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不认识你这无耻的混蛋。”她突然挣脱了我的双臂,向着村寨跑去,我刚想追上去。她又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望着我无比痛苦的说:“我恨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我一个人像雕塑一样站在河边,听着河边隐隐约约的虫鸣,心中空落落的,在这一刻我忘记了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将要去往何处,这陌生的地方让我害怕。
我痛苦的蹲在了地上,眼前泛着银光的河水不住的向外散着阴冷的湿气,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眼泪顺着脸庞流下下来,一个大男人就这样爬在河边哭一阵笑一阵。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金大娘喊我吃早饭时,我已经没有力气应声了,脑袋无比沉重,我想抬起手臂支撑自己坐起来,可是失败了。
“别动,躺下来。”金大娘喊了我几声,见我没有起床,这才推开房门来到我床边,“头这么烫,烧成这样也不说一声。”
“我没事。”我甚至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便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别说话,躺着别动,我去喊金胡子。”金大娘拧了块是湿毛巾盖在我额头上,便走出门去。
我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胸口处憋闷的难受,又醒了过来,睁着眼看着木制的房顶呆。不多时金大娘陪着一个胸前飘着满是金色胡须的老人走了进来。从他的装扮看应该是个汉族老人,双眸盯着我苍白的脸色,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弄得我像是光着身子躺在那里。
“嗯,应该是被晚上的湿气侵入所致,我开两副药让他服下应该没什么大碍。”金胡子老头的话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光是看我的脸色就能看出是晚上吹了河边的湿气而引的烧,这要是在城里开间诊所肯定会患者云集的。
“谢谢老先生。”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能够听清楚。
金胡子见金大娘去厅堂倒水的空档坐到了我床边,很神秘的说:“你得的应该是心病,我这副方子只能治标。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不防对老汉说。”
“老先生,你怎么知道的。”见金胡子老头说中我的心事,我无神的双目又泛起了希望的光:“先生要是能帮我解决眼下难题,肖捷一定会竭尽所能报答先生的恩德。”
这时候金大娘拎着一个铜壶走了进来,我赶紧闭上了嘴巴,金胡子右手捋着金黄的胡子眼睛里满是笑意。
“金老先生请喝水!”
“有劳金大妈了。”金胡子接过金大娘递过来的茶碗:“他的病我还要仔细检查一下。”
金大娘会意的把铜壶放下,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你现在可以说了。”金胡子轻轻抿了口茶水,眼睛知趣的眯了起来。
对于金胡子的体谅,我是由衷的赞赏。这老先生也太牛了点,连我说脸红的毛病都知道,简直神了。
我躺在床上像是对着录音机轻轻诉说着这么多天以来自己对胡芊芊的相思之情,以及来到卫华之后胡芊芊面对我装作不认识的痛苦经历。
金胡子听我说完,好似得道的妖僧一般深深叹了口气:“孽缘啊,孽缘。”
“……?”见我直翻白眼,怒目相向。金胡子才笑呵呵的说:“我是说你们的前段姻缘是孽缘,没说后来呢。”
见我继续沉默他继续说:“其实,她不认你恰恰说明在乎你,不想你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可是她这样比外界的伤害还要令我痛苦。”不等他说完,就被我愤怒的打断了。
“若想让她认你很容易。”金胡子笑眯眯的捋着胡子,胸有成竹的说。
“真的?”
“真的,不过你先把汤药喝了。”金胡子指了指桌上的黑色的汤药,望着一脸痛苦的我呵呵直笑。
“妖孽。”我的脑中金胡子立即化身成食人心肺的妖魔,胸前金黄色的胡子也立时变成了无数的蠕动的小蛇。我赶紧闭了眼,深吸一口气仰头喝下了一整碗令人作呕的汤药。
“喏……”金胡子指了指桌子上原封不动的汤药碗,然后无奈的转过头去。
我猛地直起身子,突然感觉浑身灌满了力气,原来愤怒也可以治感冒的。“你干嘛把自己的茶碗放在旁边,你知道我喝药下了多大决心吗?”
面对金胡子老头留给我的后背,我有种无力感,苦笑着又一次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端着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方法还在他手里,不喝行吗?想着这汤药便是这个可恶老头的血肉,我突然找到了勇气一仰脖喝了个见底。<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