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常芸就恭敬地鞠了一躬:“学生明白,学生明日启程离开,不会拖累巫学院半分!”
“不……你……”咏兰很是愧疚,抓起常芸的手,泪眼朦胧:“你为院长大人她们报了仇,她们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也为你感到骄傲……”
一旁的廖思明别过脸去,嘴唇微微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角落里的老院长突然抬步走了过来。她拿起桌上的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行字来,枯瘦的手抓起,递到了咏兰的面前。
常芸这才意识到,老院长是不会说话的。
咏兰睁大了眼睛,不置信地看着上面的话语。她不明白,将常芸送走的命令也是老院长下的,可是现在……
“常芸,我……”她觉得难以启齿。
她如此为难,尽数落在老院长的眼里。老院长摇摇头,径直向常芸走来,抓起她的右手,用食指在下面写上一行小字。
常芸震惊地抬起头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老院长。
这个早已退隐江湖的老人,这个云水乡上唯一的绿带巫女,就在刚刚,用只有她能感受到的方式,在她手中烙下一行印记。
指腹的灼热还未消散。
留下来,跟着我。
就这区区六个字,让常芸强撑了这么多日的心,终于猛烈地疼痛起来。
她眼角含着泪,重重地点头。
“学生听命!”
她朗声叫道。
……
谭肆带着几个判官驻扎在巫学院里,已经整整十日了。
这十日里,他们吃住都在巫学院的客房,白天外出搜集证据,晚上回来分析情报,继而沉沉睡去。
不得不说,这次的案子十分棘手。虽然知道犯事的是一男三女,但方圆几里都无法寻得他们的踪迹;更糟心的是,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双川县派出的判官却还没有过来。
谭肆最开始还有些烦躁,时间长了,他反而也想开了。他索性整日地窝在巫学院里,时不时地在院内走来走去,一面随意地找人问话,一面静静地观察。
他注意到那日在巫学院门口见到的那个少女。
自从跨入不惑之年后,不知怎的,他早晨醒来的时间就愈发早了。但这个少女晨起的时间却比他还要早些,每当他迈出屋子的时候,都能远远地瞧见在训练场上的那抹身影。
她有时候单独训练,有时候是在一个蓝带巫女的指点下练习。就算他是个对巫女体术毫不了解的外行,他也一眼看出来,这个少女的训练进行得并不顺利
她的动作迟钝而可笑,根本没有半点巫女矫捷利落的神采。<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