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武温言道:“老尚书怎的亲自来了?你病体未愈,万勿操劳,保重身子才是啊。”刘逸谢恩,然后动着嘴唇好像在吃什么东西似的,含含糊糊道:“老臣闻知清河公主殿下端庄文雅,仙资玉质,至今待字宫中,老臣斗胆高攀,欲代犬子刘宽向皇上求得这门亲事,万乞皇上玉成,老臣感激之至。”
“慢着。”殿内一声大吼,众人如闻惊雷,侧目望去,却见刘凡一脸平静的打断了刘逸的话。
项景武望着刘凡,脸上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沉声道:“刘爱卿有何事上奏?”
刘凡冷哼一声:“满朝文武尽知,清河公主乃是微臣的未婚妻,不日即将完婚,敢问老尚书,你在这金銮殿上堂而皇之的夺人所爱,可知‘羞耻’二字?”
刘逸拖着老迈的身躯,状似艰难的转过身来,嘴唇蠕动了几下,冷笑道:“寿亭侯,你口口声声说清河公主是你未婚妻,请问你可曾下过婚书聘礼?皇上可曾正式颁下赐婚圣旨?皇族成婚须循古法六礼,你行了哪一礼?”
刘凡闻言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早知有今日,不如跟清河来个先上车再补票,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清河挺个大肚子,看你家那熊儿子敢不敢要。
冷笑一声,刘凡在朝堂上负手傲然而立,不屑的望着刘逸道:“笑话,皇上亲口许过婚约,昨日礼部的祁尚书才登门商议过成婚事宜。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你如今却横插一杠,这不是存心让皇上失信于天下吗?以后还有谁咦?老尚书,你在吃什么?”
话说到一半,刘凡不经意看见刘逸从袖中掏出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往嘴里塞。
刘逸斜了他一眼,闭目不语,竟不屑搭理他。
“哇,老尚书,你竟敢在金銮殿上偷吃零嘴儿。”刘凡高兴得像个抓住了歹徒的警察似的。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百官纷纷惊疑的望着刘逸。
“老夫没有。”刘逸否认道。
“还说没有,本侯分明看见你方才塞了个东西放进嘴里,你完蛋了!本侯要向皇上揭发你的无耻之径。”
“刘凡!这里是金銮殿,不是你家的后院!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刘逸还没表示什么,项景武却发脾气了。
刘凡一愣,这话几个意思?老丈人怎么还帮着刘逸说话呢?
随即刘凡看见项景武不经意的瞟了刘逸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而刘逸却没注意到,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表情惊疑的大臣们,大臣们在刘逸的目光逼视下,立马目不斜视,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模样。刘逸只消一个眼神便教群臣噤若寒蝉,见此情形,项景武的脸色不由更加阴沉了。
金銮殿一时间沉静了,君与臣、臣与臣之间互玩着眼神大战,一时间眼波横飞,场景非常之诡异!你想啊,一大群白胡子、老年纪,都快进棺材了,还一个个互相眉来眼去的玩暧昧,那是何等的恶心!
刘凡生生打了个寒战,怎么忽然气氛变得如此怪异?这群老东西互相瞄来瞄去的都在干嘛呢?
“皇上容禀,老臣绝没那么大胆子敢在金銮殿上吃东西,老臣吃的是一味药,名曰地龙,功能是补气活血。――老臣已是风烛残年,拖着老迈之体上朝,实非得已啊……”刘逸表情沉痛而辛酸,边说还边咳嗽。
“哎呀!老尚书,是本侯误会您了,本侯对不起您呀!”眼见刘逸大打悲情牌,博取项景武和群臣的同情,刘凡趁着众人还没来的及反应之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着刘逸的手大声道歉。
刘逸使劲甩手,却甩不开刘凡的手,只好愤怒地盯着他。
刘凡浑然未觉,抓着刘逸的手犹自带着哭腔忏悔道:“……老尚书为国为民,操劳了一辈子,临老了却还被晚辈这个后辈小子诬蔑,此情何堪?晚景凄凉啊……本侯实在是罪该万死,万不该出言无状,若气坏了老尚书的身子,可怎么得了?老尚书千万不要跟本侯一般见识……呜呜呜……哎,老尚书你的手不要乱动,本侯还没说完呢……哎呀老尚书您的手劲儿可真不小呀,竟比本侯这个年轻小伙的力气还大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