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保甲,便由他去吧。”李颖修和楚剑功倒是一般想法。
“那是自然,我只是由保甲,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
“动员。民众的动员,物资的动员,等等。”
“这是个大问题。我们现在能调动的力量,只有朱雀军。广东富庶,无论人力,财力,在民间都极为丰富,可惜不得其用。官府……”
“官府先不要管他,我和你现在已是官身,自有机会上下其手。关键是民间。”
“动员民间,无非两条路,一是学社,二是会党。”
“不要找会党。”楚剑功厌恶的说。
“你看你看,”李颖修嘲弄的指着楚剑功,“你这‘历史偏见综合症’又作了吧。会党不堪大用,但并不是不可利用,不能改造。”
“利用,我有啊,漕帮、排帮,扬子帮,改造我也有想法,慢慢渗透,用这些帮派中的人物,组一个船务公司。不过现在还没有太具体的思路。”
“用漕帮组船务公司?到底是我们渗透他们,还是他们渗透我们?这种百年老行当,盘根错节,和他们搅在一处,过不了多久,朱雀军分舵就建起来了,清兵绿营里,天地会背景的小团体还少吗?”
“你也知道啊,还叫我找会党。天地会、红钱会,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会党不行,那学社呢?都是读书人哪。如果令尊还在世,说不定可以大有作为。”李颖修指的,是楚剑功在这个世界上的父亲,在武昌开学馆的老夫子。
“社学,在表面安稳的世道上,总是站在既有秩序一边的,夫子士人,不足用。”
“所以,我们只有另起炉灶。”
可是怎么另起炉灶呢?战争之伟力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但不是随便在田里抓个老农,便有战争之伟力的。
“你说,我们派些人到各乡间庙宇学狐狸叫怎么样?大楚兴,剑功王,挺合适。”李颖修故作正紧。
“行啊,这样吧,不如你去雕个独眼石人,放到珠江底。”
两人寻思良久。
“不如均田免粮吧。”
“朱雀飞来不纳粮怎么样?对呀,十八子,掌神器,不就是你李道台吗?”
不管是装神弄鬼,还是劫富济贫,都要有当时社会形势的配合,在清朝这种表面承平,一潭死水的局面下,孟浪行事只会暴露自己。
组织啊组织,你在哪里?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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