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三十九、复仇心切(二)
孤云子又道:“少侠不妨想想,令尊在世之时有无向家人提及泰山比武不公平之事?令堂又怎么说来着?是谁让你来向碧云庄寻仇的?”
他这一番话朗朗说来,言简意赅,不由得人不信。晁平虽然一直嘴硬死挺,但心中已不知不觉的信了八九分,烦躁羞愤之下,气急败坏,哇的一声,又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下。
欧阳权蓦地飞指而出,一口气连点晁平丹田周围数处穴道,说道:“晁兄弟,得罪了!你受伤不轻,须得先行护住心脉。”
叶天涯本在照看中了毒的柳铁山等人,耳听得孤云子提及“丑罗汉”慧空禅师之名,不禁心中一动。寻思:“既然当年泰山比武之时慧空师父也在场,这位孤云子道长之言多半不虚。只是动手之时拳脚无眼,难保误伤。说起来此事也怪不得欧阳大侠。却不知他老人家会怎生处置晁平?”
厅中一众宾客恍然大悟,窃窃私议,脸上均有“晁平不该错怪欧阳大侠、更不该不择手段的复仇害人”的鄙薄之意。
叶天涯隔着酒席望去,烛光之下,但见那“孤云子”是一个身披黄袍、白鬓垂胸的老道士,已年逾六旬。又听他在旁劝道:“唉,晁少侠信不过贫道,信不过欧阳大侠,难道连慧空方丈、五松道长、云居士也个个都信不过么?”
晁平仍是摇头不信,却已无可辩解,一时间额头青筋暴起,脸如巽血,气喘甚急,眼睛红得如要滴出血来。
孤云子正色道:“晁少侠,你也是习武之人。岂不知江湖上比武较量,有赢有输,不足为奇。说起来当年令尊与贫道也颇有交情,你也算是贫道的故人之子。念及令尊令堂不幸亡故,当真令人伤感。但你若然因此而迁怒于欧阳大侠,以此下三滥手段施以报复,无端害人性命,实在是事理之所无。”
旁边一名老者也捋着胡须说道:“孤云道长说的不错。大丈夫恩怨分明,怎能不分是非,滥伤好人?”
晁平一面咳嗽,一面摇头,咬牙切齿的不再辩驳。
欧阳权叹了口气,向孤云子摆了摆手,说道:“孤云道长,钱老弟,二位不必多言。说来也怪老夫当年要强好胜,出手不知轻重,眼见晁三侠的那招‘大开碑手’使得神妙莫测,好生厉害,慌乱中这才还了一招‘银瓶乍破’。唉,老夫事后追想,那一掌忒也唐突,以致错手打伤了晁三侠。今晚晁兄弟要找我寻仇,也是人之常情。”
他顿了一顿,向晁平道:“晁兄弟,无论你我之间有何恩怨,老夫先请你替大家解了毒。即使如你所言,令尊令堂之死,我欧阳权难辞其咎,罪该万死,但这些朋友都是外人,与这件事无干。你又何忍害了大家性命?”
晁平冷冷一笑,咳嗽道:“欧阳老儿,咳……我是冲你来的。至于这些宾客,都是你儿子欧阳松害死的。咳咳……谁让他手劲那么强?天下英雄只会怪在你父子头上。咳咳……与我何干?咳……我凭什么为他们解毒?”
欧阳权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之色,微微点头,喟然道:“我明白了。你处心积虑的欲置老夫于死地,要老夫替令尊令堂偿命。嗯,你是昨日入庄,先杀花匠刘福,再扮管家罗富,然后利用老夫父子对罗富的信任,在寿宴中拿出这件有毒的寿衣。你居然连松儿会将寿衣撕碎这一节也想到了,端的心思周密。佩服,佩服!”
晁平脸上颇有得色,微微冷笑,咳嗽道:“不错!咳咳……你儿子乃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豪杰,功夫了得,碧云庄又人多势众,戒备森严,我一个儿又怎是你们欧阳家的敌手?这不公平!咳……小爷只有孤注一掷,出其不意。咳……我本想在寿宴的酒菜之中下毒……咳咳,可惜你手下人防范得太紧,无从下手。”
欧阳权抚须叹道:“厉害,厉害。按说老夫早该想到,昨晚花匠刘福的症状是死于窒息,但他身上各处又不见伤痕。嗯,除了昔日晁三侠的独门绝技‘锁喉神抓’之外,江湖上更无别派功夫所能为也。”
晁平眉毛一扬,脸露傲色,咳嗽道:“不错,咳……‘锁喉神抓’本来便无迹可寻。咳咳……我是用内力捏碎了那个花匠的喉管……咳咳……你们若想验明死因,须得剖开尸体才成。”
欧阳权微微点头,哦了一声。
叶天涯听到这里,登时恍然大悟,暗暗点头,怪不得昨晚看不出那花匠刘福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