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低下了头,“娘,您和大娘都是我的娘。重阳断无更向着谁。”
何湘捷心里一凉,想骂重阳,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来。重阳刚出生,徐春玲就从她怀里抢走重阳,说她才是正室,理应由她抚养。那时,烧饼店刚开业,她顾不上许多,只好答应了。就这样,重阳的童年时期,几乎都是徐春玲养育的。何湘捷忙于店里的事和服侍重阳他爹,直到后来才把重阳要回来。
这中间自然就和重阳少了很多默契。
“这都是命啊。娘不怨你,儿子。”何湘捷拿枯黄的手背擦眼角的泪。
重阳心很痛,他喃喃着:“娘,都是儿子不好,娘不要这样。儿子会难过的。”
何湘捷拍拍重阳的肩膀,勉强嘴角挤出笑说:“娘不难过了。重阳,你在这里等娘一下,娘去里面换件衣服,咱们一起去谢灵家。”
重阳俊眉紧蹙,点了点头。
何湘捷换上了藏青色长襦,头盘了起来,别上水青色玉簪。重阳很不解,“娘,我们不是去谢家吵架的吗?您为何――”
“你是想问娘为何还穿戴如此齐整?等下你到了就知道了。”何湘捷一脸神秘,重阳也不好再问。何湘捷还让重阳带上一盒子的烧饼。
端午回到家谢灵还是责怪个不停,端午安静地听着,不反驳一句。谢灵这样是做给倪家的人看的。端午当然明白。
何湘捷和重阳从马车下来,“屋里有人吗?是谢灵家吗?”
何湘捷边叫唤边扫视着院子,很干净整齐,院子里还开辟了几横菜地,青菜苗子刚芽。几只小鸡跟着一只大公鸡闲庭信步,不时拿它们喙子啄一下地。何湘捷点点头,重阳不明白何湘姐为啥眼中是满意的神色。
敢情她不是过来吵架的?
“端午,你带孩子们先进去。二丫你留下招待。”谢灵眼角瞥见了何湘捷他们,连忙起身,吩咐道。
端午拉着逸辰和美丫进了里屋,逸辰说:“姐,这个女人我认识,是烧饼店女掌柜。”
“就是倪家二娘子,也就是倪重阳的亲娘了?”端午一怔,“不是又是来惹事的吧?”
连忙趴在门背上偷听。却只听到他们轻言细语,并无争吵。端午等不及,生怕谢灵受到伤害,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看到他们挨着坐着,脸上挂着笑,除了重阳一人别扭地站着,其他三人却似老朋友一样说笑。
“这么快就讲合了吗?”端午讶异极了。
逸辰说:“姐,这倪二娘子,过去打店小二来过咱们家买蚕茧子。因为娘说这蚕茧不是她的,就没卖给他们。但是后来她又来,娘便把最后几个蚕茧送给了她。当时,倪二娘子和娘关系就还好。”
美丫听了也应和道:“是有这事,美丫也记得。”
不一会儿,端午看到何湘捷和重阳走了,谢灵还送出门外。二丫则留下来把吃剩的茶果给倒了。
端午姐弟们一溜烟就跑到外堂,木桌上一个旧木匣子落入端午的眼帘。<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