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山雨欲来,永泰帝要怎么对付广文侯到这时候已经不值得梁玉琢再去关注了。在得知黑谷缺粮草,户部却在一边哭穷的事后,她直接将手头所有能调动的自己的粮草全都捐献了出来。
她眼下住在宫中,进出不便,所有的事情便交托给了宫外的汤九爷。德妃感念她的好,将捐粮一事禀告给了永泰帝。永泰帝大手一挥,直接派了几个心腹帮着汤九爷去下川村转粮食。
令人觉得意外的是,在得知朝廷缺粮的消息后,下川村的里正带头动员周边几个村子,一齐为黑谷捐了百万斤粮草。要知道,对于农户来说,如果风调雨顺,一年的产量扣除所要缴纳的沿纳,至多不过是能保证一家人一两年的温饱。这一下子就捐出了百万斤的粮食,想必是让那几个村子几乎腾空了每家每户的存粮。
永泰帝感激万分,转头命手边人将此事记下,准备待将赤奴赶出大雍国境后,便对下川村及周边村子的百姓进行封赏。
粮草一事因有了梁玉琢和汤九爷等人的周旋,很快就得到了解决。永泰帝心知底下恐怕还有生着二心的人,于早朝时,当着众臣的面直接询问有谁愿意护送粮草前往黑谷应援。
文臣们不语,武将则各个请命。可永泰帝不可能将这些身负要职的武将全都派往黑谷,视线在朝臣之中逡巡,最后落在了闻夷的身上。
永泰帝敛了脸上的笑:“闻卿,朕命你护送这些粮草去往黑谷,可是愿意?”
闻夷愣怔,朝臣们似乎对于永泰帝这突然的指名有些意外。可愣怔过后,闻夷却还是上前一步应下了这门差事。
他比旁人要想的通透。广文侯府如今的境况,外人兴许不知,可闻夷却是清楚的。他阻止不了家人的野心,但若能以己之力为侯府留下一线生机,他仍然是愿意试一试的。
然,闻夷不知,在他领旨带着粮草队伍出京的当天,广文侯命人偷偷将家中子嗣女眷送上马车,想要偷溜出京,投奔赤奴。
只是,马车不过才行至城门,却忽然遭到了阻拦。一干家眷被径直扭送关押。
而此时,皇宫内,永泰帝看着下面跪着的广文侯及定国侯,忽然笑了。
他对广文侯府并无任何感情,就如他对闻皇后一般,只有敬重并无夫妻之情。他对皇后这些年多有忍让,却也是从不肯让她爬到头上。德妃早年也曾怀有骨肉,却因广文侯府的那些下作手段流了孩子,至此再不能生育。
他便是从那时起,疏远了皇后,只在明面上还给她一国之母的尊严。可兴许就是因为他的疏远,让闻皇后更加明白,与其和其他女人争一国之君,不如为母家谋似锦的前程。
说到底,是他之过错,养大了广文侯府的野心。所以,就在得到消息,证实广文侯的确和赤奴有联系,并与之有着谋反的动作后。他给闻皇后赐了酒水和白绫。
但,被禁卫军如同铁桶般围拢的皇后宫中已经整整三日,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永泰帝看着跪在底下的广文侯和定国侯,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站在一侧战战兢兢的定国侯,忽然觉得,这做人臣子的果然还是要听话才好。
主意大的人,难抓。
“国舅啊,”永泰帝开口,见广文侯眉宇间已不见了往日的唯唯诺诺,反倒透着的傲气,不由笑得更深了些,“这些年,你做了多少犯欺君之罪的事?朕都快数不清了,你能仔细说说嘛?”
永泰帝问着广文侯,视线扫过跪在广文侯身后的闻愉。这个当年出口成章,文思泉涌,惊艳朝堂的探花郎,早在被人废就废……”定国侯似乎这时候捡回了一点神智,颤抖着开了口。
“朕既是处置了你们,又怎么会将她留下。难不成还想等百年之后,让她与朕合葬皇陵?”永泰帝唉了一声,“要不是当年先帝和太后喜欢,朕怎么会立她为后,又怎么会扶持你们闻家,让你们生出了现在的野心。”
定国侯已经吓得不敢再说话,浑身瑟瑟发抖。而广文侯诸人如今面无表情,已经彻底没了靠山。
“开国侯,帮着朕给这帮人念念。”永泰帝叹了口气,接过韩非呈上的热茶,摇头,“朕要杀人,总是得让人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必须死才行。”
开国侯钟轶冷不丁被叫到,打了个颤,见钟赣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东西送到面前,他又忍不住去看了看这个被自己冷落却得了天子青眼的长子。
钟赣送来的,是已经整理好的广文侯及开国侯联手欺君,并里通外敌的证据。钟轶的手在发抖,咬咬牙,将上头写的每一行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