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这年头还是太监横啊,这种话就是那些目无法纪的勋贵们都不敢说,可是章康却是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刘凡心里乐呵呵的,有关系不用,过期作废啊,往后是该找机会寻这个章公公帮帮忙,比如昨日与刘宽的纠纷,若是现在遇到哪还需要这样麻烦,直接请章公公摆平就是。
将章康送走,回来的路上便看到许多惊愕的目光,显然方才那道圣旨令府里的一干人等为这少爷提心吊胆,几个平时和刘凡走得近的,都来相问,小六擦着额上不存在的冷汗道:“少爷,方才真真是吓死小的了,小的原先还以为,陛下是要拿问少爷呢,没事就好,往后少爷还是收收心,好好用功读书罢,遵照着陛下的话去做,准没错。”
刘凡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道:“怕什么,打是亲,骂是爱懂不懂……”,他神神秘秘地附在小六的耳畔道:“陛下多半是喜欢上少爷我了哟。”
“啊……”小六惊叫,少爷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连忙道:“少爷快去歇一歇,小的还有事要做,告退、告退。”
过了两日,会试的榜单贴出来了,刘凡却没有去看,大有一副一切都是浮云的心态。
到了下午,便有许多同窗成群来拜访,都是恭喜刘凡夺得头名的,这些家伙闹哄哄的,搅得人不得安生,倒是刘夫人脾气好,教刘凡好好接待,又是教人上好茶、做些新奇的糕点招待,又是留客大摆流水席庆祝。同窗们也不客气,脸皮厚得让刘凡都自惭形秽――该吃的吃,该拿的拿,临走时还一个个亲热的挽着刘凡的手说:“过几日我们再来拜访,刘兄就不必送了,来日方长嘛。”
刘凡无语,他哪里是想送他们,是巴不得赶紧将他们赶走!
为了这圣旨的事,刘夫人可谓是担心极了,四处向人打听宫里的消息,又督促刘凡往后不许胡闹,闹得都上达天听了,这还了得,因而隔三岔五地把他叫来训话,教他收收心,生怕他去惹事生非。
倒是刘老爷对圣旨的事却是没说什么,有时带着刘凡去拜访几个京的朋友,这些朋友大多都是达官贵人,早已盼着刘凡去拜访了。
抽了空,刘凡去了唐夫子那里几次,唐夫子对他的态度却是严厉起来,教他做策论文,将自己的心得倾囊相授,策论文想要做的好,其中也是需要许多技巧的。
一连几日,刘凡都沉浸在策论文之中,从前的经义知识,恨不得全部抛到九霄云外,道德文章只是敲门砖,如今门是敲开了,那些死板经义要了也是无用,而策论已经关系到了他的前途,自然是巴不得将自己的经义知识全部替换为策论知识。
刘凡这一届的贡生,此前都没有太过关注策论,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这殿试能否力争上游,就看各人的悟性和资源了,比如刘凡,资源就极为丰富,有唐夫子亲自教他,自然不是平常人可比。
转眼之间,这殿试已经越来越近,点选的八个读卷官,在十二月二十日便入宫了,未来三天,他们吃住都将在宫里,且不能与宫外人接触,这三天里,他们将一起磋商出试题,再交由皇帝批准,不过一般情况下,八个读卷官一旦把试题呈上去,宫里是必定朱批的,绝没有落空的道理。
不过在暖阁里,项景武看了试题,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试题乃是关于流民问题的,眼下大楚朝的流民越来越多,朝廷又没有土地安置,因此了引起了不少的乱子。
为了这流民的事,朝廷倒也有过不少争论,现在拿出这个来出题,也还算应景。
只不过项景武不喜欢这个题目,他沉吟了片刻,对送题的读卷官道:“这个题倒还可以,不过宣治年的时候,似乎就有一道这样的题,现在故技重施,怕是不妥。”
送卷的读卷官乃是礼部的右侍郎刘希,刘希道:“宣治三年确实有过这么一题,只是在已过了数十年,再者流民问题关乎国计民生,以此为题,让考生们出谋献策,却也不失为好办法。”
项景武摇摇头,道:“流民固然是关乎国计民生,不过眼下朝廷倒是有一桩大事,却也头痛的很。北方边塞,突厥肆虐为患,虐杀北地百姓,抢掠财物,从宣治年到现在,蛮夷越来越猖狂,朕听说,这些蛮夷有时南下只是千余人,却能击败我大楚上万的正规军,危害甚大!甚至还有蛮夷部落攻打县城,猖獗到这个地步,朝廷屡屡下旨进剿,却是徒劳无功,再这样下去,却不是办法,不如就以平突厥为题,让考生们出谋献策吧。”
刘希不由愕然,道:“若是如此,怕是对许多南地的考生并不公平,他们生在南地,大多数人连突厥人都没有见过,让他们出谋献策,岂不是有些偏袒北地考生的意思?”
项景武却道:“朕闻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若是考生只是一味读书,眼界不开阔,对天下大事置之不理,朕取他何用?这样的人,给他三甲就已经不错。再者说了,治河、流民这样的题目,国朝已经不知出了多少次,再以此为题,未免有失公允,这些考生,怕是搜罗了不少这样的策论文熟读,朕要考验的就是考生们的急智,而不是让他们做传声筒,这个题,就这样定了,爱卿回去和其他读卷官再商议一下吧。”
刘希无奈,见项景武态度坚决,若是会试,皇帝擅作主张,肯定免不了要据理力争,看现在毕竟是殿试,理论上来说天子才是真正的主考官,人家非要出这个题,你又能有什么办法?于是只得点头,连忙去和下头的读卷官们商量去了。
项景武打发走了刘希,不由发出冷笑,他端起御案上的茶盏,慢悠悠的道:“章康,不要再藏了,进来说话。”
阁外头,章康连忙进来,笑嘻嘻的道:“奴才在。”
项景武看了章康一眼,忍不住笑了,这厮贼眉鼠眼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喜感。
当然,不苟言笑的项景武突然失笑,主要还是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心情轻松之下,这性子自然就好转了。
一笑过后,项景武重新板起脸来,道:“近来京师没什么动静吧,再过两日就是殿试,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章康道:“如今京城的十二城兵马司将士严防死守,断不会出差错的。”
项景武颌首点头,眼睛眯起来:“方才的话你听见了,来,说说看。”
章康小心翼翼的看了项景武一眼,大胆地问道:“陛下出题剿突厥,想来是打算对突厥动手了?”
项景武叹口气,道:“这得多亏了皇家商号,从成立到现在为止,皇家商号已经解送了五百余万两银子入宫,要平突厥,就得有银子,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除此之外呢,就是平突厥的战略了,如何平,朕还拿不定主意。这一次就借着殿试,抛砖引玉吧。”
章康连忙点头,这一次以平突厥为题,刘凡确实占了很大便宜,虽然项景武呵斥他,但是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章康就立即料定,项景武并不是真的生气,因而也大胆起来,道:“陛下。这题目要不要漏出去,比如叫个人……去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