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满眼苍翠的西山,到了春季,愈发惹人怜爱。木槿作为圣母皇太后,自然是要带着子礽去西山,为天朝,也为自己祈福。她当下就决定,三月初三,带着子礽一起去西山。自然还有随行的各位王爷和王妃,以及亲信大臣。
明黄色轿舆,在暖暖春日,缕缕春风下,朝着西山进发。前后各有御林军护卫,虽说是祈福,可是在子礽看来,却是春日巡游。轿子里的木槿,不时掀开轿帘,却不经意间瞥见了马背上的安泽宇。
她忙收回了目光,心儿却砰砰乱跳。怎么这个时候,见到他还是这么害羞脸红。她正在想着,却听外头菱角的是声音:“太后娘娘,咱们还是停下来歇一歇吧……”她边答应着,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尽力要忘记这个身影。
马车走了有一会儿了,所有的士兵都在休息,马匹也要补充草料。木槿被菱角扶着下车,问道:“这里离西山还有多远?”菱角摇头道:“奴婢也不知,不过看着好像是快到了。”说着就扶了木槿在一棵老松下坐了,还在地上铺了一块儿小毯子。
当菱角抬脚去给木槿端水时,却见安皓轩走过来,对木槿道:“三哥要太后娘娘去湖边,说是有事商议。”有事商议,分明是要见自己。木槿怔了一下,遂说道:“哀家就不去了,你对他说,若是有什么事儿,要他自己来就是。”见木槿不肯,安皓轩便说道:“木姑娘,你还是去见见三哥吧……”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可是木槿看着四周这么多人,并不好意思。只好婉言谢绝了,安皓轩说道:“你是当朝圣母皇太后,去哪里谁还管得着么?”算算日子,自己当太后一来,虽然每次在朝廷上,都会看着他,可是却无言以对。
随着安皓轩走到湖边,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又不敢上前,索性冷冷的说道:“不知魏王殿下哀家来,所为何事?”安泽宇回过头来,见到多日不见的木槿,激动的抓着木槿的肩膀,说道:“傻丫头,这段日子不见,我可是很想你呢。”
不料木槿却道:“魏王爷还是放手吧,哀家可是当朝太后。”“你不是!”安泽宇忽然说道,“虽然朝廷里得人,都说你变了,说是你害死的皇兄。可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丫头,告诉我,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安泽宇焦急的样子,还有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木槿忽然哭了。
这是第一次,安泽宇看到木槿在他面前流泪。他不觉将木槿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傻丫头,你若是有难言之隐,就不必说了……只是以后,你若是遇见什么难事儿,千万不要自己扛,告诉我,我会一直守在你身旁的。”
再没有了昔日的隔阂,木槿痛快地在他怀里哭着。她将所有的委屈,苦楚都哭了出来。清风里氤氲着泪水的酸楚,连湖水也为之动容。安泽宇看着她挂满泪痕的脸颊,遂轻轻的用唇吻干了她的泪渍。
那么轻柔的动作,让木槿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你也相信我会杀了他么?”安泽宇笑了笑,说道:“怎么会,我的傻丫头不会杀人的,就算是又如何,反正真相无人知晓。”
就是因为安怀义病逝于凤藻宫,所以众人都会怀疑木槿。木槿点点头说道:“泽宇,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安泽宇轻声笑了:“傻丫头,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他还是相信她的。
木槿从他怀里抽身出来,思虑了半晌,才说道:“可是泽宇,他们都怀疑我,还说我,说我把持朝政……”安泽宇登时愣住了,不过却又很快笑道:“怎么会,子礽做的很好,你不过帮着他而已。”
夜里,凉风阵阵,吹乱枝叶。待马车来到西山脚下,已经是日落了。菱角就吩咐大伙儿,夜里宿营在山脚下。因为有心事,所以木槿踱步来到远离露营地的山头上,独自望着天边那轮残月,感慨不已。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如今竟是一跃称为天朝,万尊瞩目的圣母皇太后。世事变迁,谁又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正在这时,身后传来泽宇暖暖的声音:“一勾残月惹心事,恼人别离怨恨多。聚散浮云藏**,沧海桑田成蹉跎。”
这七言绝句,让木槿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热闹的西山之行。那时吃酒烤肉,联诗作对,真是弥足珍贵的回忆。“傻丫头,跟我回府吧,”泽宇轻轻说道,“离开那个宫苑,放下自己的包袱,咱们一起去西郊别墅可好?”
哪里曾经是木槿和泽宇的世外桃源,听着令人向往。可是木槿却放不下,自己是圣母皇太后,怎可置家国大事于不顾?再者说,安怀义生前交代过,要好生照顾子礽的,他那么老实木讷,怎么会朝政上的圆滑世故?木槿真的是放心不下,所以总要事事代劳。
安泽宇知道木槿放心不下,遂说道:“傻丫头,你要相信子礽的能力。不然你若是这样帮着他,不但帮不上忙,还反而是给那些人落下口实……”其实木槿怎会不知,朝中已经有很多人,暗地里说自己大权在握,根本就不给子礽亲征的机会。自己也真是委屈,木槿点头道:“那我该怎么办?”
“就照我说的,跟我一起走吧,”安泽宇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只对子礽说,说你要调养身子,你看看母后皇太后,不都是如此么?你怎么也不可以?”木槿咬着唇不说话,安泽宇见木槿不是很愿意,又道:“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宫中凶险……”
可是木槿一个是放不下子礽,另一个就是宫里陆家的姐妹了。不想安泽宇却笑着说道:“怎么这么多年,你还记挂着她们?难为你想着。”木槿摇头道:“先前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们陆家才走到如今这步田地,我想要弥补,所以就要在宫里,一直照应着他们……”
那安泽宇一听,便说道:“傻丫头,说你傻还真是傻!昙儿不也是陆家的人?而且她都已经做了昙妃娘娘,还有如今的母后皇太后,她已经是位高权重,怎么就不能保护陆家的人了?”大约是木槿习惯了宫里的生活,她总想着要为朝廷做些事情。
眼见着木槿心神不宁,安泽宇抚着她的青丝,说道:“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告诉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那就只是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他还在海南崖州。她其实最放不下的就是他——安逸云。她知道,安逸云是不可能再回京都的,宫规如此,无论是谁,都无法违抗。
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她怕安泽宇误会自己。“难道你还在记着金光寺那件事?”安泽宇说出来自己在金光寺的作为,连连向木槿道歉,“你也知道,欢颜她有了我的孩子,我总不能,把她赶出府去吧……”
她最是不能听到这些,一说到这儿,她便立刻想起了,安泽宇给自己写的绝情诗。诗里的字字句句,木槿都记得清楚。她张口默默念道:“昔日万般柔情,今宵肠断孤影。莫为君意心伤,卿可忘却曾经……”句句透漏着辛酸和无奈,她才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安泽宇的唇瓣封住了。
风儿有些薄凉,空气里氤氲着**的气息。他用舌尖轻轻撬开她的齿贝,与她的寸舌,在湿润的春风里交相缠绵着。鲜润的唇瓣,在与他爱欲相交的瞬间,愈发沉迷,陷入温柔的陷阱。这醉人的春风,暖人的春意,吹动着堤岸的杨柳,拂动着水塘上的涟漪。
末了,他还轻轻地咬着她的唇角,恋恋不的舍享受着片刻的春泽。许久,他才松开木槿的樱唇。看着木槿因为害羞,而红的发烫的耳垂,他禁不住软软的抚着,撩拨着木槿那颗失去节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