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梁玉琢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生活会跟朝政权谋扯上什么关系。可仔细想想,在与钟赣有了来往后,那些事就已经渐渐靠近身边,早晚都会有些牵扯。
钟赣并没有隐瞒什么,将人抱在怀里,低声道:“还记不记得闻先生?”
钟赣提到的闻先生,梁玉琢立即想到了原先在学堂教书的闻夷。
她点点头,想到自从闻先生离开后已经许久不见他人,便问:“这事,同闻先生有什么关系?”
闻夷从学堂离开的有些突然。但对于梁玉琢来说,那不过是曾经教过二郎读书识字的一位先生,至于这位先生背后有什么故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身份,于她而言,全然没有关系。
只是钟赣既然提起了,她也顺势询问两句。毕竟,二郎对这位先生素来很有好感,也得亏他才让二郎不至于对读书识字生了厌。
“先帝在世时,只封了开国侯,临终前又等到封定国侯。后来天子登基,群臣及后宫太皇太后提议,另将闻皇后的母家封侯。天子和皇后的感情不见得有多深,可也敬重皇后,故而登基之初,就将闻国舅封了侯。因而如今朝堂之□□有三侯。”
“所以,闻先生……是广文侯府的人?”
“他是侯府嫡出的二公子。与他一母同胞出生的,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闻先生的原名本该是闻愉,闻夷是他胞弟的名字。当年闻先生于殿试上大放异彩,令止步于秀才的闻三公子心生不满,而广文侯及其夫人偏疼三子,故而以父母之命勒令闻先生让出功名。从此,他的功名,他的身份,都成了另一个人的所有。”
钟赣说着,抬手摸了摸梁玉琢的后颈,想起闻夷那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由地添了一句:“那时候,闻先生还有情投意合的未婚妻,那位姑娘也一并成了他胞弟的妻子,如今已为他人诞下子嗣,至今不知,那一年都回不了广文侯府一回的三公子,才是当年自己真正的未婚夫。”
人生最悲催的几桩事,似乎都叫闻夷一个人撞上了。
梁玉琢忍不住啧舌,想到闻夷也并非是先生的原文,不由替他心疼。
同样的容貌和出身,却被迫把光鲜的一切都给了庸庸碌碌的弟弟,想来闻先生那些年心里压着的事并不少。
她抬首去看钟赣,问:“你要做的事,同闻先生有几分关系?”
“三分。”钟赣道,“另有三分同汤九爷有关。”
梁玉琢知道汤九爷此番进京有着什么事,只是一时难以把这两个人的事情联系到一块,不由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解。
“广文侯所做的这件事,定国侯是清楚里头门道的。定国侯府中有人在六部,闻愉闻夷的事即便旁人不知,只当时闻二公子收敛锋芒,定国侯的人却不会不清楚。只不过,事情不曾爆出,只是因为广文侯手上,有拿捏整个定国侯府的把柄。”
梁玉琢眨眨眼。虽未说话,可钟赣知道,她在问什么把柄。
钟赣唇角扬起,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然后手指沾了点茶水,在边上的小几上写下几个字。
通敌。
用手指沾茶水,当笔墨写出的字,不过眨眨眼的功夫,就在小几上退去了。可梁玉琢的眼睛却依旧瞪得滚圆。
这两个字,一旦压下来,那罪名就得大破了天,并不是一时疏忽或者其他借口可以简单推脱掉的。
通敌……那是拿着整个大雍所有百姓的性命在谋私。
“我要去趟关外。”钟赣一手搂着梁玉琢,一手又在小几上写下两个字,“这事事关重大,我需得亲自去一趟,不然今上无法放心。”
她看着小几上已经退去半边的赤奴二字,抿了抿唇。
大雍疆域北临赤奴,西南两段也比邻数个小国。□□称帝之初,这些邻国也都曾趁乱侵犯大雍边境。关内数城纷纷起兵抵抗,后有□□亲征,才令那些小国臣服。
而北面的赤奴,一向与大雍两不相犯,专注与内斗,近年来也不曾听说赤奴国有和大雍边境诸城发生过摩擦。只是不久前,衡楼有落脚的胡商偶然提及赤奴内乱终于结束,新帝弑父杀兄,血洗王都。
想来,赤奴国内乱的那些年,其实对大雍一直保持着野心。
梁玉琢垂眼想着前些日子在衡楼的听闻,直到耳朵被人轻轻咬了一口,这才抓着耳朵扭过头来。
不满意心爱的姑娘在自己怀中还能走神的锦衣卫指挥使,揉了揉对方腰间的痒痒肉:“我这一去,大概要花几个月的功夫。我信你能在京中过的好,可也担心我不在,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都会跑来闹你。想了想去,不如将你带去宫中让今上见一面。有今上在,那些人没胆子对付你。”
他低头亲了亲:“我之前说,三分广文侯,三分定国侯,剩下四分,就是这京中的魑魅魍魉了。”
锦衣卫内部他从不会说全部都忠心于天子。毕竟,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而金银美色又是最容易拿捏住一个人。
锦衣卫能查到广文侯和定国侯的那些事,他们同样也能从锦衣卫口中得知今上让锦衣卫做的相应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