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回到王府,彼此之间似乎多了一些默契。木槿打来水,为他准备沐浴之用。服侍他褪了外衣后,便退了出来。她记得夕颜临走前曾说过,缝制了一件新的衣服,预备在他生辰之时所用。
大约是那一日忙的忘了,她想着不要辜负了夕颜对他的情意,所以便去夕颜的院子,找找看那件衣服。路上遇见了管家安澜,遂问道:“王妃什么时候回来?”安澜摆摆手,道:“这个,老奴也不知。”
“奴婢想着,”木槿知道,夕颜的院落不是随便进入的,便撒了个慌,“若是王妃来了,屋子里至少是干净的,床铺也应是暖和的,所以打算着收拾一下屋子。”“难为瑾姑娘想着,”安澜笑了,“不过不要让王爷知道就行,快去快回。”
拿着安澜给的钥匙,开了院门,满院的落花碎叶,而且有几盆花儿,也未曾浇水,看着都快干涸了。偌大一个王府,怎么没有人看着夕颜的屋子,就算不看,也该有人打扫才是。
这时青芜走了过来,见了木槿,放下水桶行礼问安:“瑾姑娘来了。”她问青芜:“怎么只你一个人在这儿?其他人呢?”如果木槿记得没错,府里上次指派的丫鬟还有三个,刚刚进府,就没看见。
青芜笑了:“瑾姑娘说得是蝶衣她们吧,前些日子姑娘不在府里,自然不知。浣纱的姐姐出了阁,她去庆贺了;蝶衣的母亲今儿过寿诞,所以也回了家。”原是如此,难怪府里没人。
可是红药呢,想起上次红药在茶水里下药的事儿,木槿唬了一跳,忙跑回安泽宇的屋子里。也没有问明缘由,只是猛然推门而入。没有红药,红药不在这里。“谁呀?”屋子里的屏风后传来安泽宇的声音。
她本想着退出去的,可是他却以为是其他人,便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她只好低着头,红着脸,挪着往里屋走去。只是站在屏风处,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她知道他在里面沐浴,自己也不好进去的。
隔着模糊的屏风,他隐约可以看到一名女子。便说道:“过来服侍本王。”木槿想要转身离去。可是安泽宇似乎生气了:“再不过来,小心本王杀了你!”然而待木槿羞红着脸走过去的时候,安泽宇一时懵了。
他不曾想到闯进屋子的会是木槿,他以为是其他丫鬟,所以才说出那番话来。气氛如此尴尬。“丫头,对不起……”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以为……我以为是其他人的……丫头,我……”
没有接他的话,木槿只是低声道:“奴婢走错房间了……王爷见谅……”然后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他握紧拳头,骂着自己:“安泽宇,看你怎么向她解释!”窗外风声响起,吹落一地的忧伤。
到了晚间,天气又凉了许多,木槿亲去熬了些红枣薏米粥,又炸了一小碗菜丸子,端到桌案上,却不见安泽宇的身影。她唤了两遍“王爷!”都未有人答应,隔着窗子,竟是听到了夕颜和安泽宇的说话声。
难道夕颜已经回来了,木槿预备跑出屋子去看,安泽宇已经挽着夕颜的手走了进来。她忙行礼问安,夕颜笑道:“不必了……你这是给王爷熬的粥吧?你难道不知王爷不喜欢红枣么?”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木槿实在是摸不透夕颜,临走之前还要自己照顾魏王的。怎么回来以后对自己这般态度。木槿连声道歉:“奴婢不知,万望王妃恕罪!”夕颜捂着小嘴笑道:“罢了罢了,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只怕是王爷不喜欢红枣,想必也是吃了不少呢!”
这话说得,让木槿只觉着十分委屈。她这是第一次熬粥,也却是不知道他不喜红枣。“饭既已端了上来,你就下去吧,”夕颜道,“我还有好些话对王爷说。”辞了夕颜,木槿缓缓离去,回身的那一刻,她看到安泽宇的眸子看向自己,一丝丝的不舍,充满了无奈之意。
从木槿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夕颜便知道安泽宇的心意。她从小仰慕魏王,如今心愿达成,却得不到他的心。唯有认命了,她想着安泽宇喜欢木槿,那就成全二人。遂说道:“王爷若是有心,就将她收房吧……”
自己的小院里,瑾花随风摇晃,在月色下愈发凄凉孤独。单手抚上一朵快要凋零的瑾花,她悲叹不已。这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回头看去,却是梨蕊。她见木槿闷闷不乐,便问缘故。
“起风了,还是回屋说吧,”梨蕊知道,木槿这又是伤春悲秋了。“记得刚进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坚强,勤劳……”至于梨蕊所说的触景生情,只怕是沁雪和玉簪才会有的。
这个时候,木槿脑海里一会儿是自己照顾安逸云的画面,一会儿是安泽宇背自己的情景,脑子里乱乱的。“我怎么听说江城公主要成婚了?”木槿忽然问道,梨蕊摇摇头:“不知道啊,再说了,她那个脾性,谁会要她啊?”
也对,雪吟是个报复心很强的女子,说话又带刺,没有谁会喜欢。此时,门外杏帘走了进来:“王妃说有话对你说。”梨蕊沏了壶茶,便和杏帘退了下去。屋子里的烛火摇晃,湘帘摆动。
只见夕颜微微笑着:“这些日子亏得你照顾王爷,我才放了心。”“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木槿起身回话,夕颜示意她坐下,说道:“我知道,王爷对你的心意,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看来这个夕颜王妃却是很贤惠,竟是帮着自己的丈夫纳妾。木槿摇摇头:“奴婢没有这个意思……”“你也不用害羞,”夕颜说道,“我都听梨蕊说了,王爷对你是真心的,我虽然仰慕他,可是我与他并无情意,你应该知道的。”
原来都是梨蕊说的,这个小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木槿在心里埋怨道,口上却说:“那王妃的意思是……”“自然是让你进了魏王府邸做侧妃,”夕颜道,木槿心里是有另一个人的,怎么可以嫁给安泽宇呢?
夕颜只当是木槿不乐意,问道:“难道你想做王妃不成?”她可是误解了木槿的意思,木槿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并无这个意思。夕颜笑了:“我还真是羡慕你,王爷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记得雪吟说过,皇上想要夜辰身上的另一半玉佩,可是夜辰不肯答应,说什么只要迎娶木槿便可。这事儿没人知道,木槿现在思绪很乱,她知道,如果被安泽宇知道,或者是安逸云,那定然引起不小的风波。
干枯的枝桠在风中发出窸窣的声音,窗外传来阵阵寒风。夕颜站起身子,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言罢扶着杏帘走了,梨蕊见木槿魂不守舍,只当是夕颜说了什么。
木槿埋怨梨蕊:“怎么你什么都对王妃说呢?如今她要王爷娶我过门……”梨蕊吃了一惊:“王妃真是这么说的么?”既是夕颜亲自开口的,想必不会错。可是王爷多年经营的皇储之争岂不付诸东流?可是这样的话,能对木槿说么。
梨蕊也是心心念念这魏王,也是为了魏王府好。想了许久,梨蕊终是把安逸云救了木槿的事儿说了出来:“我看得出,齐王他对你,不是一般的情意。”一听到安逸云的名字,木槿果真是乱了方寸:“他还说些什么?”
她摇摇头,道:“这么说来,你和齐王……”木槿点点头:“还是在陆府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当时他受了伤,是我照顾他的……”这倒是让梨蕊猜对了:“真是对不起,我一直开你和魏王的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夜色凝露,霜重波不起。树梢瑟瑟,烛火昏暗。木槿摇摇头:“王爷对我好,我知道,只是我的心里就只有安逸云……王妃她误解了我的意思,这可又如何是好?”“对王妃说实话啊!”梨蕊说道,“只说你不喜欢王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