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神州世界,天圆地方,上有九天,下有六渊。
中央,又有九块大陆,称九洲,谓之天、地、苍、灵、水、火、山、泽、中。
这每一块大陆都是茫茫无际,细分之下,总共一千零二百域。
大陆之间,是无边海洋,不知其广,不知其深。
在浩瀚神州里,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兆亿生灵欣欣向荣,其中又以人族气运最为鼎盛……
故老相传,人族独受天地钟爱,占大道三千,他们常汇集于山岳之间,吸取天地灵气,突破凡人之躯,御剑飞行,云海奔驰,捉星拿月,悟道求真。
而这三千大道之中,有五条大道最是易行。
仙道修心,本性自我,入神坐照,开天辟地以证道,演化万物,至大无穷;
武道修身,灵肉合一,入微通神,以神以力证天道,手握日月,脚踏乾坤;
佛道观想,了悟真如,不动根本,立极乐佛国度苦海,过去现在未来,众生平等;
儒道读书,正心明德,治世修身,以民心证天心,浩然正气,天下太平;
妖族显化,吞吐阴阳,掌控万法,渡风火雷劫洞虚成圣,通幽大乘,逍遥长生。
……
灵洲,小川域,岳阳城,傍晚。
被灼热的太阳烘烤了一整天的岳阳城,正在逐渐褪去燥热。远方的天际,一轮深红色夕阳斜挂,映照地天穹一片红霞,热浪蒸腾之间,远处的山林看上去似烟似雾。
即将被夜幕笼罩的岳阳城显得有些昏暗,大街小巷中已经出现了许多外出纳凉的行人,晚风拂过城池,给每一个人都带来了凉爽。
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从长平大街上驶过,直往城西而去,引得几名正在街道上玩耍的孩童欢笑着追逐,车帘掀起,从里面抛出些糖果点心,又让那些孩童们驻足争抢,然后笑着挥手道谢,看着马车远去。
岳阳城坐落在川江之畔,气候炎热,难得凉爽,每天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外出游玩的人才会多起来,无论是飞扬跋扈的达官显贵,还是循规蹈矩的百姓,此刻都向着阴凉多风处而去。
所谓阴凉多风处,大体就是指屋檐树荫之下。而岳阳城所有人都知道的纳凉好去处,无疑是岳家位于城西的花园别院“百草园”了。
顺着长平大街西行,穿过永安大街,一直走到川江支流汇聚而成的“明月湖”,也即是那有着连绵一大片的苍翠绿荫和清澈湖水的地方,最热闹的所在,就是“百草园”。
然而百草园也只不过是岳家别院的一部分罢了,加上“千景园”和“万春园”,才是真正的岳家花园别院,占地足有五千多亩。
事实上不止岳家,岳阳城三大家族,苏家和左家的别院也都在这里,几乎占据了明月湖近七成的面积,剩下的三成才又被其它中小家族所瓜分。
原因嘛,很简单,明月湖是地脉汇聚之处,天地灵气比其他地方浓郁地多,大势力觊觎和占有这里是很正常的事情。
明月湖花园别院众多,但就只有岳家的百草园对外开放,虽说限制了时辰,但这已经展现出了一个修仙家族应有的气度,当真感动了无数的岳阳城百姓,这可是莫大的恩德啊。
对于岳家这般“鹤立鸡群”的做法,自然有人不禁询问其中缘由。
每当这个时候,岳家的管事就会笑着对人们说:“我家芸夫人特意去求的家主,将百草园的酉时和戌时留给大家享用,也是为了感谢大家平日里对我岳家的拥护。正所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若忘初心,幻湮迷灭,我岳家能够长盛不衰,全赖城中乡亲们的鼎力支持,多谢啦,哈哈……”
而听到管事这么说话的人,也都不由竖个大拇指,赞一声:“岳家果然不愧是岳阳城第一修仙家族。”而私下里,他们也不免唏嘘:“芸夫人真是个大好人啊……只是,老天爷怎不赏她个一儿半女呢?唉――”
芸夫人名叫宋秋芸,是岳家家主岳长空的二夫人。据说,她生地好似瑶池仙子一般貌美,心地犹如菩萨一般善良,十年前,她又做了开放百草园的大善事,岳阳城百姓受了她十年恩惠,到了现在,早已是万家生佛。
可说来也怪,这么一位温婉贤惠又极受岳家家主宠爱的女人,如今已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却奇怪的没有诞下任何子嗣。这让人感到诧异的同时,也不免叹息不已。
话说母以子贵,再过几年,等这位芸夫人姿容不在了,岳家家主还会如现在这般宠爱她么?到时候芸夫人失势,百草园会不会因此关闭?谁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情。于是,芸夫人什么时候生子,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岳家别院内,此刻灯火闪烁,马车打着轻快的拍子驶过百草园。有人在绿树繁花之间漫步观景,有人在花园小广场上盘膝吐纳,从几个岳家校场上还传来“砰砰轰轰啪啪”的交手声,更多的,是男女老少兴致高昂的欢声笑语随风飘散到天穹之上。
马车在树荫下继续前行,来到了千景园,热闹的声音被一排排大树挡住,越来越小,渐渐沉寂下来。复又响起的,是虫鸣鸟叫的声音,让NN的马蹄声以及车轮声显得愈发清晰。
马车一路穿景而过,最终,马车在一栋高大宏伟的府门前停了下来。
然后立刻就有两名下人小跑了过来,轻轻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接着,两名俏丽可爱的绿裙丫头娇躯轻盈的跳下马车,回身将一名美貌女子引了出来。
这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年纪,正是花开正茂之时,她身形修长,一身的素白,精致的鹅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已经显得昏暗的世界都仿佛被这个笑容照亮了。
“家主呢?”
丹唇轻启,吐气如兰,声音婉转柔和,犹如棉絮落地,带来了阵阵幽香,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名身穿灰袍的管事走上前来,恭敬的揖礼道:“芸夫人,家主正在白虎殿内会客。”
这人自然就是芸夫人宋秋芸了,听了管事的话,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是谁有这么高的身份,能让岳家家主在正殿会见他?
随即,她眼珠一转,笑容愈发明媚,只是这笑容变得有些古怪,眸中满是探究之意。
她向后摆了摆手,示意丫头护卫们不用跟来,然后她就提起了裙摆,莲步迈动,跑上了台阶。这幅模样,若是被岳阳城的百姓看到,恐怕就要惊得目瞪口呆了,在他们心目中高贵端庄的女菩萨,居然有着如少女一般的心性。
来到白虎殿前,门口的侍卫们刚要阻拦,就看到宋秋芸素手放在顺便,做了一个“嘘”的静声动作,然后她就轻手轻脚的绕开正门,向左侧的窗户靠去。
这些侍卫也并未得到岳长空的特意嘱咐,见芸夫人这般动作,也就听之任之,继续站岗放哨起来。
宋秋芸身形曼妙,移动之间,犹如舞蹈的狸猫一般,动作轻捷,竟然没有带起半点风声。她屏气敛息的来到窗前,听着里面有些模糊的交谈声,兴趣更浓了。她微微俯身,弓着身子,丰满的臀部向后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耳朵贴在了窗户边上,然后,她就听到了里面岳长空的声音。
“……灵源最厚者,莫过于我岳家云风,只是他的资质不俗,不太适合那件事情。”里面的声音顿住,似在沉吟,过了半响,声音才又响起,“……嗯,岳云池的灵源同样浓厚无比,倒是非常符合师妹所说的要求,”
“云池!!?”
听到这个名字,宋秋芸突然心跳加速,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她立刻就掩住了口鼻。
即便他反应快速,但她心跳和呼吸上的骤然变化,还是引起了殿内众人的注意。里面的声音再次停住,紧接着就听见岳长空的声音道:“原来是芸儿啊,既然来了,那就进来见见乐瑶师妹吧。”
宋秋芸站起身来,垂头轻轻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时,已经俨然是一个美貌端丽的贵妇人了。
她正了正衣襟,端端正正地向白虎殿大门行去。既然长空要她去见客,又提及“师妹”这个称呼,那么来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行至大门前,宋秋芸这才款款转身,然后抬头向前看去。下一刻,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白虎殿中央主座上,正大马金刀的端坐着一名少女,身着黑色战甲,身后的披风和绑马尾的发带猩红如血,轻轻荡在身后,脸上素面无妆,容貌并非绝美,但勃勃英气直扑人心。
此刻,这个少女正似笑非笑看过来,随即就见她起身,披风微微一震,然后抱拳。
“宋师姐,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宋秋芸没有第一时间回礼,这一刻,她的脑海中萦绕着一个巨大的疑问:“楚乐瑶来找灵源浓厚之人,是想要干什么?还有长空提到了云池,又是为了什么?!”
她看着前方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女,她心中猛地一动,随即大惊:“莫非是……”
……
三日后,小风镇,夜。
小风镇距离岳阳城四千多里,由于处在川江支流边上,水运发达,来往商客极多,所以也很是热闹繁华,人口足有十多万人,犹如一座小城。
不过这里夜晚的情况与岳阳城比起来又有不同,一到夜晚,大街小巷人迹罕见,除了偶尔有披甲持枪的护镇卫士骑马行过之外,老实巴交的百姓们大多都已经早早进入了梦乡。毕竟小风镇娱乐项目太少了,一到晚上,除了拉着婆娘胡天黑地打个冷颤之外,就基本无事可做了。
从天上俯瞰,这个小城池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一片墨色里,而城南,则有着与其他区域情况迥异的灯火通明,一派热闹。
偌大的小风镇,在黑夜里就好似一个睡着了的巨人,而那热闹之处,就仿佛巨人那颗充满活力的心脏,热血和荷尔蒙正在这里流淌和爆炸。
玉香楼是小风镇最大的一家青楼,里面的环境以清幽、雅致著称,姑娘则以白、嫩、香闻名与世,诸多达官贵人们若有了兴致,或是开个堂会,多半就会选择这里,然后挥金如土。
常山拉开了玉香楼天字三号房的房门,迎着清凉的夜风,他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大摇大摆的迈出房门。他面带微笑,拾级而下,微微上翘的嘴角,有着一丝回味。
沿途路过的龟公看到了他脸上的这个笑容,赶紧点头哈腰,然后谄媚的叫了一声“常大爷”,希望能得到这个深受岳家少爷器重连狎妓都是一起的护卫队长的赏赐。
常山今年只有十九岁,但他却长地异常雄壮,一摇一摆下楼的身影,看上去好似一头人立起来的大狗熊,在镏金镶玉的青楼内煞是醒目。
众多“文人雅士”见常山下楼来,都纷纷对他投去艳羡的目光,年少多金,体魄强健,出身岳家,又受到云池少爷的这般器重,前途不可限量,今后若是放派出去,那就是一方人物啊,有认识他的人,都是纷纷起身向他打着招呼。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明眼人则是对他目露鄙夷之色,心中更是冷笑不已,甚至那眼神中,还带着某种同情之色,看着常山往后院而去,都是摇头不语,不过眼神这时候大抵都是变成了羡慕和嫉妒。
玉香楼后院别有洞天,这里草木繁茂,满园的花朵争奇斗艳,假山荷塘之间游鱼嬉戏,常山“噔噔噔”的经过时,惹得荷塘边上的锦鲤纷纷逃散,冲地那些荷叶倒向四面八方。
常山对周围的景物视而不见,径直向西南方走去,然后停在了一处小树林边上,有一个腰间配刀的护卫顿时就迎了上来,然后笑呵呵的道:“山哥,这么快就完事啦。”
说话的是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看上去二十岁左右,但他却称常山为“山哥”,脸上也未见任何不好意思的迹象,显然早已习惯了这个称谓。
常山很不喜欢这个快字,所以他不满地撇了青年一眼,也不答话,而是探头往林中眺望了一眼。夜色沉沉,树影又在晃动,有那里看地清楚,只隐约看到了一道从粉红纱帐中透过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