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如此,宋尹廷从延平府过来的,就应当知道,没有什么拜月妖邪南下,可他并不知道漳州玄骑已经全军覆没了!
兴许,宋尹廷也在算着日子,估摸着漳州玄骑若是没有遇到麻烦,应该已经到了延平府——他没瞧见漳州玄骑的影子,就该知道事情出了变化。
可宋尹廷会不会太老实,以至于一见了督察院的大官,便早已一五一十全交代了?事到如今连改口也难?
他能得出拜月妖邪南下的结论,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
不行,这功劳非他莫属,就算他早说漏了嘴,也得重新给他推回去!
步安想通了这一节,便立刻推门而出,将七司众人,全都召集了起来。
……
……
骆成捷不知道张承韬的阴谋,也不是故意与他配合——与他打了许多天的交道,宋国公得出了这个结论。
事实上,宋国公隐约已经猜到,隆兴皇帝为什么派骆成捷南下,而不是余唤忠,或者别的什么人。
道理很简单。
假如宋家被逼无奈,软禁了骆成捷,便与乐乎书院扯破了脸皮。
皇帝正拿天姥屠氏开刀,这个时候,曲阜书院和乐乎书院若也撕破了脸皮,朝廷便只需坐山观虎斗了——这真是一招妙棋。
从出了泉州城起,宋国公便将剑州延平两府的剿匪成果,一一说予骆成捷听。
骆成捷起先自然是将信将疑,直到车阵进了延平府,才发现此地早已是太平景象。
曲阜大军在此之前早就到过延平府德安、大田、南霞、尤溪等县,虽然后来又撤出去过,但是百姓一见了官兵,便问是不是宋老大人的兵又回来了。
这便正中宋国公下怀,当下便解释说,原本这两府都已光复,只是眼下忽然起了变故。
骆成捷此前不曾听他说起此事,当然刨根问底。
宋国公拿捏着火候,最后千难万难,终于还是将那一叠案卷,放在了骆成捷面前。
右都御史骆成捷身负监察之职,见惯了案卷,当夜便通宵达旦,审查此案。
次日一早,他来到宋国公下塌的驿站客舍,将所有人都屏退出去,密谈了整整一个上午。
宋国公当然咬定了此案只是冰山一角。
骆成捷便暗示他开诚布公,不必顾忌。
宋国公于是打蛇随棍,将张承韬勾结拜月邪教的结论说了出来。
骆成捷听得目瞪口呆,问此事可有依据。
宋国公便畅然笑道:“这延平剑州两府,先前积重难返,犬子也束手无策,可骆大人今日来到此地,可还有拜月邪教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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