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匆匆赶出来的时候,见府门外吹落了一地的枯树叶,他回头叫来几个得力的小厮,吩咐他们赶紧将枯叶都清扫了。
这若是被主子瞧见,可不得了。
三个小厮拿着扫帚赶紧出来清扫,奈何那风一直吹,好似在和他们作对一样,他们扫得越卖力,它就吹得越来劲。
一番折腾后,饶是这样凉飕飕的天儿,三个小厮都冒起了热汗。
一个小厮偷闲抬眼来瞧了瞧门房老李,门房老李一直干站着,不仅没出汗,还在打着哆嗦。
小厮不由得心中怨怼,正想嘀咕两句,忽听得车轮声响起,回头一看,一辆马车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过来了。
小厮愣了一下,其余两人也直起身来往那边儿瞧。
还是老李率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拽着他们往一边儿去。殷切地向马车迎过去。
看车夫就知道,是二老爷回来了。老李笑眯眯地上前去。
轿帘被撩起。二老爷矮着身从里面走出来,他面带疲惫。也不瞧上老李一眼,抖抖衣裳往府门走去。
老李依旧在笑,好似本来就是个笑着的假人儿一般,圆滚滚的身子跟在二老爷身后,走过小厮的时候还不忘用力使眼色。
小厮们连忙将手中扫帚藏在身后,这些不洁的物什可万不能让二老爷瞧了去。
可事实上二老爷根本就没有往这边瞧。
老李见小厮识趣,才放了心。回头来眼见二老爷就要走到门前,连忙弯着身上前推开。
中槛之上,四枚刻着“福禄寿德”的浮雕门簪庄严肃穆。伴着低哑的声响,门开了。
二老爷匆匆往里走,过了穿堂,走进游廊,刚折过月洞门,就被等在荣德堂里的老太太远远瞧见了。
老太太杵着拄杖要起身来,众人也就明白过来,纷纷退后成两排,瞟着眼朝外张望。
中间。胡妈妈和二太太扶着老太太走到荣德堂门口去迎二老爷。
二老爷一见到老太太,脸上倦容顿时消散,连忙上前扶住,关切道:“母亲莫来。外面风大。”
说话间已经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去。
老太太坐定了,二老爷才扬了扬大褂下摆,也坐下来。快速扫了一遍屋里的人。皱眉问道:“婧萱怎么不在?”
二太太局促一笑,轻声解释:“前段时候萱姐儿和雪姐儿都忙着抄写经文。怕是累着了,这会子恐怕还在屋子里洗漱。”
二太太立刻将素雪也扯进来。本想暗示二老爷素雪也不懂规矩没有来,却不料二老爷听完反而一笑:“素雪也抄经文?这当真是好!”
二太太见自己弄巧成拙,只好干干一笑:“是啊,儿女都懂事了……”
二老爷点点头,看向老太太,询问着老太太近来睡得可好。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眼正正经经地看上二太太一眼。
女人心思最是敏感,二太太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脸色白了白,强忍着眼中的泪,立在老太太身后不说话。
上回在京里出了那样的事,虽然她已经极力否认,可是老太太和二老爷岂是那样蠢笨的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只是嘴上不谈罢了。
那夜二老爷和老太太聊了大半宿的话,其中聊的是什么,二太太不难猜到。
这十多年来,纵使她做得再好,二老爷待她也只有夫妻恩义,没有男女情义。对外都是说得好听,相敬如宾。
所以只要老太太愿意咬牙继续接受她这个媳妇,二老爷就绝不会有异议。就好像当初老太太来了曹家说亲,二老爷也一样不会反对。
因此她出了什么事,对于二老爷来说,顶多算得个疙瘩。
就好似自己平时穿的衣裳被野猫野狗蹭了去,心里自是不舒坦的,但也不会过分难受,只要扔在一旁不穿便是了。
如今他们膝下有儿有女,她又出了这样的事,想来往后二老爷是不会再碰她。
二太太心里其实早已有了这份觉悟,只是没承想现实更加残酷,二老爷竟是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了……
她越想越心酸,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可现在屋子里立着一大群人,儿女丫鬟都在,她只能忍着。
二老爷同老太太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胡妈妈前来提醒老太太该摆饭了,这才一众起身来往正厅走去。
刚跨出荣德堂门口,就听得一阵吵闹声,循声而望,四小姐婧萱正急匆匆地赶过来。
她神色很慌,刚梳好的发髻也有些散乱了,一面疾步走着,一面低声训骂着跟在身后的丫鬟迎夏。
“再有下回,仔细我撕了你的嘴!”
婧萱说得其实很小声,可二老爷一等人就立在荣德堂门口,现在四下又太安静,因此将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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