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痴迷,火热,浓烈以及眼眸深处的那深藏的一缕残凉,幽怨与沧桑,猝然对上这样的眼神,饶是应对过无数腥风血雨的容夙,也在一瞬间不知所措。尤其是,这样复杂的目光来自于他藏在心尖上的人儿……
容夙不知所措,然而伊水云却双臂伸,紧紧的紧紧的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已经忘记了两人肌肤相贴,似要融入他的骨血一般,深深的撞入他的怀中,死死的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抓住容夙。
泪,止不住的滑落,一颗颗连接成晶莹的珠子,如同决堤的河流一发不可收拾。
滚烫的泪水,从肩膀一路滑下,淌过容夙的胸口,让他的心都在那短暂的刹那颤抖起来。
心上人,罹难后重逢,复杂而又深远的目光,无声而又滚烫的泪水……
这一连串的东西,让英明神武的陛下措手不及,甚至思维都又一瞬间的空白,然而,唯一清楚的便是,心口很疼很疼,从未有过的疼,即便是十年前的无奈分别,他也没有如同此刻般疼的呼吸都艰难。
“水儿……”拦着她腰肢的手蓦然收紧,又怕一用力就折断她的柔软纤细而微微有些颤抖,清魅底醇的声音似乎堵了千言万语最后凝成了一声沙哑的呼喊。
伊水云没有说话,她的泪水依然如流水一般流淌着,头深深的埋在他的颈间,死死的咬着唇,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那么的复杂,那么的激动,那么的揪痛,有那么的欢乐,这种种情绪一涌而来,让她不知道如何反应,如何去面对。
她从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从上一辈子起她就极少落泪,除了宗政暄大婚哪一次外,连上这一次她哭过五次,每一次她的泪水都是为了此刻拥她入怀的男人而流。
前世他在她怀中逝去,她就是这样无声的流着泪,整整三天三夜,连她自己都诧异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多的眼泪可以流出,她以为她已经把生生世世的眼泪都在那一日流尽,可是这一刻,她还是止不住的流泪……
不同于上次,那是撕心裂肺到了绝望,现在她是欢喜开怀到极致。
她的烨,她惨了的男人,她爱得心都碎了的男人,她等了整整一百的男人,她终于终于在承受了百年的煎熬,百年的痛苦后从新拥抱住了他,这样的心情,她已经无力去形容……
“水儿……”容夙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语气之中夹杂的不仅仅是担忧与疼惜,更有一丝惶恐。
怀中之人突然变得如此热情,容夙本应该高兴才是,然后短暂的高兴过后,方才那复杂的一眼蓦然浮现在容夙的眼前,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眼神……
他太熟悉,太熟悉。
他阔别了十年,再次看到了这样的眼神,那个曾经虏获他整个人整颗心的眼神,在十年后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
有些东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而他的水儿……似乎真的回来了,在他还没有准备好一切,在所有的大难即将到来之前,这……是好还是坏?是喜还是忧?
“水儿……”
“阿夙……让我哭一次吧,求你,让我抱着你哭一次可好,就一次,就一次……”
容夙有很多话想要向伊水云求证,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诉她,然而最终抵不住她那样的低低戚戚的哀求,心疼的把她楼的更紧,让她在他怀里放肆的落泪,纵然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在碎……
就这样伊水云就死死的抱着容夙,似乎已经忘记了两人之间毫无屏障,在他的怀里哭得酣畅淋漓,似要将一百多年的刻骨思念都宣泄出来……
从最初的默默无声到最后的惊天动地,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声嘶力竭。
“不哭了?”容夙有些心疼的曲起食指拨掉伊水云再度冒出的泪珠,又有些好笑的看着明明眼睛都哭肿了,仍然不愿休息,硬是要睁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好似她一闭眼,自己就会消失。
“恩……”伊水云轻轻的应了一声,红得似兔子的眼睛还是静静的默默的看着容夙,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双臂,就是不许他松开她的手。
“水儿,我冷。”容夙看着伊水云紧紧的抓着自己,虽然心里甜得跟抹了蜜,但是天知道他现在的煎熬。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样赤诚相贴的搂着心爱的女人,他没有反应那才是不正常的,好死不死的就是怀里的人儿不但没有这个自觉,反而时不时的挪一挪她的身体,天知道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与他摩擦一下,带出的灼热的颤栗,那蚀骨的滋味,对他而言简直比凌迟还要可怕。
容夙自然是不冷的,而且还很热……热得他身体某一部分甚至都有要炸裂的感觉。然而,即便怀中的人已经摆出一副任君彩撷的姿态,然而他还不能,不说他尚且有自己的顾虑,就说怀中的人儿是他珍之爱之的人儿,就值得他尊重,给她最好的一切,他就算要她,也不会在这样随意的地方……
所以,深深读懂怀中人儿眼底毫不掩饰的狂热迷恋,他只能找出这样的借口。
然而,离别了十年,他已经忘记了怀中人儿真正的本性了。
容夙的话音刚落,原本枕着他长腿,把玩着他垂下来的青丝的伊水云,樱花一般柔美的唇瓣一勾,柔若无骨的身子软绵绵的撑起,一双手再一次吊上他的脖子,秀丽清雅仍然带着泪痕的小脸轻轻的贴着他的脸,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声音温柔,吐气如兰:“我可以为你取暖……”
言罢,粉嫩的舌头一吐,有意无意的轻轻划过他凉薄的唇瓣……
诱惑……红果果的诱惑!
本就已经隐忍到了极致的东帝陛下,妖冶灿华的紫眸变得更加深邃,隐隐渗出一丝红,握着伊水云细嫩香肩的小手紧了紧而后下落,罩上那一方柔软的雪峰,轻拢慢捏,黯哑覆满的声音带着点点威胁:“水儿……不要点火,否则……你承担不起……”
容夙警告的触碰让伊水云身子酥软,然后她可不是之前的伊水云,她是水清凌,不但经历了人生百态,见过人世前面,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她还没有什么放不开!
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容夙的滚动的喉结,而后轻轻的吻落在容夙的唇瓣之上,火热幽香气息浅浅的喷出:“是否承担得起……陛下您要试了才知道……”
末了,红肿的眼睛不忘向容夙抛去一个媚眼。
伊水云的眼睛湿润红肿,然而她那一眼却同样风情万种,那种带着一点凄迷一点妖娆的目光当真是楚楚动人,绝对能够挑起任何男人想要将之压倒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
可是,某个小女人还嫌弃自己挑起的火不够旺盛,一只小手缓缓的下滑,沿着那笔直的背脊,给男人带来一阵阵轻颤后,扬起一抹坏笑。
几乎是男人爆发低吼的一瞬间,伊水云的身子被揉入怀中,凉薄的双唇狠狠的贴了上去,近乎残暴的撕咬啃食,霸道的叼出挑逗他的香舌,一阵激烈缠绵的翻搅与进攻。
湿漉漉的吻,沿着优美光洁的脖子一路向下,落在蝶翼般的锁骨之上,狠狠的啃咬,直到落下了点点梅花般的痕迹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移开…
迎上如此狂烈的攻略,伊水云没有丝毫的羞怯,细长的双腿化作美人蛇,紧紧的缠了上去。
情浪一阵阵的翻滚,寒雾缭绕之间,唯有抵死缠绵的两人在欲海沉沦,留下一室的旖旎……
哇哇哇,扑到了扑到了!
两个小家伙探着脑袋站在门口,包子半蹲着身子,一只爪子死死的捂住火灵狐一双好奇的贼眼,一只爪子挡住自己的双眼,只是两跟爪子之间漏了点缝隙,可惜令它失望的是,它的眼前唯有一片寒雾袅袅……
日出复又落,一日便在这醉人的春色之中划过……
暖雾融融氤氲一地,艳红色的轻纱飘垂掩住榻上相拥的恋人。
这是一间四处都充斥着喜庆的屋子,屋子不大,却红绸飘荡,屋内的家具简单而又精致,都是用翠竹制成,唯一奢侈便是房间中心那一张千年沉香木切成了圆床。一顶艳红的纱帐悬在床顶,轻纱朝着四周飘垂下来,一颗柔光熠熠的夜明珠悬在床头。
容夙身披一袭松松垮垮纯白的外袍,侧着身子,一手支头,看着双手紧紧圈着自己的腰际,卷缩在自己怀中的人儿,琉璃般的紫眸之中浓浓的喜悦,然而犀利如刀的剑眉之间却又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担忧。
手指情不自禁的落在那一张堪称夺天地之造化,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绝世容颜,心中一阵阵狂喜与惊惧的悸动。
二十四年的人生之中,他第一次有了悔恨的情绪。
这张脸太美,美得只需一眼,就能让所有人为之失魂落魄。
他不应该把持不住,在此刻就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如此她的真容就再也藏不住,当年他费尽心力才封住了她的容颜,如今纵容是再高的幻术,也瞒不过修为极高的人。
这样的她,会陷入更多更多的纠缠,会平添更多更多的烦恼,他希望她能平静而又欢乐的活着,他不想她陷入水生火热之中。
然而,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会倾尽所有保护好她。既然天意将她这么早的带到他的身边,那么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他再也不会松开她的手。
想到这儿,容夙释然一笑,风雨欲来,他一人挡,九天将塌,他一人顶,惟愿她安好。
低下头,对上的是一双妖媚绝艳的紫眸,容夙还是不由一愣,他们的眼睛自幼就相同,看了整整七年,如今分别了十年,再一次看到这样一双与自己相似到了极致的眼眸,容夙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应。
“在想什么?”伊水云唇角一绽,那一笑百花也要为之黯然失色,忽略身子的酸软,柔软无骨的挂在容夙的身上,再一次贴近他。
她独有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息,那比这世间最烈的春药都要来的致命,容夙的眼神暗了暗,目光瞟过她肩膀上青紫斑斑点点,心疼的拉起薄被将她裹住,声音之中甚至有些哀求:“水儿,莫要再诱惑我,不然我会伤了你。”
容夙体贴疼惜的话让伊水云心头一热,经历了之前的那一番大战,她也深知自己已经不堪重负,于是难得乖乖巧巧的窝近薄被里,低声问道:“阿夙,你可有话要问我……或者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我知道水儿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你说吧!”容夙伸开双臂,连同薄被将伊水云揽入怀中,大掌习惯性的覆上她柔美光滑的秀发。
眼眸一抬,清水柔光闪动,伊水云直至的看着容夙:“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信么?哪怕它光怪陆离,甚至是神鬼莫测?”
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丝隐忧与犹豫,容夙温柔一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无论你是谁,只要你是我的水儿,我都接受。”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听了容夙的话,伊水云心头一跳,紧张之间,小手抓住了丝被,指尖有些泛白。
温暖的大掌抚上伊水云的小手,搂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几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我想知道的,只是你说告知的全文阅读。”
此话一出,伊水云心口像是被什么烫了一烫,整个人都随着那一股热流而涨的满满的。
他的意思是他的一切由她去填写描绘,他愿意忘记他知道的一切,只记住她所说的,只在乎她愿意告知他的。
“阿夙,我绝对不会欺骗你。”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会欺骗他,所以这个秘密,她一定要告诉他,否则她如此大的改变,他一定会怀疑,他怀疑如果她不解释,终有一日会成为他们之间的裂痕,经历了前世的种种,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可以破坏他们之间的可能出现。
“我……或许已经不是所爱的那个人,但你确是我爱了两辈子的人……”
鼓足了勇气,伊水云将她的一切都掀开,毫无保留的摊在了容夙的面前,从他们前世的初遇,到最后的诀别。她每每说到他为她所做的事情,都会笑的那么的美好,那么甜蜜,那么幸福。每每提及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会泪光闪烁,无限的思念与缅怀。
静静的,容夙听着,听着那一段属于他们曾经的刻骨铭心,而他却永远拿不回来的记忆。他却无法不身临其境,不知道是不是他听得太过于认真,还是她的声音太过于动人,她的每一句话都能幻化为画面,那么清晰而又不容抗拒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等到她说完,他似乎就真的经历了那一番惊天动地。
伊水云说完后,容夙不自觉的将伊水云抱得更紧了,不漏一丝缝隙。甚至他一贯稳健的双臂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那是因为容夙的心境难以自制。他是何等心思深沉的人物?伊水云提到前世的种种,他深信不疑,然而她却只字未提他们七年在盘古山的事情,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儿,那就是她怀中的人儿只恢复了一半的记忆,而他们幼时的那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并没有恢复。
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但是他可以笃定他心爱的人儿,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因为从他将她带走后,她尚在牙牙学语之时,看他的目光就是那样的痴迷,炙热,哀怨与伤痛。
这样深刻而又沉重的眼神成为他一生的梦魇,从最初的忌惮好奇,到最后的泥足深陷,纵然七年的相守,她从未提及关于这些不可思议的言论,可是他就是这样的肯定。
然而,想明白了这些,英明神武的东云陛下第一次恐惧了,这种恐惧让他都不敢去求证他心中的顾虑。
人生轮回,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
怀中的人儿就怎么这么笃定,她要寻的人是他,如果不是他,如果她弄错了,如果……
这些如果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到天塌地陷都无所惧的他,根本无法承担。
“阿夙……你怕我么?”将容夙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收在眼底的伊水云,心口一痛,她将他的恐惧理解成为他无法接受她这样一个活了百年的怪物……
听到这样微颤的声音,容夙心口一紧,低头深深的对上伊水云水艳绝美的眼眸:“水儿,你真的确定,我便是你要寻之人?”
即便再艰难,他都必须问出口,因为这个事情太过于重要,她等了百年,爱了两生两世,如果有朝一日发现是错了,他想不止她会疯掉,就连他也会疯掉!而陷入极度疯狂的他们二人,会做出怎样的可怕的事情,怕是连他二人都无法估计……
听到这个刚到独裁,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人,用这样紧张而又害怕的语调对她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伊水云顿时笑了,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在容夙的额头上深深一吻,在容夙愣忪的一瞬间,推开了她,妙曼的身子一转就跳下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