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院,我紧紧扶着一棵翠色褪尽的梧桐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轩儿!怪姐姐没用!自以为习得一招半式便能混进明月教,哪知道根本踏不进教中半步。
前几日通过茶楼里几个客人的谈话,我隐约知道明月教总坛在十几里外的溟阴山下,几次夜里瞒着陆大哥一个人偷偷探路,哪知还没靠近山侧便被铺天盖地的箭雨偷袭,从不知道它的防卫如此缜密小心,凭我这三角猫功夫拿什么跟它抗衡?
"丫头!"一方绣着兰花的丝帕跌入我的眸波,浅浅幽香丝丝袭来。
"让风公子见笑了!"我紧紧咬着樱唇,逼退眸中盈盈泛滥的泪水。
"没什么见笑的,想哭就哭!总比一个人扛着好!为什么你这丫头如此让人揪心?"他淡淡叹息着,眉间蕴有千言万语。
"我!我!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连自己的弟弟都救不了!"他缱绻的话语再次轻轻撬开了心中那道薄弱,汹涌的脆弱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泪似夏日的檐雨,剪不断,收不住,潺潺急急的垂坠。
"你已经是最独特的女子了,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小仕女,现在终于长大了,可以一个人扛起所有的责任,可以一个人经历波折风浪,而且还可以泰然自若的站在我身边!"他取下身上的湖蓝银线刺绣披风,柔柔的披在我身上。
我知道他还是把我当成,那个曾经在御龙山庄伺候的小丫头苏子冉了。罢了!也无需解释。
"可是我希望自己依旧是那个天真无邪的丫头,不用工于心计,不用杀戮奔波!每天做着傻傻的梦!长大了!慢慢的!就不开心了!"我横波蹙眉的凝着他。
他就象一支箭翎,总能一击即中的触碰到我心底最深的东西。
"傻丫头!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孩子的!"他宠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子,浅浅笑道。
"咳咳!"嗓子传来一片干哑酸涩,这几日频频说书,嗓子痛的不行。
"丫头!经营茶楼别太拼了!嗓子不舒服了?这药拿着!"他蓦地从广袖中取出两个白玉瓶子,瓶子上的花色却是不同。
"为何是两个啊!神医!"我含泪浅浅一笑,自他面前大胆拆穿道。
"何时知晓的?既然知道我是医者,那便放心吃着!"他咧嘴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道。
"喂!传说中的神医霁月公子,就这么喜欢摧残我的鼻子!"我佯装薄怒的瞪着他。
"丫头!准你寒碜我,就不准我打趣你了?"他湖水般潋滟的眸子盈起一弯迤逦。
"神仙哥哥!你在这里啊!莫儿吃完东西就不见你了!"一身绛衣的莫儿匆匆提步而来。
"吃完了?"风清绝修长食指擦了擦他唇边碎屑,一脸宠溺道。
"恩!可好吃了!神仙哥哥我们快回去吧!我和琪妹妹约好一起看花灯的!"他一脸思虑的凝着风清绝。
"好了啦!这就走!今晚府中会放花灯,要过来吗?"他嘴角浅勾,绽开一簇笑意。
"不了!楼中事物繁多!谢谢美意!"我婉婉拒绝。
花灯会亦是团员之意,又何必徒增伤感。
"好!注意身子!"他浅笑道,拉着莫儿消失在门口。
"扑扑扑!"翅膀扑腾的声音传来,我苦涩一笑。
凤九歌!再写这些无用东西做什么?施舍还是同情,又或者是笑话?
淡淡取下白鸽腿上的布帛,拿起火褶子,看着那丝绢布帛一点点燃尽。这已经是第十次收到他的信了!从来到白云寨那刻开始。只是我不愿再想起,只想逃避,一次都不敢看,我害怕自己会被他的一句甜言蜜语分解的支离破碎!
颔首垂眸,空然嗟叹。
"这披风!他这大男人怎么跟我一样忘事,哎!算了!给他送去!"无奈摇头,匆匆举步跑开。
"撕拉!"素锦绸布不小心挂在树枝上,被我用力拉开了。
心中一窘,果然是心急办坏事,无奈回到房间做起蹩脚的针线活,在手指被扎了无数次之后,那道划痕终于被我补好,只是这件披风的美被我彻底毁了。
罢了!送去吧!要不要是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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