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马士英答复的极快,反问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难道你以为郑总兵会刺杀大将军吗?”
他们这些人无法想象郑森会刺杀大将军。
马士英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指着那参将说:“你带许义阳去把郑修月请过来,这幅画是刺客乱画的也未可知,只是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吵闹声,众人皆转身向外看。片刻之后,两个东营士卒押着一个兵士走进来,那人是西营南门斥候千总。进了中军大帐,急急忙忙朝诸位上司禀告:“不好了,逢总兵的兵马压过来把我们包围了,正在四周架设炮台。”
为首的参将是郑森的心腹,从来没遇见过这等局面,转首向马士英投向求救的目光。
马士英接着这个机会,冷笑道:“大将军遇刺,必然要水落石出的,不交出郑修月,反倒坐实了郑森的罪名,难保大将军的怒火不会发到你们身上,好自为之吧”
许义阳快步走到那参将身边,挡住他看向身侧的视线,催促道:“请吧
马士英近来与郑森交好,又是当朝首辅,说话还是有一定公信力。
那参将猛然一跺脚,转身往大帐外走去。
许义阳跟着他出去,在门口的位置召一百名士卒跟着自己,其余人守住中军大帐。这局势像在趁别人家大人不在家时去欺负人家小孩。
马士英正襟危坐。闹出这么一出之后,他与郑氏将反目成仇。东林党不容他,郑氏也不容他,如果翟哲还是不肯放过他,他只剩下死路一条。
前面一个人走,后面跟着四列兵。
西营中士卒们不敢随意走动,不敢发出喧哗,只听见营外传来逢勤部明军的号子声。
许义阳悄然从腰间抽出手铳,那是杭州的胡家兵器坊根据西洋火器才仿制出来的利器,不用点火也能施放。
那参将走到一座小营帐前,拱手往里面招呼:“郑侍卫”侍卫没有军职,郑修月是郑森的亲信,常常进出营中。
小帐篷纹丝不动。
那参将掀开布帘走进去,帐中空无一人。
“郑侍卫”他走出来,左顾右盼大声招呼:“郑侍卫?你在哪里?”
许义阳掀开帐篷往里看,帐内温暖,床席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双布鞋放在眼前。
那参将一连找回好几声,冲到最近的一处岗哨,问:“见到郑侍卫了吗?
“刚才往东门方向去了”
许义阳听得清楚,他正是从东门进入兵营,那一定是刚才马士英在大帐中说话的时候走的。他拔腿就往东门方向跑,招呼到:“给我追”
那参将眼睁睁看许义阳等人往东门而去,脑子中一阵迷糊,“难道郑修月真的与刺杀大将军有关联,否则他为什么要跑?”
许义阳拐过几座帐篷,眼前一条直道通往东门,他见到一个人影正在与东营守门的士卒交涉。
“就在那里”许义阳健步如飞,喊叫:“抓住他,他是钦犯,别让他跑了”
一群甲士如狂野的奔牛往前冲去。
那人影见势不妙,猛然击倒门口士卒,如灵蛇游动翻越木门往外冲去。
今天带过来这五百人只有许义阳自己没有穿盔甲,一会功夫他把士卒们都丢到后面,郑修月却越来越远。正在他心急如焚时,一队兵马从北面转过来,十几个骑兵催马狂奔。
“逢总兵来了吗?”许义阳松了口气。他一日一夜没有睡觉,也没剩下多少体力了。
骑兵追逐那个腾跃的人影,有人抽出了长刀,战马如利箭一般包抄。
郑修月见去路已经被断死,停下脚步握住腰间的倭刀。十几个骑兵距离他五六丈远环绕盘旋,许义阳要了一匹战马飞驰而来,老远在招呼:”抓住他
郑修月神情平静,他从在日本一直追随郑森,没想到办的首件大事就要丢掉性命。
“想抓我吗?”他面朝夕阳,大喝一声,右手猛然抖动,腰间倭刀顺势而出,最锋利的刃口划上脖颈的最柔软处。
一股鲜血冲天而射,倭刀坠落在地,他的身躯缓缓倒下去。
骑兵下马,等许义阳来到近前,鲜血洒在地上到处都是,郑修月面色苍白如宣纸,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许义阳没有半点怜悯,翻看郑修月的伤口知道没救了,恨恨的骂道∶“真是见机的快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