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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所谓出演 到47 图穷匕见(1 / 2)

 所谓出演

秋末的冰帝,被学院祭激活,充满了朝气蓬勃的活力。每个人都忙碌着,共同为着自己社团的表演献策献力。一时间四处都是熙熙攘攘,哪里都可以看到喷跑的少男少女,教学楼内外,全都一片沸腾景象。这样的表象无疑是青春可爱,虽然并不符合我平日的爱好,但却也能怀抱着感受不一样的新鲜和美好。

我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可是没想到,隔天下午,被音乐社的社长堵在了教室。”拜托了,拜托您出演黑天鹅。“

我伸手搓了搓眉心,有些哭笑不得,身为学姐的她连敬语都用上了,何必呢?教室四周的目光立刻都关注过来,充满了八卦的探测波,那一张张若无其事做着自己事的脸庞,耳朵尖都各个竖起来。

我有些抽搐,但是,依旧不会答应。”抱歉,请学姐还是找别人吧。“

微微躬身,回以礼节,我尽量让表情显得歉意而诚挚。”可是月影君是最合适的人选!“音乐社社长坚持道。”非常抱歉。“我微微一笑说,”我没有兴趣。“

把话说的再透一些,试图向对面的学姐传达,我绝对不是欲迎还拒。

和月影晴同台表演吗?我干嘛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可是月影,不,晴君也希望您能参加演出。“

音乐社社长一瞬间感到四周一片冷意,可是对面的少女明明笑的温婉动人,难道是她的错觉?”希望我参加……“细细咀嚼着这句,我望着对面不自在的音乐社社长,开口:”说起来这些日子舍妹多亏您的照顾了。“

社长慌乱的摆手,”您太客气了,晴君很优秀,大家都很喜欢她。“”是吗?“我低语,”关于出演的事情,可否容许我考虑一下?“”当,当然。“”谢谢,我会尽快给您答复的。“

迈开步子,离开教室,我微颦眉端。

希望我出演?为什么?她又想做什么?再一次像当年那样……

我蹲住脚步,闭了闭眼。

再次迈开步,向前走,每一步都重重的踩在地上,仿佛想要踩碎那些闪现的回忆,弥漫着灰黑色的记忆。

二日后

秋日的枫红染醉了校园的一角,在如今忙碌的学院中,只有这一小片的地方依旧能保持平静。因而也演变成我的秘密基地。

瞄一瞄,左右没人,我三下五除二熟练的爬上了一颗树,在离地三四米的树杈间坐下。更确保就算有人来到这里,也不会发现我的存在。

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被那位执着的音乐社社长逼的没办法。

没想到看起来爽朗大方的学姐缠起人来这么黏糊,尽管说好给我考虑时间,可是第二天的课间她就蹦了出来。

然后,只要不是上课时间,这位COS忍者的学姐随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做眼泪汪汪的恳求装,烦的我只想脱下鞋子扔到她脸上。

呼……深呼吸,镇定镇定,我如果真做出这种举动,冰帝”大和抚子“的传说就要破碎了,再接着家里那群老不死就会找茬的杀过来……莫非,月影晴打的是这个主意,让我破功?

吐出一口气,我觉得自己不淡定了,迁怒是不理智的事情,更容易造成脑残。

我抚额。

电话响起……

我按动手机。”蓝蓝,听说你被京乐缠上了?“忍足低沉的笑声不可错辨其中包含的幸灾乐祸。

京乐,音乐社社长是也。

话说我被她缠上的事情早已成为新闻通传全校了,如今才给我电话,这只关西狼纯粹来看热闹的吧?”哦,你很高兴?“我在这端咬牙切齿。”不,我很同情。“忍足的同情显然诚意不足。”如果同情的话,告诉我怎么能摆脱。”我阴森森的表达我的不满。

“没办法,”忍足直接大笑出来,告诉我这位学姐的光辉伟绩,“当初国中时,景吾就是被他逼着反串的。”

闻言,我的小心肝瓦凉瓦凉。

迹部是谁啊,冰帝说一不二的王,居然都落得如此下场,这么说,我在劫难逃?

“蓝蓝,你真的那么不愿演?”忍足的嗓音低柔起来。

我沉默。”要是真的不愿的话,我来帮你回绝吧。“他如此说,低笑着自语:”本来还以为我们可以同台……“

所剩不多的良心在啃食着我的神经。”侑士,不带这样的。“我握着手机撒娇。”好啦,我说真的,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我帮你摆平。“这一次,他的话语填了几分认真。

我靠着树干,仰头看天,尽是一片斑斓的红叶,遮去了天空。

真的,不愿吗?

侑士,我怎么能让你因这点小事为难?未免也太没有义气。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和那丫头一起演出罢了,难道还真怕了她不成?

低低的笑了,我说:“侑士,调戏迹部是件满开心的事……”

“哦?”忍足等待下文。

我继续,”所以我打算继续下去。“

所以说,迹部王子殿下,洗白白等着黑天鹅的调戏吧……

远在学生会的某副会长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浮现不好的预感。

其实他是无辜的,干他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九尾: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让我睡觉……

剧务:可是,还有事需要您决策,BLABLA……!@##¥¥……

九尾(黑眼圈):好啦,都处理完了,我要去睡了……

剧务:导演,那件事@!##¥%%……

九尾(残喘):要睡……觉……

剧务:导演……

九尾:ZZZ……

剧务:哈哈,叫你平日欺负我,这下报应了吧!

九尾(梦中):你给我等着,等我睡够了……

舞台剧序曲

答应出演,自然要开始进入准备活动。京乐似乎怕我反悔,第二天立刻公告全校,关于《天鹅湖》的出演名单。立时引起了全校关注,不少人特意跑来向我确认是否真有其事,更有不少别的年级和班级的学生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

毕竟传说中温柔优雅的大和抚子居然要出演反派的黑天鹅角色,怎么想都会觉得意外和好奇。

当然,我也没有后悔的意思。

于是,当社团活动时间到来的时刻,我乖乖的前往音乐社教室,准备参加排演。

沿途所受关注度足够拉风,不时有人叫着“蓝殿加油”的口号,说起来自从月影晴到来后,我和她的称呼便从姓氏改成了名字。

这也没什么不好,我并不会对于“月影”这个姓氏保有什么喜爱。

推开音乐教室的大门,落地窗的大玻璃投入大片灿烂的阳光,我伸手在眼前遮了遮,方才看清影响。

“太好了,我和小晴还担心你不来了。”扎着一个马尾身量高挑的京乐欢蹦的跳到面前,扬起一张阳光笑脸。

我把目光穿过她,落在她身后的少女身上,栗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顺滑的光,她光滑如蛋清的小脸蛋瞬间绽放一个大大笑容,小步跑的到近前,就要拉住我的手说:“姐姐,你能来,太好了,我好期待和你一起演出。”

我的瞳孔缩了缩,强行压制自己避开的冲动,反而露出温柔的笑颜,反手握住她,说:“小晴,我也很期待。”

然后,我看到她的瞳孔也缩了缩,随即笑的春花烂漫。

教室大门再一次打开,迹部和忍足一同到来,我趁机缩回手,错开一步。

“你来了?”迹部微昂起下巴,对着我说话,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最后还是站在这里不得不从的可悲。

“迹部君,以后请多指教。”我将他的称呼说的甜甜蜜蜜,果然看到他本能的一僵,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只要我这样称呼他,准没好事。

于是,他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忍足推了推眼镜,桃花眼中铺满笑意。

我没有注意到,身侧的月影晴目光在我和迹部的身边来回几下,然后将那一抹闪光掩藏在睫毛下。

冰帝版的《天鹅湖》剧情如下:

王子齐格弗里德:迹部景吾(饰演)

骑士费德林:忍足侑士(饰演)

白天鹅奥杰塔:月影晴(饰演)

黑天鹅奥吉莉亚:月影蓝(饰演)

王子某天带着骑士出门打猎,误伤了一只天鹅,然后愕然发现天鹅变成一位美丽的少女,少女说她是亡国公主奥杰塔,落入魔女的手中,白日变成天鹅,晚上服侍魔女生活。正说着,一只猫头鹰飞来,是魔女的使仆,想要把王子一行人变成石头,却被骑士打走。

王子询问,如何才能解救公主,奥杰塔含羞说,只要王子当着大家的面向她求婚魔女的魔咒就会解除,她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于是,王子回到城堡,趁着生日宴提出要举办舞会,还会在舞会上选出自己的终生伴侣。

生日这天,诸国的公主都来了,王子跳了一个又一个舞,却依旧没有选出自己伴侣。这时,魔女黑天鹅奥吉莉亚来了,变成奥杰塔的模样,穿着一身黑色礼服,妩媚妖娆,迷住了王子,于是,王子当面向她求婚,魔女答应。奥杰塔在此刻赶来,目睹了一切,心碎倒地,被奥吉莉亚抓回了魔堡。

王子带着骑士前往魔堡解救公主奥杰塔,却被魔女打败和抓获,魔女用魔法操纵王子和自己结婚,并告诉奥杰塔,除非再有别的男人在婚礼结束前,向她求婚,否则她将一辈子都变成天鹅。

婚礼当日,逃出地牢的骑士向奥杰塔求婚,让她恢复了人形,看到这一幕的王子也清醒过来,挣脱魔女的束缚。黑魔法的失败让整个魔堡坍塌,王子和奥杰塔以及骑士最终成功逃出,最后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以上完。

我读完这个剧本,虽有改动,但大体不违原本的剧情,无论如何我出演的黑天鹅是一个反派角色。对此我早有心理准备。

不过京乐对此次演出人员的表现显然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迹部王子的华丽太多耀眼,完全快要成为君临天下的君王。忍足骑士则过于魅惑,活脱脱一个风流贵族。月影蓝不愧是大和抚子,那个优雅尊贵啊,问题她演的是魔女反派,不是女王陛下。只有月影晴活泼可爱的扮演着公主,可是在其他三人太有特色的表演下,暗淡无光了。

默默的转过头,淌下两道面条泪,严重开始怀疑自己原本的计划,原以为将整个学院最出名的人物趁此机会一网打尽,借此可以走红全校。可是,现在看来才知道,钻石太多也会闪花眼的。

在她内牛满面中,我们结束的第一次排练,更以此进程进行了后续第二、第三、第四次……

京乐锁紧的音乐教室大门,并派人看守,禁止任何人偷窥,对外宣布要保持惊喜……

希望最后不是惊吓就好。

“侑士,我们是不是太坏心了?”

看着每一次排演过后更加颓唐的京乐,我拐了拐笑眯眯靠在我肩上的忍足问道。

现在我们窝在舞台幕布的后方,刚刚搭建出来的背景板立在前方,让人无从发现。

“怎么会呢,京乐学姐的神经很强硬呢。“忍足圈住我的细腰,手脚不老实的掀开校服,直接摩挲着腰间光滑的肌肤,然后和我一起,透过幕布和背景板的缝隙看着外面最后收拾的京乐满身黑线。

没错,我们都是故意的,演的这样乱七八糟,台词溜道的一字不差,但是效果偏偏千奇百怪。谁让京乐之前对我百般骚扰,总要付出代价的。

抿着嘴角透乐,我伸手按住衣服下不老实向上攀爬的手,这家伙刚刚明明和迹部一起离开,没想到转头又倒回来,把我拉到这里。

幸好没人看见。

“蓝蓝……”他用下巴蹭开发梢,伸出舌尖舔了舔我的耳廓,我下意识一抖,立刻让按住的那只狼爪重获自由。

“蓝蓝……”性感低沉的关西腔折磨着我的听觉,那只放肆的手已然覆盖了一只浑圆。

“该死的……”我才要下狠手推开,却突然听到外面响起说话的声音。

“京乐姐,别这样,我想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永远不可错辨的月影晴的声音响起,那句话耳熟的让我刹那神经紧绷。

这一刻,我浑然不觉忍足收回手,改为揽住我的身体。

“我没有怪罪蓝殿的意思……”京乐呵呵一笑,摆摆手,“我只是担心最后的演出。”

“请放心啦,京乐姐,姐姐可是大和抚子,大家都知道的,不会有什么意外。”

意思我本来就是花瓶,表演成这样是应该的?

“姐姐也尽力了,请您不要太苛责她。”

多么贴心的可爱妹妹啊,真是让人喜欢的想要……

我眯起眼,注视着京乐感动的模样,回想着这些熟悉的台词亦如记忆中一样。

外面的二人终究离开,忍足扳过我的身体,低头吻住我的唇。

“乖,松口……”

我这才发现下唇已然被咬出一道细细的红线,分外刺痛。

“蓝蓝,你这个妹妹……”忍足也是从大家出来,敏锐的察觉到那些话中隐藏的恶意,但是一向洒脱的蓝蓝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必然其中有不为人道的缘故。

“没什么。”我推开他站直了身体,看到忍足镜片一道反光。

“抱歉,我现在不想说。”

终究还是道歉,我明白自己这样将他拒之门外是多么伤人。

可是,我真的不想说。

“如果说道歉的话,不知女王陛下可否赏赐臣下今晚一个觐见的机会?”

眸光流转,忍足拾起我的手背,烙下一个吻。

这只狼绝对知道什么是得寸进尺,撑鼻子上脸!

我抽回手,翻了白眼,转头就走,迈出几步,回头看他:“还不跟上?”

“遵旨!”

大尾巴狼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跟上,外面正是黄昏,夕阳暗红,漫天霞光似血,恰是逢魔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九尾(蹲地画圈):好想写H啊

剧务:导演,我们要和谐

九尾(继续画圈):每次写**一半就拉灯,太憋屈了……

剧务:导演,监察部专门通知我们要注意和谐啊

九尾:可是我好想好想……

剧务:你没完了啊!想被投诉!想被黄牌!想被锁文吗?!

剧务暴走中……

九尾拍拍手,对身后一众演员说:看,不是我不干,都是尼桑的错!好好当你们的拉登党吧……

今天就是学院祭

10月18日,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天空澄蓝的透明,只有几朵调皮的云丝勾勒出晴朗的图画。这一日适宜的温度更让活动在室外的人群分外舒爽,微微带着清冷的风撩起少年男女的发梢,将那份青春活力妆点的更加飞扬。

今天,就是冰帝的学院祭,从清早开始,到处都是布置摊位的学生,从校门口一直延伸到教学楼,从小吃摊,到游乐项目,到处都是花团锦簇的忙忙碌碌,每个冰帝学生都挂着开心的笑脸,在经过大门时,更会分外多看某处一眼。

因为音乐社和男子网球社合办的话剧演出的海报直接做成看板摆放在校园门口附近,黑白天鹅背对而立,中央王子的背影闪烁着星光。这是一张极尽梦幻渲染的海报,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任何一位演员的面孔,但是却在下方用金色的字体打印着这样一行字。

主演:迹部景吾、忍足侑士、月影蓝、月影晴。

这四个名字足以掀起冰帝粉丝们的狂潮,更招来无数外校人的目光,托后援团的福,多天前,在日本学院联盟的BBS上置顶通传了个遍,各类八卦传闻风起云涌,也怨不得最后几次排演,京乐不得不召集打批量的人手,将排练教室看守掩饰,某天我甚至在教室附近看到了某个好像身穿青学校服,顶着刺猬头带着方框眼镜的学生正在探头探脑,不时记录什么……如今的孩子们都这样好奇吗?不惜翘课跑到别校来,就为了打听八卦?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迹部和忍足,结果看到迹部额头爆出了不华丽的青筋,以及忍足笑的前仰后合。唉,现在年轻人的思维真复杂,我实在没法理解……

抱着这样的心理安慰,于是学院祭这天,我对着红玫瑰搭建的足有四米高的演出礼堂的拱门时,已然淡定了。

上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我颇有兴趣想去逛逛,却被迹部拖住,抓去进行此次学院祭的协调工作。并同时站在门外,迎接某大爷特别邀请的来宾们。

“不愧是冰帝的学院祭……”

“哎呀,会有很多好吃的吧?是吧是吧?”

“根据推断……40%……30%……”

“我听说小景今年要演《天鹅湖》呢……”

一串杂乱的话音中我听到了自家话剧的名字,连忙看去,一群样貌出色的外校少年们正一同步入校门,引来无数爱慕的目光。

当你看到冰山面瘫、笑面狐狸、鸡蛋头保姆、红发猫咪、绿头巾蝮蛇等等如此典型特征集结一队时,就找到你迎接的人了。

以上是忍足帮迹部大爷给我的注解,果然形象,让我瞬间从外形上认出这群来宾。

“是手冢君吗?”我上前一步,有礼的问。

冰山面瘫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点了点头。

“您好,迹部君让我把这些交给您。”我伸手递过去,是本次学院祭的代金劵,可以用于每个摊位的花费,专门发给特邀的嘉宾。

这样说来,这群少年还颇得迹部大爷的看中,毕竟由迹部亲自邀请的嘉宾屈指可数。

“麻烦您了。”冰山面瘫是个有礼的少年,尽管声音冷淡,却不失半点礼数,颇得我的好感。在冰帝花痴看多了,这么成熟气质的少年还真顺眼。

我微躬身,回应道:“请别客气,不打扰了,希望大家在冰帝能够度过美好的时光。”

手冢点点头,四周的几位少年各自都对我展现一个笑容,咳,虽然有些笑的很容易惊吓到别人。

我后退一步,让开路让他们开始自己的冰帝之旅,望着他们远去,隐隐听到那只笑面狐狸在说,一定要看《天鹅湖》的话语……

我转身离开,对于下午的《天鹅湖》内心也浮现几分期待。

《天鹅湖》的表演时间定在下午三点,吃过了午饭,所有演员都在后台开始准备上妆。可是偏偏出了意外,等了半天,原本预定给我的化妆师却一直没有到。原本为了此次话剧,京乐大手笔的特别邀请了大名鼎鼎专业舞台造型的“路青社”给每个主演特别打造舞台妆容,可是没想到今天到场的只有三位,而预备为我造型的化妆师突然联系不上,不见踪影。

距离开场还有2小时,由于舞台妆容的复杂,画起来恐怕也差不多要这个时间,如果等到给其他三人画完再来给我,恐怕早已来不及。

京乐急的满头是汗,路青社其他化妆师也着急上火,拼命拨打电话,一旁的迹部随着时间推移,不悦的眉梢越挑越高时,月影晴突然开口。

“姐姐,要不还是先给你化吧,我这几天也跟着学了几次,我的妆可以自己搞定。”

她眨着一双杏眼,体贴的说。

忍足一皱眉,就要开口,却被我用眼神制止,我回以温柔的笑,说:

“谢谢小晴这片心意,不过这点事情我还是能解决。”

“姐姐,别和我客气。”

“怎么会和你客气呢,姐姐对你美美的妆扮十分期待,可不能因此破坏了这份期待。”我眼神示意她的化妆师开始工作。

“真的不用帮忙?”迹部大爷走到近前,微微飘起的尾音中蕴含着几分真实的担心。

“我可以搞的定,谢了。”我的笑意也因此增添了几分真实,也没有注意对面月影晴含义深刻的眼神。

忍足还想凑过来,却被着急展开工作的化妆师拖走,我出了化妆室,抽出某张粉红色的卡片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候,VIVINA(薇薇娜)的专属造型师带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助手杀到了会场,由于人数过于众多,我无奈的只有跑去借用隔壁大楼中的学生会活动室。造型师天上大手一挥,将房门严锁,将想要跟进来看热闹的京乐也扫地出门。

“姐姐没事吧?”月影晴有些不安的揪着京乐的衣角,怯怯的问着,眼睛却水汪汪的瞄向迹部。

迹部望了她一眼,装似随意的回答:“这点不华丽的事,她怎么可能搞不定?呐,桦地?”

“WUSHI”

这样说起来,国中部的桦地同学专门跑到高中部来打杂,也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忍足微微弯起嘴角,缓和了刚刚看到少女被簇拥而去的焦躁,知道迹部的话,是对他说的。

“那可太好了,我好担心姐姐的,没想到偏偏是姐姐的化妆师出问题,我还怕姐姐不演了。”

月影晴仿佛在自语,声音却不大不小的让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听见。

迹部不由得皱起眉,说:“她不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

月影晴在化妆师的示意下,闭眼涂抹眼影,同时小声开口:“迹部君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姐姐排练的时候一直很为难,所谓我才以为姐姐会……”

“哎呀呀,蓝殿的表演可是受到众多粉丝的期待呢,要是真不演了,估计待会出去,就没人来看了。”忍足轻笑,用着夸张的言辞打断了她的意味深长。

瞬间月影晴的脸色一暗,随即露出灿烂的笑颜,“是啊,姐姐就是这样有魅力啊……”

“小姐,请您专心一点,再这样,我没法化妆了。”

化妆师忍耐的声音响起,立刻众人都不在言语,在这片有些诡异的寂静中,月影晴的五指缩在身侧,深深的掐进了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剧务:导演,请深呼吸,你要淡定,淡定……

九尾:我不淡定,再淡下去,我就变成蛋腚了!!!

剧务:不要这样嘛,你要原谅人家眼花不识数,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九尾:不是故意是刻意的!居然说2010年的文比我2009年的章节更新早!难道他的时间轴是倒转的吗?

剧务:哎呀哎呀,上次你跑去看人家的文,这个情节看到了不是都深呼吸的忍过去了,现在再暴走,多没意思啊……

九尾:我,我那是觉得人家写的也不错,那么多的情节就那么一小段和我一样,就当做是想法相似,纯属雷同就完事了,可是现在又有人跳出来,居然说我抄袭别人!叔叔没法忍了!

剧务:导演,你不是常常教导我们忍一忍就喜洋洋了,咋能自己破功了?

九尾(嚎啕):我拍点这个戏容易嘛,自从上次闹过一次这样类似的事情后,我都不敢修改前面的章节了,就怕修改时间变了出现这种倒霉事,没想到,我是不敢改了,可是遭遇指鹿为马,我还能怎么说啊………………

剧务:导演,你再哭下去,咱们片场的排水系统就要故障了……

九尾:让那些少爷们出钱修

剧务:导演,上次就因为这点破烂事,你把忍足雪藏了好久,现在他们谁还敢沾边,早就跑的没影啦!

九尾:555,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继续嚎啕)

剧务:算了,您哭您了,我先去吃个盒饭先……

一夜后:

剧务:您哭完了?

九尾:……我……我好饿……

剧务:人家剧组导演坐着长途车跑来道歉了,您可是安息了吧?

九尾:嗯嗯,等等,我还没死呢,安息啥?

剧务:口误,口误,来给话筒,好多潜水的妹妹都跑来声援了,给大家说两句吧。

九尾(鞠躬):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也感谢大家对本剧的支持!我会努力拍戏……咕噜……

剧务:算了吧,导演,你还是快去吃饭吧……

九尾:………………丢人……(下场)

剧务:我代替全体剧组人员感谢大家帮忙摸顺这头顺毛驴导演……

九尾(回):谁是顺毛驴?!

剧务转头就跑,带起滚滚烟尘

我们的黑天鹅

“请拿好,这是您要的章鱼烧。”摆摊的冰帝妹妹囧囧有神的递上应邀在上面挤了浓浓一层青绿芥末的章鱼烧。

“谢谢。”某只笑面狐狸在对方吃惊的目光中,插了一个塞进嘴里,露出幸福的表情。

“呜……”旁边的红发大猫不忍睹的转过脸,逃避自我脑补那厚厚芥末带来的味道和感觉,不过这一次也让他看到有趣的东西,“呐,不二,你看那个人在干嘛?”

不二闻言一同看去,一个披着宛如中世纪修道士的灰黑色斗篷的身影在热闹的人群中努力蠕动,不协和的颜色仿佛一块落入春花烂漫中的污斑,说多别扭有多别扭。

“嘛,好像很有趣……”那人紧紧的抓住斗篷,让自己脸部充分笼罩在阴影下,看不清是男是女。只是,越是这样,越招人好奇。

“英二啊,你说他会不会是鬼屋里的扮演者啊?”

“咦,不会吧?!”菊丸的猫眼刹那睁大,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哎呀,要是提前知道鬼怪的模样,待会逛鬼屋的时候,就不会太害怕了吧。”不二笑眯眯的说着,菊丸英二其实是个害怕鬼怪的胆小鬼,可是来冰帝学院祭之前却豪气干云的说要来逛鬼屋。

不二说的很对啊,那我偷偷看一下,应该没事吧?

屡次上当却从不悔改的红发大猫利用自己灵活的动作向着那个斗篷人摸去,背后的不二笑眯眯的再度咬住下一只章鱼烧……

然后,他差一点噎住。

菊丸其实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斗篷人本来就在人群中挪步的艰难,在一个擦肩而过时,脚下没有踩稳,不由得身体一晃,松开了紧抓斗篷两边的手指,菊丸恰好在此刻赶到他的身后,伸手抓住斗篷一扯……

乌云似得黑色发丝慵懒的盘在脑后,只留两绺细细的发丝垂在耳前,金银掐丝仿佛妖精女王造型的王冠戴在她的头上,在她如雪的面颊上盛开着黑色妖娆的纹路,更衬托的她紫宝石般的眼眸波光流转。她穿着一身露背的黑色礼服,大开的V字露出优美的蝶骨,布满金色暗纹的丝绸紧紧贴住身体勾勒出妙曼的曲线,裙摆一侧在大腿侧边开叉,黑色的轻纱层层叠叠,欲遮还露的拢住一双笔直修长的白皙**,另一侧则贴合着垂到脚踝。

她转头看来,菊丸从那双眼中看到一片漠然的空无,那空无却如此吸引人,让人禁不住仿佛想要抓住或渲染什么,这种感觉全然陌生,不禁让一向天真的菊丸当场呆住。

寂静以她为中心,如涟漪的波纹一般,向着四周扩散,这一秒,每个目睹的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静止在原地。

“啊……”她眨了眨羽扇似得睫毛,反手捡起滑落的斗篷,冷淡的视线一一扫过四周,尊贵淡然的气质宛如女王,“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让一让。”

清冷的声音从如玫瑰花瓣似得红唇中吐出,落在空中,冰晶似的,仿佛让人的肌肤都能激起震颤的战栗。

刹那,摩西分海,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硬生生让出一条大道。

她满意的点头,金色的高跟鞋踩着优雅的步子快速的消失在人们视线的尽头。

那个方向是冰帝剧场……里面即将上演的正是音乐社和男子网球社的合作剧目《天鹅湖》。

“啊,她不会是蓝殿吧?”有人大叫出来。

这一声,瞬间仿佛按下了激活键,四周的人群立刻活动起来。

“蓝殿!绝对是蓝殿!”

“天啊,居然是大和抚子!!!”

“那是舞台造型吧?”

“好想看,好想看啊!”

伴随着混乱的尖叫,人群有志一同的掉转方向,向着剧场滚滚而去,不到片刻,四周一空,就连原本看守摊位的学生也跟随而去,来不及反应且身处人群中的菊丸也被席卷,望着滚滚烟尘中某只红发大猫挣扎的身影,不二咽下噎在喉咙的章鱼烧,转头开口对着身边的冰山同伴说:“那位小姐好像是之前迎接我们的那位吧?”

但是,落差也太大了吧?

“月影蓝,17岁,冰帝2年级(3)班,花道大师,在冰帝被称为最温柔的梦中情人‘大和抚子’,参演本次冰帝学院祭戏剧《天鹅湖》,据说出演黑天鹅角色……”推了推鼻梁上的方框眼镜,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他身影的乾翻开笔记本说着。

“这就是你上次翘课打听来的消息?”不二笑眯眯的开口。

乾一僵,果不其然随即听到了那句话。

“太大意了!回去绕操场50圈。”

“呐,手冢,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们也去看看吧。”不二望着烟尘尽头说:“更何况菊丸已经去了,抛弃他不太好吧?”

手冢沉默了一下,说:“不要大意!”

“嗨以,嗨以。”不二跟在他身后,向着剧场前进。

此时,冰帝学院的门口,穿着休闲装的儒雅风流公子翩翩而至,手捧大束的黑色玫瑰出奇惹眼,更招来无数少女热烈的目光。而他浑然不觉,站在戏剧看板面前,仔细打量。

“天鹅湖么……真期待啊……”

西门微微翘起嘴角,向门口的学生递出自己的邀请函,在这张玫瑰色的纸片背后,用钢笔签署着一个优美的“蓝”字。

剧场中,话剧《天鹅湖》已然开场,关闭了灯光的剧场中,只有舞台闪烁着梦幻的光。

白色王子服的迹部高贵而华丽的气势全方位开启,举手投足间的风姿不时引起台下少女们压抑的尖叫。

风流骑士忍足依旧不改倜傥的做派,虽然只是配角,陪伴在迹部身后,却丝毫没有遮去他的存在感。

白天鹅在湖蓝的水面上出现,化为少女翩翩起舞,柔软的身段颇具舞蹈功底,纤柔小巧,一身白色轻纱堆积的小礼服裙衬得她腰肢纤细,手脚修长。回过身,她露出精致的面容,宛如一个瓷娃娃一般,让不少男生在心底大吹口哨。

京乐却在后台团团转,快要将木地板摩擦生烟,手机扔在一边,打的遍数太多,没了电。

“怎么还不来?”

眼见话剧一幕幕推进,眼见就要轮到黑天鹅出场,据说跑到附近大楼化妆的主演却还不见踪影。

“不会真的……”临阵脱逃?

下意识脑中冒出这个词,连忙用力摇掉,怎么可能,月影蓝可是传说中的大和抚子,那么温柔的女孩怎么可能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

可,可是,小晴说的也没错,她排练的那么辛苦,说不定……

有些话就像毒草的种子,一旦扎根,就会在恰当的时刻,开放出怀疑的毒花。

砰!

后台的大门推开,我大步迈进,恰好看到京乐发呆的身影。

“京乐君,我要上场了。”

“啊,你是蓝?”她张大的嘴直接能塞进一个鸭蛋。

看多了一路上石化的雕像,我面无表情的越过她,走向舞台。

途中,我披上斗篷,并带上一个猫头鹰脸的面具,和一旁的灯光师打了个招呼。我掀开幕布,从舞台左侧大踏步上场,一时间场上灯光俱暗,唯有一束白光照耀在我四周。

“哪来的小子?胆敢招惹我的天鹅?”

刻意把嗓音压的嘶哑,我平举双臂,灰黑色的斗篷在身后拉出两片浓长的阴影,仿佛黑暗的羽翼。

阴森的配乐伴随着我的出场环绕在整个剧场,让刚刚蜂拥进来的学生们不由得脚步一僵。

“殿下,请退后。”忍足上前一步,眼底藏着笑意,举起手中的宝剑,向我冲来。

我与他几次交错,斗篷翻滚,踩着激烈的音乐节奏,仿佛在跳一曲斗牛,配合的恰到好处。

“跟我走!”

“不!”

在少女凄婉的声音中,我拖着月影晴从一侧下场。

接下来距离我们两人上场还有好几幕的场景。

“姐姐,我刚刚还担心你不来了呢。”站立在一侧幕布的阴影中月影晴扁了扁嘴,可爱的说道。

“哦。”我冷淡的回应,此处无人,我实在不乐意再摆出让我厌恶的温柔姐姐款。

“姐姐一出场,好像又来了很多观众……”拉开幕布一角,月影晴小心的窥探,口中说着。

“姐姐,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你都这样有魅力,真是让人嫉妒。”

她转过身,用可爱的嗓音说着的脸上却布满阴沉的色彩。

我侧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面具后的嘴角微微翘起,她终于不装了?“我最亲爱的妹妹,我以为你习惯了。”

“习惯?我永远也不会习惯!”压低的声线中满是憎恨,“你知道吗?月影蓝,我恨你。”

我知道,她恨我,我却不恨她,因为我将她抛弃在过去。

于是,此刻,我说:“那又怎样?”

“琼哥哥真是白死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翻搅着时光的碎片。“你居然一次都没有回去看他!”

存在于心底的那抹灰色的伤口再度随着那个名字裂开,流淌出一片暗红。我冷冷的看着她,“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与你无关。”

“这一句你说了这么多年不腻吗?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就是因为你是一个虚伪恶毒的女人!”咬牙切齿着,娇美的面容扭曲着刻毒。“琼哥哥真是死的活该——”

“闭嘴!”我终于忍不住,看着面前这个娇俏的女孩,她非要拽着我回到那个窒息的噩梦中吗?

“心虚了?”月影晴咯咯的笑着,十分开心的样子。

“你来冰帝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我不接她的话,转而问道。

“不,不仅仅是,”她弯起一抹恶毒的笑容,说:“我只是来问你一句,还记不记得那年的夏天……”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闭了闭眼,我的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一刻浓绿的树荫,嘶鸣的蝉叫以及那位美玉无瑕的少年……

舞台上的话剧正在热烈上演,在后方的幕布一侧,我却被回忆带回了那个夏天……

永远不灭的那个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剧务:导演,您干嘛缩在这里啊?

九尾:让我躲躲,不就是把那个死丫头的年龄搞错了,用得着暴走嘛!

剧务:导演,女明星都很在乎这个

九尾:我又不是故意的嘛

剧务默默转头OS:导演,就是你平日欺负人太过了,才会被人逮到机会就狂扁。

蓝蓝:剧务,有没看到导演?

剧务:没看到(手指偷偷指过去)

蓝蓝走过去,一把揪住九尾的衣领边拖走边狞笑:导演,我们好好来讨论一下剧情吧……

九尾:剧务,救我!

剧务:您慢走,安息吧!

那年夏天

月影家的祖宅远在伊贺,四周山林环绕,翠绿成荫,古老的和式宅院经历了时光的凝粹,从石阶上,梁柱间,都透出隽永的味道。

那一年,我12岁,却在这里居住了十年,总是穿着一件开满了铃兰花的水红浴衣,踩着小小的木屐在宅院中游荡。

我是一个并不受到亲情眷顾的孩子,二岁起死了亲娘,月影族长的嫡夫人。之后仅仅过了两个月,新夫人进门,她有着相当的家世还带着一个已经一岁的女儿,却是月影族长的亲生女儿。

于是,我渐渐被遗忘。

不过,我天生是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自从搬来这个老宅院渐渐长大,作为放养的孩子,每天都是漫山遍野的乱跑,早已从老宅佣人的闲谈中了解身世我,一句也没有多问那位父亲大人,只是自己快活着如同林间的小鸟。

活在自己世界的死丫头!

这是月影琼认识后给的评价。

月影琼,按照关系算是我的堂兄,分家的嫡子,比我大四岁,已然是一个翩翩少年。按照月影家的规矩,暑假前往这片祖宅静修,却在山林中迷了路。

我是在溪边捡到这个快要中暑倒地的少年,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绿色的眼眸宛若翡翠。

“你是谁?”

月影琼躺在地上,头顶突然笼上一片阴影,然后响起一个童音。

他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白嫩嫩的小脸披散着一头疯长的黑发,黑色的眼眸如葡萄珠一样透亮。

“你又是谁?”

少年的声音清亮好听,他身子一动不动,挑起眉梢,神态几分慵懒几分冷淡。

“月影蓝,你可以叫我蓝蓝。”

我一脚踩在他的衣摆上,恶质的蹭上屐齿的泥土。

“月影琼,你可以叫我琼。”

他坐了起来,伸个懒腰然后一把抓住这个坏心眼的丫头,狠狠的捏了捏我粉嘟嘟的脸蛋。

“好了,现在带我回家吧。”他如此说。

摸了摸脸蛋上掐出的红印,我仰头笑眯眯的说:“好。”

这一次,从午后一直走到深夜,从溪涧到山沟,月影琼的一双鞋泡的湿透,裤脚满是泥泞,只是他一直不轻不重的紧扣着我的手腕,任凭我带着他到处走。

这一天过后,我在祖宅的日子有了陪伴,在初夏的时光中,两个人跑遍了山林,折腾遍了山林的动物,清晨而出,日落而归,倒映在眼瞳深处的尽是森绿。

因为我从来不是乖巧讨好的孩子,所以从来不招人喜欢,与我相反,从分家而来的琼少爷则面对众人时彬彬有礼,颇得祖宅人的喜爱。

因此大家更加不明白,这两个岁数和性格都相差颇多的孩子为什么会玩到一起去?

只有我知道,月影琼本质上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们这样玩闹着,彼此的距离却依旧不近也不远,仿佛谁也不愿入侵对方的世界。

直到那一天……

“蓝蓝,虽然你的作品很有生机,但是太冷漠了。”插花课程中,琼左右打量着我的作品,评判着。

那是一盆野性勃勃的作品,但其中人所赋予的情感淡薄的近乎不存在。

“杜丹老师说要有爱,可是爱是什么?”我眨着眼,琉璃似的黑眸中倒映不出别人的身影。

“爱就是……”琼皱了皱眉,然后定义说:“大概能让人感到温暖和幸福的东西。”

“温暖?幸福?”

如是此时,大体我会嘲讽的撇起嘴角,说:你文艺了。

可彼时,我认真的想了想,说:“我还是不懂,因为没人爱过我吧。”

我几步走过去,打量着他的作品,翠绿的叶片环绕着白色的花朵,蜿蜒扭转,高雅柔美,但在我眼中却总觉得隔着一层冷淡的感觉。

“你也不懂爱吧!”我直言,伸手戳了戳盆中湿润的绿泥,看着他怔住的神情。“要不我们交换?”

“交换什么?”琼揉了揉我的发丝,笑的百无聊赖。

“爱啊,我爱你,你爱我,然后我们就都有所谓的爱了。”我的土办法显然逗乐了他,看着他直接笑倒在榻榻米上,我倍感没面子。

“喂,你说呢?”我直接伸脚踹他。

“死丫头,你才多大,就爱来爱去的?”他嘲笑的握住我的脚踝,用力一拽,我直接扑倒在他这个肉垫身上。

“不过呢,既然我们蓝蓝开了口,不答应就太不给面子。”他扯住我右手的小指。

“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啊啊啊,我还没确定呢!我只是提议!提议!”

“晚了,已经拉过勾了。”

“死琼!”

“蓝蓝,记得要爱我哟!”

…………

一个月后,琼回去了,又过了半个月,因为我大为上涨的花艺水平传到了东京长老们的耳中,于是,我也告别了这座宅院,来到东京。

国际大都会东京,在十二岁的我眼中不过只是另一个水泥森林,活动在其中的人类比兽类更可怕,挂着虚伪的微笑,隔离着真实。

我回到东京本家,见到了完全没有印象的父亲大人,月影族长一家颇为幸福祥和,有着亲切的国王,温柔的王后以及可爱的公主,只不过,其中并没有我的位置,我想我也没必要稀罕。

疯长的长发被修剪成顺滑的娃娃头,水红色的浴衣改成了青蓝色,我非常不喜欢的冷色调,哪怕布料等级原好于过去,却总感觉冷冰冰的寒意。

此刻,我正坐在大厅中,抽出最后一支火鹤花斜插进面前的盆中。四周的长老们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果然嫡系的苗子还是最好……”

“等过两天分家的到了一起再考核一下……”

不管他们的谈论,没有事的我径自起身出去,自然也不厉害因为我没礼貌的行为皱起眉头的黑脸色。

才一出门,就看到庭院中的热闹景象。

“琼哥哥,你看这是我编的手环……”小少女的月影晴穿着粉红色的浴衣,头顶两边绑着两个包包头,粉粉嫩嫩的脸蛋上却有着抹不去的骄纵。她一手扯住少年的衣袖,一手举着一只红色的手环,半遮半挡的揽住了月影琼的去路。

月影琼瞄了一眼她手上的物品,唇角挂着懒洋洋的笑意,“哦,还不错……”就是有的纹路显然编错……

“送给你!”月影晴显然将对方的敷衍当真,大声说:“我最喜欢琼哥哥了!”

阳光下,粘着少年的女孩宛如欢快的小鸟,笑容闪亮的耀眼。

我伸出手遮去眉前的光线,开口:“琼!”

“哟,蓝蓝!”他没有接过手环,直接绕开女孩走过来,翠绿的眸中满是笑意,“又见面了。”

我瞄了瞄他身后那张开始乌云密布的坏脸色,不禁勾起微笑,“接住我!”

在祖宅我们常常这样玩,从高高的树杈间跳下,然后落进他的怀中。

他熟练的伸开双臂,将我抱住,攀着他的肩头,我大笑:“走,我们去玩!”

“皮丫头!”他伸手揉乱我的长发,直接抱住我向外走去。

“琼哥哥?!”月影晴在身后不依的叫着,我伸手还住琼的脖子,冷冷的看着她。

“乖,自己去玩。”琼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停住脚步。

我们越走越远,我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消失在实现尽头。

我弯起嘴角,在这里,只有琼是属于我的。

因为他爱我,我也爱他!

我们约定过。

一周后,本家分家齐聚祖宅,只是为了参加即将到来的花道考评表演,作为里花道的名门世家,这一年的花道考评表演定在了月影东京的本家道场中。

我本来对此没有什么想法,花道之于我,仿佛水之于鱼,自然的宛若呼吸,伴随着我生长的时光。所谓等级对我并没有意义,不过我却发现了对于别人,这却有着不一样的影响。

每一次长老对我的夸奖,那位月影家小公主就会拧起眉头,仿佛吞下了一勺胆汁,脸色都是苦的,那样别扭的身体和愤愤的目光落在我的眼中,别有舒爽的感觉。

我讨厌她,不是因为所谓同父异母的恩怨,仅仅因为她试图黏住琼的眼光。

她的不开心就是我的快乐,我这样认定。

琼显然看出这点,偷乐的不行,他一次又一次捏住我的脸蛋,说:

“蓝蓝,你因为别人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我会吃醋的。”

“放心,琼,除了爱你,我谁都不爱。”这是十二岁的我许下的誓言,可惜我认真的表情,却只遭遇到下一轮的蹂躏,明明大家都说我是个不可爱的怪小孩,为什么只有他总爱拿我当洋娃娃蹂躏?

彼时的我太过骄傲和自我,完全看不到自己地位的尴尬和巍巍可及,在我看来,月影晴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实际攻击力的娇小姐,一脚又一脚的往她的底线上踩,只因为我看她不顺眼。于是,那一天庙会的晚上,被叫到庭院中的我并没有什么防备。

“过两天你就会滚回伊贺,永远见不到琼哥哥,你就是个没人要的死丫头,谁也不会要你!”

这样的叫嚣是弱者的表现,我偏了偏头,看着她愤恨的神情:“说完了?完了的话,我回了。”

想到和琼约好去庙会,没空和这个死丫头扯这些废话。

我要转身,却被她一把扯住衣袖,不由得不耐烦的挥臂一甩……

噗通……等我回神,她已经落进身后的池塘。

“你干什么!小晴!”

一只大掌扳过我的肩头,巨大的力量让我直接后摔在地上,然后就是一片哗然的水声。

池塘并不深,直到成年人的腰间,但是对于孩子来说,足以没顶。

不到一刻,月影家的族长大人抱着小女儿走上来,劈头盖脸给我又是一巴掌。成年人的力量远超过孩童,刹那间我感觉不到头疼,却感到脑中就是一嗡。

“住手!”琼赶到了,急忙挡在我的身前。

“别拦着我,让我打死她算了!居然推小晴下水,小晴可不会游泳!”父亲大人横眉立目,怀中的月影晴抽噎的楚楚可怜,听到动静,从宅院四周涌来不少的人群,大家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再没有一次比现在更让我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幸好还有琼。

琼将我抱在怀中,眉目间尽是冷然和坚定:“蓝蓝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个误会。”

“误会?我亲眼看到这个畜生动手!”

只看到了我动手吗?

这个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居然是我的亲生父亲,我闭了闭眼,伏在琼的怀中,不想说话。

“呜……我,我只是想让父亲带我和姐姐一起庙会……姐姐说我是来炫耀的,就……就推了……姐姐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月影晴抽噎的快要断气了,和我的安静截然相反。

我记不得这一夜怎样过去,只在第二天得到了通知,取消花道考评表演,次日返回祖宅。

我咬着唇,一声不吭,消肿的脸上留存着青紫的印记。

“蓝蓝,去道个歉,你必须参加表演。”琼小心的在我脸上涂着透明的药膏,叮嘱道。

我仰起脸,望进他翡翠色的眸中,声调没有起伏的说:“我没有错。”

“我知道,可是你必须参加表演。”他揉揉我的发丝,再一次说。

我垂下眼,不回答他。

“你啊,这个倔脾气啊!”捏了捏我的鼻子,他笑的无奈,“算了,好好养伤,等着参加表演吧。”

他起身出门,背影被门口的阳光拖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我坐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咀嚼着他的话,突然觉得不安,穿着一夜未换的浴衣,赤脚跑了出去。

哪里也没有找到琼,我不顾他人指指点点,一间一间的寻找,直到来到了月影晴的房间。

房间的纸门半拉着,透过半尺长的空间,清楚可以看到琼坐在她床前的背影。

我才要开口,却听到一句……

“既然小晴喜欢,我当然乐意奉陪……”

“恩,我最爱琼哥哥了,琼哥哥也爱我吧?”

“当然。”

……

这是一个并不存在什么技术含量的陷阱和误会,却击倒了十二岁的我。僵直的站在那里,我眼前一片发灰。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死丫头,谁也不会要你!

面对着我的月影晴笑的欢快与得意,我不由得身子一歪,撞在门框上。

“蓝蓝?”

琼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看到我灰败的脸上,急忙要上前一步……

我霍然转头,向外跑去,这一刻,我甚至不敢再去看他的脸,自然也错过他焦急的表情。

“蓝蓝!”

我跑着,不管不顾的用力跑,穿过了庭院,跑出了大门……

事后无论什么时候回想,我都恨不得戳自己几刀,只要我停下脚步,肯听他说一句,一句……

“蓝蓝——”

被抱在温暖的怀中,高高的飞起然后落下,湿漉漉的温热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四周一片无数惊叫和喧哗,我却只能呆呆的看着琼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蓝蓝,要参加表演哟,我和小晴说好了。”

我握住他的手,说:“好。”

琼微笑,“蓝蓝,你要记得,我爱你——”

他那森林一般的眸子失去了光泽,我低头碰了碰他冰冷的嘴唇。

“琼,我也爱你。”

表演那一天正好是琼的葬礼,我穿着黑色的和服坐在正殿,看着自己的作品被来宾大加赞赏。月影晴因为惊吓过度,缺席表演。我被作为月影家新一代最有力者,进行培养。

这一刻,我才明白,只有这样,这里才有我生存的地方。

之后每一年,我的花道水平越发得到众人赞赏,定居在东京本宅,一年又一年过去,我成为了本家的代表,最后获得了花道宗师的称号。

但是,他却看不见了,他留在了那个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九尾:太酸了,太酸了……

剧务:知道酸,导演你就不要摆文艺嘛

九尾:我乐意,咋样!

剧务:那你就不要自己喊酸~

九尾:喊归喊,拍片归拍片

剧务:导演,大家都在问下一章可以回正题了吧?

九尾:哦呵呵呵,当然当然……回忆归回忆……俺是亲妈……精彩的在后面

剧务:那就好,你再文艺虐下去,就会有人来砸场子了。

黑天鹅与白天鹅

回忆很长,时间却只过去一瞬,我眨了眨眼,忍住胸口的钝痛,我望着对面的女孩露出轻蔑的笑。

“你还要卖弄那些幼稚手段吗?”

月影晴昂着下巴,瞪过来,“那又怎样?你这个扫把星,我就要让你知道你是个没人要的贱货!”

她恨我,依旧挖心掏肝的恨我,我觉得份外可笑,明明是我因为她失去了最珍贵的人,她为何还会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真想扇她一巴掌。

低头看看自己被涂的猩红指甲和纤长的手指,万一碰折到哪里,岂不破坏我之前的辛劳?

我弯起眉眼,轻轻的笑:“小晴啊,听说你上次花道考核的成绩只有中等,还是多努力一点吧。”

对面的那张娇美的小脸瞬间变青,然后变黑,好好一张脸刹那变成一个用旧的调色盘,五颜六色的交错,说多难看又多难看,我看在眼中,依旧不变的亲切说:“要加油哦,要知道本家嫡系可有姐姐这个宗师支持道场,剩下的多余人士如果不努力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拿去联姻,毕竟日本的结婚年龄只有十六哟。”

她会僵硬会愤怒无非是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大家族的女孩向来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掌握自己的话语权,另一条就是成为家族商业联姻的工具。本家那群老不死的长老们一向利益至上,而且正经论起身份,哪怕她是月影族长的亲生女儿,但仍然是不折不扣的私生女,而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嫡系大小姐。

5年过去了,我们在月影家的地位已然颠倒。

我后退一步避开她忍不住伸出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

“小晴,你失态了。”

舞台的主灯光一暗,然后转动起无数斑斓的星光。

旁白:“王子殿下的舞会开始,各国的公主和小姐都前来与王子跳舞,却没有一个人得到王子的青睐……直到……“

这一刻该我出场了。

我再不看她一眼,解开斗篷,迈步而出,不管身后的目光恨不得化为利刃切开我的肌肤,斩断我的骨头。

一束白光照亮,黑天鹅魔女奥吉莉亚踏着高傲的步伐入场,每一步都踩着魅惑的节奏,带有魔性魅力的紫瞳泛着妖艳的流光。她轻轻摇着腰肢而来,妩媚的裙摆让她美得惊人的长腿若隐若现,她转过头,妖娆的美貌更让台下一片喧哗。

“天哦,那是大和抚子?!”

“没搞错吧?”

“好性感……”

倒抽凉气和喷鼻血者兼而有之,舞台上,迹部挑挑眉,暗道还算华丽。忍足则觉得自己视线完全没法离开对面裙摆的缝隙,更一想到那双长腿曾经盘在自己腰间……打住!他是有品味的男人,不是下流的色狼。

台下靠近舞台的某个角落,抱着玫瑰的西门笑的坏坏。

我站在舞台中央,没有开口说出我是白天鹅奥杰塔的台词,微昂起下巴,仅仅抬起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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