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28日“徐藩台,我这就将巡抚的印信转交与你。”广东巡抚怡良对广东布政使徐继畲说道,“新任两广总督和两广巡抚,还有广州将军,不日就到,我就不在这里等他们了,将印信寄托于你处,你转交便好。”
“抚台何必急着走,您迁任西安将军,是喜事啊。”
“我身为巡抚,不能保境安民,深感惭愧。徐广缙徐制台和广州将军阿精阿不也早走了么。”怡良敷衍道。
“你们几位大员,都将印信由我转交,可真是折杀我了。新来的两广总督是林则徐林大人,而广州将军是伊里布大人,都是通达的人,何不见面后再走?”
“徐藩台你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就此别过。”
怡良急匆匆的走了。广州的三位大员,怡良转任西安将军,徐广缙转任湖广总督,阿精阿出任伊犁将军。其实都算是升迁了,但三人都如同待罪一般,不和接任大臣见面,就先行离去。
“怎么回事?他们就这么怕林大人么?”李颖修和楚剑功商量。
“要说,清廷这次派过来的人,林大人不用说了,伊里布也算和我们有交情,以后办事应该很方便。”
“是么?”李颖修说道:“伊里布在另一个时空,就是死在广州将军任上。这次不知道会不会一样。”
“说不定。我在京师见他的气色,就很不好。”
“且不管他。这次总督和八旗将军和咱们都算好相处,根据大小相制的原则,来的巡抚,一定是个捣乱的。”
“真的诶,说不定怡良就是为这个先跑了。说不定是个刚正不阿的御史出身,啥的。”
过了几日,两广总督林则徐等一行人等,来到了总督衙门。准备出使英夷的李鸿章和郭嵩焘也一道前来和楚剑功会和。以藩台徐继畲为的广州大小官员都在衙门里等着。
这次林则徐来上任,是“挟旨而来”,没有专门传旨的太监。他们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差不多两个月,和楚剑功每天四百里加急比起来,实在是天差地别。李颖修排在徐继畲后面,向林大人、伊大人问好,到了巡抚面前,不由得一愣。
新任广东巡抚朝李颖修一拱手:“李臬台,别来无恙啊,我徐一帆又回来了。”
这新任广东巡抚,正是被李颖修赶走的前任藩台徐一帆。
李颖修笑道:“哎呀,徐藩台,久违了。我还在担心,怕新来的巡抚不了解广东的行市,没想到会是您呐。您对广东,那是熟门熟路。”
“好了,颖修。”林则徐叫住他,“不管以前大家有什么恩怨,现在都是在一条船上,要同舟共济。”
“大人教训得是!”李颖修应诺了,继续和下面的官员打招呼。
“徐一帆居然跑回来了,这是麻烦,早知道当初就在半路做了他。”私下里,楚剑功对李颖修说。
“是啊,道光派他来的意思,就是看着咱们的,你也是,留下这么多马脚。”
“什么马脚?”
“东厂啊,锦衣卫啊。以前徐广缙新晋,怡良和咱们还算过得去,阿精阿百事不管,他们就当是个笑话。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现在,这徐一帆是和咱们有梁子的,明摆着就是个‘追思前明’的罪名。”
“徐一帆报上去也就是个笑话,谁会当真哪。”
“那说不定哦。道光看你顺眼,也就一笑了之,可万一他看你不顺眼,你怎么办?”
“那我们就反了吧。”
“好!等我选个合适的时候,就说徐一帆陷害忠良,倒是一条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