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应了,带着两个小丫头去散钱,此际通铺中的十七八号人听闻消息,乐得像捡了元宝。俩大子的地方有人给一吊钱让搬,哪里还能不搬走不是?半盏茶的功夫便走了个精光,却也没瞧见顾寒之,浮霜琢磨着他定是出去办事了,便回到柜上,包下了个客栈独院。
一行人在外间厅堂要了茶水,只干坐着等,过了近一个多时辰,方才见顾寒之进了客栈。
顾寒之一见几个面熟的丫鬟,便知道带着斗笠的正是浮霜。他愣愣的站在门口,心中跌宕起伏。十多日不见,竟仿佛一别经年。
“你回来了?”浮霜起身道。
“怎么不先给我个信,不是说了,在客栈门口留记号,然后在津香酒楼碰头的吗?”顾寒之忙快步进了客栈。
“我等不及了。”浮霜随意的说了句,如愿的看到顾寒之红了脸。她边笑边拉顾寒之进了客栈后院,很是畅意的说:“我包下了客栈后面的独院,单独的一进,出入只有一个门,今后你也便易,也能叫我放心。”
顾寒之一愣,心中略有不喜:“做什么这样?我不想……”
“别说了。”浮霜堵住他的话,“我这是为了自己。我时不时的还要来找你,每次难道都要上大通铺去寻?忍一股子大蒜脚丫味?”
听她这么一说,顾寒之不吭声了,想也是,原本和她约在酒楼见面倒也无妨,可她若是常来客栈,通铺男人出出入入的,实在不成个样子。
他咬咬牙道:“那银子算我先借你的。”
“自然是呢!”浮霜笑道,“我且给你记个账,一起算着,直到你欠我欠的还不清也就罢了!”
顾寒之给她都说笑了,便不再坚持。
两人进了独院的屋子,两个小丫头在客栈堂厅等着,芍药蔷薇等在小院里守着门。浮霜关上门,将买的东西往桌上一搁,未等顾寒之说话,便抢先道:“都不是王府的东西,是我特意买的。”
顾寒之挑挑眉,便不再说了。
浮霜又道:“这近半个月你可好?”
“还行,反正我在外面惯了,哪儿都差不多。”顾寒之转言问道,“你呢?听闻定王府世子娶亲,是由弟代兄,新郎官没露面,他可是……待你不好?”
浮霜见他义愤填膺,便俯首笑道:“我求他待我好做什么?”
顾寒之咬咬牙,脸上挂上了薄霜:“就这样你还要助他得天下?”
“一码归一码。”浮霜道,“我实不是助他,而是为了自己。先别说这个,这几日吴先生可有动静?”
顾寒之便道:“自打那日你从王府别院出嫁,吴先生便在后街槐叉胡同租了进宅子,一家老小的落了户。他家一妻两妾,生了四个孩子,却只得一个儿子,这儿子才刚年满十六,今儿全跟着你来了润州。
我打他家门前过了两遭,尚未摸清楚他将金子都藏在何处,但瞧着他那儿子恐怕教养的不好,打量街坊邻居的闺女媳妇眼珠子直转不说,我丢了二两银子,他跟着便捡起来揣进了自己怀里。我想着吴先生恐怕也不敢将金子的底细告诉他这儿子知道,否则迟早都被搬空了,你让我留心他儿子又有什么用?”
浮霜微微一笑道:“别急,等会我便让你知道做什么用的。”说罢她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块料子,递给顾寒之道:“来瞧瞧,这花色可喜欢?我总觉着你老穿一身白袍可惜了,这绯红颜色正,却好在不跳眼,衬着你的肤色定是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顾寒之奇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预备两件冬衣,因为手笨,针活慢,所以早早的开始做,等到秋冬好能穿呢!来,让我量个尺寸。”浮霜若无其事的说道。(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