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一枝利箭穿破风雪夜色,正中那伍长的额头,他一声惨叫,身子一歪坠下了城楼。
城头一片大乱。
半盏茶功夫后,看守城门的这帮士兵全部倒在雪地中,为首的那名蒙面大汉大刀一挥,斩断了吊桥,其余身着叛军服装的士兵跳下城楼,一起用力打开了城门,马嘶人喧,很快两百多名叛军一涌而入,杀入了冤句县城。
那蒙面大汉跳上马来,大刀向前一指,高喝道:“兵分两路,一路杀向县衙,一路随某杀往狗官府第,一命不留!”
众叛军鼓臊而进,蒙面大汉所率一部率先杀到了县令的新府第,那里面酒色正欢,根本没有人料到叛军会突然杀入城中。蒙面大汉一马当先,挥刀斩杀了门口的家丁,撞入府中,号令既下,叛军们如发狂的野兽,但凡遇见之人,无论男女老幼,统统斩杀,府第之中片刻之间已是哀嚎四起,尸横遍地。
那宁县令正高兴得意之时,忽呼门外一阵的嚣动,正欲差人去看个究竟是,厅堂之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混身浴血的蒙面大汉提刀而入,指着座上那惊骇万分的县令骂道:“狗官,某今天就替天行道,取了你的狗头。”言罢便是挥刀而入,领着身后数十名叛军杀入大堂。
此间落坐的皆是冤句权富之辈,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这时突遭此等惊变,立时被吓得魂飞胆战,竟是腿软到连逃命的力气也没有,大部分都瘫坐在酒肉之中,连“饶命”的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句便做了刀下之鬼。
那宁县令多少见过些阵仗,在士兵们保护,趁着混乱之际与儿子从窗户逃了出去,蒙面大汉追出门外之时已然逃远,于是那蒙面大汉大喝一声“拿弓来!”接过手下掷来的弓箭,弯弓搭弦,应声而出。
那箭势头强劲,竟是将宁县令穿胸而过,更将前边的宁水原肩头射穿,父子二人被钉在了一起,惨叫而倒,那宁县令当场毙命。
“大人,大人!”宁水原悲痛万分,挣扎着想要去触摸宁县令,怎奈身子被箭钉穿,稍一动弹便剧痛不已,根本动不得半分。
府中的活人已被杀得差不多,那蒙汉大汉踏着遍地红雪与尸骸走到宁水原跟前,仇恨和鄙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那宁水原眼见死到临头,却也顾不得许多,失声哀求道:“某与好汉素无冤仇,这府里的钱财尽可取去,只请好汉饶某一命。”
“哼,没骨气的狗东西,枉你还在冤句嚣张了这么多年!”蒙面大汉轻蔑不已,一脚踹向了他的箭创处,宁水原疼得是死去活来,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狗东西,好叫你死也瞑止,看看老子是谁吧。”
蒙面大汉缓缓的揭下了蒙面黑巾,那宁水原看清了他的面容却是大为惊骇,指着他颤巍巍道:“竟然是你,黄,黄……”
“狗东西,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大汉再起一脚,那宁水原一声惨叫,当场昏死了过去,他环视了周遭一眼,高声令道:“这把脏地方给某一把火烧了。”
片刻之后,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映红了整个冤句的夜空,被惊醒的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观看,当众人发现着火的竟是县令府第时,无不心中叫好称快。
与此同时,冲入县衙的叛军大杀四方,那些平日里只知喝酒玩乐,不思训练的士兵焉是这帮虎狼之徒的对手,只被杀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叛军们撞开府库,将其中所藏的布匹钱粮洗劫之空,放了一把火后才大摇大摆的开出了冤句。
比及天明之时,浓烟散尽,县令府地与县衙均已化为焦土,空气中散发着尸体烧灼后的浓浓恶臭,许许多多人走入废墟之中,试图寻找些大火残留的值钱之物。
一夜的雪终于也在此时停止,不知何时,云峦悄然散开,许久不见的暖阳照耀而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