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打断了她的话,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倦色。婷婷愣了几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很快的划过面庞,接着歇斯底里的大喊,“不,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根本不是我哥哥......”
“傅红美!你疯了!”
婷婷哭的声嘶力竭,程濯正愁的不知如何是好,忽听不远处传来齐安一声怒骂,顺势望去,又是一阵头疼:
阿美正一脸气愤的揪着柳年年的头发,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尖声怒骂,“臭□□,敢勾引老娘的男人,我打死你!”
拳脚并用,毫不留情,不愧是雷哥的妹妹......程濯抚了下额,无可奈何的走去,同齐安一起,将张牙舞爪的阿美拉开,疾声色令,“像个疯子一样,乱吼乱叫,丢不丢人!”
“丢人!她才t丢人!臭□□,不要脸!”
“够了!你再骂一句试试!”齐安怒了,面色铁青,看着阿美的眼神带着厌恶,“傅红美,你听着,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也永远不会接受你,从今以后,请你给自己留点脸,不要再来缠着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齐安说罢,扶着柳年年,面上有心疼,“年年,我带你去医院。”
柳年年头发凌乱,衣服被扯得不成样子,脸颊上有手指印,红肿一片,明明是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可她高高的抬着头,嘴角噙着云淡风轻的笑,眼神扫过阿美,最后又看了一眼程濯,睥睨而又古怪。
“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的,一天之内被打了两次,我可不想去医院了,闻不惯那消毒水的味道,”柳年年看着齐安,淡淡的笑,“我想,还是回家吧。”
“我送你。”
“不,让他送,顺路。”
柳年年眸光一转,手指程濯。齐安觉得心里痛痛的,认定她是生气了,也是,年年那么美丽那么优雅,若不是认识了他,怎么会被阿美像个疯子一样拉扯在大街上殴打,生气是应该的。
都怪他没有处理好,应该留下的,跟阿美说清楚,彻底了结这件事,也给年年时间冷静一下。齐安于是点了点头,眼中有痛色,“好,你先回家休息,我明天去看你。”
说罢,又拍了拍程濯的肩膀,“麻烦你了阿濯,帮我送年年回家。”
――――
车辆行驶,霓虹灯下,川流不息。
柳年年坐在副驾上,悠然的拖着腮,欣赏路上夜景,哼着歌,心情看上去竟然不错。
程濯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通常这种情况,挨打的不是应该哭吗?”
“为什么要哭,”柳年年笑着看他,嘴角勾起,意味深长,“我只不过是挨了打,而她,却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什么代价?”程濯心里一沉。
“被心爱的人彻底抛弃,这代价不算惨重吗?”
“嗯,是挺惨重的。”
“男人啊,都是很绝情的,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你现在,算是新人吧。”
“是呢,可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旧人的,”柳年年托着腮,凤眼微眯,一动不动的看着程濯,“或许我会变成旧人,或许齐安会变成旧人,未来的事谁知道呢,人心是多么的复杂善变,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现在,我发觉自己,似乎喜欢上你了。”
――――
送了柳年年回家,车子辗转入了美人巷,灯光闪了两下,远远的,程濯看到棺材店门口站了个人。
衬衫簇新,眉眼干净,金丝眼镜掩着乌黑眼眸,是端阳。
程濯有些不爽,下了车,站在原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看着烟雾缭绕在黑夜,然后将烟放在了梧桐树下。
“我说过她死了,你来这儿也没用的,见不到她。”
“你又为什么留在这儿。”
“她是我媳妇儿,”程濯眼中有恶趣味的笑,莫名的觉得心里很爽,“我媳妇儿死了,我来继承她们家的棺材店,光明正大。”
“哦?结婚证呢?”端阳冷笑着看他。
程濯不为所动,回以更加意味深长的笑,“事实上,豌豆和我都觉得那只是一张废纸,我们俩感情好,都罗古镇的时候,都是住在一起的,她说在她心里,早就认定了我。”
果不其然,端阳脸色一变,看了他很久,最后冷笑,“我今天刚刚跟吕薇离了婚,她大概明天就会来找你了,但愿你能将这些话说给她听。”
端阳说罢,起身离开,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惹得程濯火冒三丈,看着他的背影“操”了一声,“你们离婚,关老子屁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