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袅袅的东风吹拂起了面面彩旗,吹响了银制的九宫风铃,拨开云雾挣扎而出的阳光,强烈而明媚,照耀了绿色的琉璃砖瓦,朱红色的宫墙之下站满了侍从和卫兵,一声声编钟之声随着整齐的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从宫殿之内,传到宫墙之下,悠扬绵长。
“越副使,没想到,你们大雍人这么晚才上早朝啊,不似我们南蛮,即使气候环境没你们大雍来的这么山清水秀,但上朝的时辰,可你们早的多,毕竟,关乎民生,可不敢多睡。”南蛮使团中不知是哪个不长脑子的官员,一边跟着人群往大殿内走,一边讥讽的开口道。
越霄笑了一下,说道:
“我们大雍礼制规定,本事在卯时上朝的,但无奈,贵国似乎不懂得何为言出必行和准时二字,故而,为了迁就贵国,我天朝君主,特才将今日早朝时辰推迟至此。”
越霄一番话说完,整个南蛮使团顿时鸦雀无声,而被崔凯一直推着的楚辞听到此话,却默默舔了舔唇角,似乎觉得早上的血腥味儿好像淡了些,随后,轻笑出声,可把他身后的崔凯莫名其妙的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踏过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玉台阶,进入了那一扇朱红色的大门,朝着大雍皇帝面前走去时,楚辞这才收敛了笑意,神色淡淡的打量着周遭的人群。
首先看到的,便是离殿门口最近的一群品阶略低的青衣官人,衣冠整齐,脊梁倒是不曾弯曲,只是只敢低头看鞋,到底还不成气候。
再往里走,便是一群资历颇深的红衣官人,衣冠楚楚,脊梁挺得笔直,面上皆都是一副坚毅之色,目视前方,倒看着很成样子,未来,说不准,南蛮的劲敌便会从这些人之诞生。
不过,到底也不会是他们南蛮此次出行大雍的心腹大患。
等着楚辞的轮椅缓缓停了下来之后,楚辞等人靠近的便是大雍王朝的文武百官之核心。
一群紫衣官人,神色肃穆或是桀骜之辈皆有,混迹天下这锅大乱炖多年,个个在他们南蛮的情报网里都排的上号儿的人物,个个都是他们南蛮的心腹大患,个个都是这场外交的变数之一……
“南蛮使团正使楚辞,见过大雍国皇帝,皇帝陛下万福。”楚辞暂且收回自己心中对大雍朝臣的打量与想法,恭敬的对上座的九五至尊大雍国皇帝拱手行了礼。
“南蛮国各位使臣们都请起吧,各位使者不远万里来我大雍,为了两国的百姓,辛苦了。”坐在皇座上的大雍皇帝在众人行礼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不辛苦,我国国主早下旨,让臣下等人定要尽心尽力出使大雍,以求与大雍共谋得利益最大化,护两方百姓安康,今日之付出,乃是为两国百姓,为君为主为大义,谈不上任何辛苦。”楚辞低头回答道。
“正是,南蛮国主与朕两心相同,为两国百姓的安康生活,一切辛苦的付出都算不了什么,不知南蛮国主可有何文书,要使团带给朕?”
“我国国主,自有手写文书一份给大雍皇帝陛下,还请大雍皇帝陛下过目。”说着,楚辞便让身后的独孤败天呈上了一份文书,递交给了大雍皇帝身边的内官。
看着大雍皇帝打开了文书,楚辞才继续开口说道:“我国国主所求,我想,于大雍皇帝陛下您而言,不过尔尔。
大雍皇帝陛下您的国家富饶无比,您只须每年予我南蛮粮草100000担,金银各千斤,十年为期,并派遣万名工匠随我等使团回南蛮,助我南蛮重建家园,便可换取十年与我南蛮十年不动干戈,百姓十年安居乐业,绝无战火连天之祸,何乐而不为乎?”
楚辞此言一出,朝野上下纷纷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如鄞王爷这样的皇亲贵胄,更是直接将无耻二字骂了出来。
而其他的文武百官,虽不像鄞王这般直接,但也是纷纷站出来,开口说道:
“陛下,臣认为,此番南蛮国主所书文书,实在不妥,所求甚多,条款苛刻,难免有违两国和谈之互惠互利之初衷,臣恳请陛下,发放回南蛮使团之文书,再做打算。”
“臣附议,南蛮使团提要求,无非就是在强人所难,哪家遭了天灾,一遭就要十年的补助的,还是有哪家的天灾,一遭就要遭十年的,更有甚,有哪家的百姓屋子,一盖要盖十年的?!”
“正是!这未免有些失实了吧,南蛮若是没有什么好的算量师,我大雍倒是不惜出借几位,帮着各位再好好算一算南蛮所需要的补助数额,若是就这般的要求,臣以为,实在不妥!还望陛下三思!”
有了几位出头的官员当了出头鸟之后,其他的官员们无论是品阶贵贱高低,还是文官武官甚至是严官之流也纷纷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统一了战线,拒不答应此事。
只除却靠着皇帝最近的谢汝卿,依旧穿着他的官服,拿着他的象牙板,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引得上座的皇帝,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而身为谢汝卿师弟的楚辞,更是在心中惊叹于自家师兄这些年“忍”字功力的见长。
自然,无人知道,谢汝卿此刻并不是在隐忍不发,而是根本就毫不在意,甚至,谢汝卿已经神游天外,在想今晚陪自家宝贝媳妇吃什么饭菜好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谢汝卿不在意国事,甚至是鼓励皇帝同意了这荒唐事情,而是他并不想做这些无用的争辩,这于他看来,不过是一封永远不可能被答应的天书罢了,既然是天书,他又何必出言反对呢?
首先,大雍虽然富饶,但一直以来奉行的都是与民生息,故,即使,大雍每年粮产量位居诸国第一,可达百万担,但取之,不过十之二三,最多十分之四而已。
且,这其中收上来的二三十万担粮食,好大一部分,就要拿来供给边关将士的粮饷和劳工以及官员的正常俸禄支付,更别算那些什么日常的皇室宗亲开销,以及那些时不时就会出现的天灾人祸的应急损耗,每年国库所剩之粮食,满打满算,也不过七万余担罢了。
此番南蛮一开口却是十万担,还要连续供给十年,大雍的粮草情况,根本无法一口气供给这么多年,若非要供给,必要长税收,但若是增加税收,必然要增加民怨,后患无穷。
就算大雍多年以来的资本底蕴够厚,根本不怕出这个血,但,这给南蛮的粮草有好比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只有付出,没有往回要的那一天呢。
还有金银千斤,更是不可能,大雍国库虽然富裕,但每年所支出也是庞大,即使大雍商业繁荣,若是能聚天下商贾之力,未必不能够负担得起这笔开支。
但天下商贾自有自己的算盘和势力,可不是什么傻子,个个可都是精明的不行的守财奴,想让商人们乖乖的掏出腰包,更是难上加难。
再说了,商人的银钱归根到底,还是出自底层的农民,若是剥削了商人,保不齐,最后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最后,再说这千名工匠之事。若是要仔细探究先头两个粮草与金银之事与这事情的对比,前两个不过是剥层皮,落个骂名的事情,但若是给南蛮送去了工匠,那无异于,就是把自己国家的立足核心往别人手里送。
天下五分,各国除却了为之根本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之外,在这乱世天下,都还有各自的倚靠,不可被他国所知晓。
如南蛮靠的就是他们精湛的火药武器,傲世群雄,而西楚靠的就是易守难攻的地势和他们那横扫千骑的红色铁骑,东赵靠的则是让人闻风丧胆无孔不入的东赵刺客,北韩凭借的则是天下四通八达无处不通战无不胜的北韩水师和垄断八分天下的盐产之业,那么,他们大雍靠的则是千奇百变的机关之术和变幻莫测的奇门遁甲之术才能够在这天下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