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彩进门前的担心早已被抛到霄云外。
能继承郑氏家业者,唯郑森矣
“王爷命我来拜见世”
“大半年了,终于见到了郑家的人”郑森套上长袍坐在郑彩对面。
“世在这里受委屈了”
“没有”郑森摇头,他的神色和表情都在表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指着右手侧的茶罐,道:“这是武夷秋岩茶,凡是闽地有的东西,我这里从来不缺
“我虽是质,但晋王对我很不错,各地给朝廷的贡品我这里常常都能有一份”
郑彩稍显诧色,道∶“晋王是想借此消磨世的意志,只是白费功夫了
郑森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把一个人囚禁起来,只供给美食就可以被消磨掉意志,晋王若真有心,该再送我几个美女才是”
两人相对一笑,郑森还是那个那个郑森,甚至比从前更加成熟。
郑彩压低声音,道:“王爷很想念你”
“是吗?”郑森捡起地上铁钩拨开炭炉下的火星。这大半年他学会了做许多事情,刚开始,他觉得这是羞辱,但后来他学会了在单调的生活给自己找乐。
郑森的态度让郑彩有些不高兴,延平王因为他的错误做了巨大的让步,但郑森好像完全不领情。
“晋王要北伐了”
郑森的俊美的脸庞在炭火的照耀下红彤彤的,他的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
郑彩没有听清楚,追问道:“什么?”
“晋王要北伐了”郑森转过头来,“湖广的战事结束后,我听说晋王封了四个将军,个总兵,这是北伐的预兆”
“是……,是吗?”郑彩不知道郑森为何要突然说这些。
郑森每次说到军国大事,总会让他很不安,就像被人推倒一座深不见底的沟壑前,要么越过去是一片坦途,要么摔下去粉身碎骨。
“最快是开年的春夏季,最慢不过秋季,晋王一定会进军江淮。”郑森的身体虽然被囚禁在这座院里,心早已飞到海角天涯。
“自古守江必守淮,南京直面江北压力,让大明没有回旋的余地,扬州是架在晋王咽喉前的匕首,一旦腾出手来,晋王必会攻取淮扬。”
郑彩赞叹道:“世高见”
瓷壶上冒出蒸汽,白瓷盖碰撞壶壁发出清脆的响声,郑森提下水壶,冲刷茶具。他动作麻利,手里边忙活,嘴边问:“爹在忙什么”
郑彩道:“广东海境蟊贼多,王爷这一年已经荡平粤海,海贸所获丰厚,又添了两支船队。”
郑森长叹一声,道:“不分主次”
郑彩本来挺好的心情被郑森几句话说的心境低沉。郑森在说他郑芝龙,其实也是在说他,把郑氏一年的辛苦贬的一不值。
“晋王,国贼矣囚君摄政,与多尔衮又有什么区别?”
郑森突如其来的言辞把郑彩吓了一跳。
“我身受大明之恩,不能为大明除国贼,实在是憾事”郑森把茶壶重新放回炉上,“你给我带句话给爹,晋王北伐时,求他牵头联络各地清君侧。
“你,你疯了”郑彩无法理解,“你不要命了?”
“爹要是这么做了,我才有一线生机,否则,等我活着出南京城,郑氏也什么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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