两年呢。你听明白了么?”
牛真儿呆了一呆,摇头道:“我,我不明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甚么武艺都不会啊?我若真如你说的那样厉害,怎会被那姓熊的流氓欺侮?”
叶天涯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你只练了扎根基、修真元的基础功夫,从未学过如何运气、如何通脉、如何内劲外铄的法门。”
牛真儿秀眉一蹙,轻轻叹道:“我明白啦。说来说去,那有甚么用?”
叶天涯侧头想了想,问道:“牛世妹,我来问你,想不想学功夫?”
牛真儿闻言,登时双眼发光,忙道:“那还用问?适才我便是睡不着,忽然想起,这才将这本书拿出来读着玩呢。我请你大驾前来,便是想好好请教一些我不懂的内容。”
叶天涯也是一呆,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下午牛世妹帮我收拾包袱之时,见到这本黄纸书,一读之下,与当年那位老师太所教的法门大同小异,这才问我。”
他颇觉好笑,问道:“牛世妹,练功可是很辛苦的啊。你且说说,为甚么想学功夫?”
牛真拍手笑道:“太好啦!练功吃苦,我才不怕呢。天涯哥,你有灭门大仇未报,须得飘泊江湖,天涯海角的追杀仇敌。小妹一个弱女子,只恨自个儿没用,帮不了忙。倘若我能修炼武功,自然便能陪你一起去杀贼啦。”
叶天涯听她说得天真,烛光下笑语如花,益生娇态,心下感激,眼角微微湿润。一时间喉头哽住了,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