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下午,谷府不好留他们的夜膳,就提前把膳摆在了午后,留他们吃一口。
谢慧齐也是一口气足足吃了三碗饭,吃得她丈夫在一旁看得眉眼跳个不停,中途见她吃得实在是香,没忍住在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饭来吃。
结果味道是一样的,没什么特别好吃的。
从谷府出来已是傍晚,现在天黑得特别早,夜风也是起了,谢慧齐上马车的时候脚没稳,踩在马凳上差点摔着,吓得齐君昀看得心脏骤停,眼睛不忘狠厉地往旁边看去。
可那一下,只是妻子的脚不稳而已,并不是旁人作祟。
这一路马车又是不快不慢地驶向了国公府,一路都安宁,谢慧齐回到府里,因着心情高兴还又陪婆婆她们多吃了一碗晚饭,晚上侍候婆婆泡脚的时候喜得跟个小女孩似的,时不时嘴上还要哼句轻快的调子。
齐容氏见她出去一趟高兴得眉飞色舞,也是摇了摇头。
这孩子,这段时日可真是在家中憋坏了。
这厢齐君昀那边在青阳院的门外听着齐大齐恫的回话,听他们皆说一路上并会任何不妥,眉头皱得死紧。
“主子,可能这次我们出去得急,人还没得讯排布,来不及出手……”齐恫轻声道。
“阿父,阿父……”青阳院主屋的台阶上,小金珠正在朝父亲招手,娇声娇气地道,“您在作甚?孩儿把您要喝的茶水端来了?”
齐君昀回头朝她就是一笑,扬声道,“好,快进门去,阿父现在就来。”
说罢,回头对手下冷道,“行了,我知道了,先这样罢。”
这次不行,那下次吧,下次放话出去再动。
齐君昀只在家呆了两天,就把谢慧齐和孩子们喜得走路都带风,国公爷没引出人来,第三天早上要走的时候,看到床上躺着的孩子娘和昨晚睡在他们身边他们的双胞胎,眼也是柔了。
十一月的时候,谢慧齐还跟着国公爷出去到右相家吃了一顿寿宴,右相母亲六十大寿,右相请了几桌子,她家国公爷就带她出去放风去了。
此时被蒙在鼓里的国公夫人还当是她丈夫心疼她,舍不得她闷在家里,只要他得空就会力所能及地带她出去走走,心里对他感激得不行,心想自己嫁的这个男人真的是绝世无双,这世间是再也找不到另一个比他还好的男人了。
国公夫人对自己丈夫此时那是满心满眼的爱戴。
等到了十一月底,这时候就城已经飘起了大雪,一场雪就下了三天还不停,这时候朝廷里也是接到了南方的奏折,此时的南方也是大雪纷飞,到十一月底已经是下了两场大雪了。
这在温暖的南方是不太容易出现的事情。
而西北凉西州那边,整个沿西一带的州县也是下了半个月的大雪了,天冷得连战事都没法再打下去,姬英军和蚊凶军也是暂时没有了动静,这时候忻朝军队也不能派军队前去进攻,这时候的雪地寸步难行,只能暂时静观事态发展。
这天下似乎在一月之中就被雪埋了,等到十二月,送进朝的奏折都少了,而谢慧齐这头也收到了不好的消息,这天太冷了,国公府庄子里的那些温棚都顶不住这寒冷的天气,烧再多的柴火都不太容易暖得起来了。
国公府有柴火顶着尚且如此,那些没柴火的普通百姓家,恐怕是早断了温棚里的那点火气了。
谢慧齐一想这个冬季要是太漫长的话,今年百姓家尚且有点余粮顶着,可等到第三,四年头,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这时候的忻朝主用的还都是柴火和炭,煤炭其实也是开始用了,但开采的地方的就那几个,谢慧齐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把哪些地方容易有煤的事告诉了她丈夫,连精煤和烟煤等等事的区别都告诉了他。
谢慧齐是知道容易有煤的大致地方的特征的,她前世有几个好朋友家里就是做这些个生意的,耳濡目染的,总是能懂一些。
说完她也是心虚不已,觉得她再胡诌这些事是她爹告诉她的,就是她男人愿意装傻,都有点蒙不过去了。
好在,国公爷也不追问,就跟她说了再平凡不过的事一样,只“嗯”了一声,听她详细说的时候他还就不解的事情问她一两声,她一说罢,他连一句也不多问了,就当她从未提起过这事一般。
谢慧齐也就从善如流,当自己什么也没说。
这天气一冷,谢慧齐能活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院子和青阳院了,连东堂她都不能去了,府里的客人也都是婆婆和二婶接待了去,她除了养胎就没别的事可干了。
现在腊月,也是快要过年了,府中的事是多的,谢慧齐也不敢让自己闲着,就跟婆婆和二婶讨点帐本看,还有小事解决,但日子一久,她也是发现了,能进后院的人除了府中的那几个老人和侍候他们长久了的丫鬟媳妇子,别的面孔是轻易见不到了。
谢慧齐心里有点纳闷,但也没问出来。
等到年末,总算要过年了,二十九这天,谢慧齐就盼着国公爷回来,直到大年三十这天中午,也没盼到人回,打发去宫里打听消息的人也没回,她急得都有些坐不住了。
“你坐着,别老探门去看。”齐容氏见她坐片刻就要掀帘出去看光景,怕她会沾了寒气,眉头也是皱得拧成了一团。
她心里也急。
不应该如此,这都大年三十来了,连句话都没有,已经派了两趟人出去打听消息了,一趟人都没回。
“娘,要不要打发人去卫家,扈家他们家问问,看是什么事把咱们国公爷耗在宫里了……”打听的下人一直没回,谢慧齐眼皮子跳个不停,可能是自己吓自己,现在她连心都砰砰直跳,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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