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旌旗招摆,士卒们在烈日下鲜血中突进。
眼见多尔衮的骑兵像狂风暴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本阵终于启动。无论多尔衮曾经给过他们怎样的交代,将士都不可能目睹旗主战死在眼前。
“喔!”
宽刀击打在铁盾上发出的声音清脆尖锐,甲士往前迈动脚步。
他们对漫天的箭雨视而不见,挥刀砍向冲击而来蒙古轻骑的马腿。急速奔走的战马断去前蹄倾倒,几面盾牌铁盾奋力顶起,将超过两百斤重的战马推向前方。来不及逃跑的骑士半边身躯被压在马下,骨骼断裂,全身随战马的挣扎血肉模糊,痛苦的叫声在嘈杂的战场中像夏日夜晚的蚊虫震翅弱不可闻。
“喔!”
手持超长枪的士卒前进,枪杆颜色黝黯,几日来的苦战让血色深侵入木。黑色的枪头死死顶住靠近的轻骑兵,人已不在,马独自跑,半空中蒙古人手脚齐舞,指缝中划过的只有炙热的空气。孤独的战马跑出去十几步后茫然无措的停下脚步,失去主人的驾驭,身处修罗场中它也会感到恐惧吗?
“喔!”
后列的步弓手咬牙拉开弓弦,从早晨至午后,双臂已经酸麻,他们的心依旧冷静,箭仍然精准,只是再无法保持当初的频率。步弓手坚决的还击让蒙古轻骑不敢肆意,本阵前进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女真人固守的阵脚移动,像龟壳露出裂缝。
额哲等候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机会。战争中防守一方比进攻一方更省力,尤其是对阵重盔重甲的女真人,甲士不动如山岳一般稳固,蒙古人多数是轻骑兵,冲阵带来的损失哪个部落也无法承受。
但现在女真人动了,动了就会出现破绽。
“呜!”
牛角号声悠扬,这是长生天在召唤成吉思汗的子孙,当年席卷天下的蒙古人如今也面临了灭国的危机。
“冲!”
额哲挥刀呼喊,弯刀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成为蒙古最后的大汗?那他还有何面目面对黄金家族的祖先?
轻骑兵团团包围了女真大阵,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土谢图汗、扎萨克图汗、察哈尔部五万骑兵倾巢出动,他们要在此地全歼断后的一万女真大军。
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无数鲜血,多尔衮出击的骑兵和本阵大军像一对倾心相恋的爱人,彼此只能在目光中相聚。触手可及,遥距千里。
“杀了他!封千户!”额哲的挥刀指向战阵中白盔白甲醒目的多尔衮。
杀的性起的汗帐骑兵赤膊上阵,古铜色的皮肤表面汗水流淌。奋不顾身的冲击下,终于有人逼近多尔衮,弯刀劈在多尔衮右臂,金属摩擦的声音刺耳,蒙古骑兵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兵器,身边一柄大锤击中他的额头,颅骨破裂挤压,沉重的身躯失去了操纵者。白甲兵努力将主帅护在中间,几波硬碰硬战斗后,察哈尔人终于被击退。
多尔衮的处境越危险,本阵的士卒就着急。为救出危难中的旗主,士卒加速前行,紧密的队列变得松散,坚固的大阵也露出间隙。
蒙古骑兵皆是熟练的猎手,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努力扩大战阵中的裂缝,只要分解了女真人,那些都将是他们的猎物。
额哲的弯刀直刺向天,这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在空中晒了那么久,刀柄微微有些发烫。
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蒙古人倾斜,他吸了一口热浪,这草原终究还是蒙古人的!
“贝勒爷!突围吧!”亲兵在多尔衮耳边大声呼喊。
“废物!”多尔衮转脸怒视,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他纵观战场形势,自己身系千万人安危,交战双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蒙古人不惜代价要狙杀他,主帅身处险境,女真士卒也无法安心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