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既然是燕王府女主人,自当以身作则,礼不可废,规矩还得守,怎能带头破坏呢?”
她是燕王府的老人了,别说秦如歌这个黄毛丫头,就算是当初把燕王府闹得鸡飞狗跳的西凉大长公主,她也不曾怕过。
该调教的,还得调教。
“老奴这就去请起王妃。”
“慢着。”凤明煌冷声喝止,拂袖负手,厉晴这老东西,愈发能耐了,他冷哼道:“王妃最近的确有些反常,现下日上三竿还扯着鼾呼呼大睡,吃什么都不香,本王听说秦川有一位妇者圣手,最是擅长号喜脉,厉晴,你去走一趟吧。”
孟某人在外面偷听了半天,听到这里,默默在心里吐槽主子,这样给王妃造谣,主上大概是皮痒了。
“什么?”秦如歌有喜了?厉晴大惊过后,顿觉不对,耐下性子道:“王爷既然疑心王妃有喜,着柯老看诊便是了,何必让老奴攀山涉水,去那偏远的秦川找大夫,我们南越难道还有比柯老更出色的神医吗。”
“柯凡已经离开南越,怎么,本王的命令,你已经可以不听了是吗?”
柯凡离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
孟玄色刚一入屋,凤明煌便向他使了个没有温度的眼色。
孟玄色摸着鼻子道:“柯老云游四海去了,短时间内都回不来了。厉埃跻强吹闷鹉悖虐沿胤锸涎龅氖虑榻桓闳グ欤灰猛跻铮媚闳ゾ腿ァ!
“这长安城也不是没有大夫。”
言外之意,就是别指望支开她咯。
这老家伙,年纪越大,越活回去的节奏啊。
孟玄色挤眉弄眼道:“无论人或物,王爷一向只用最好的。”
前阵子刚得罪了主上,还敢拂他逆鳞?就算主子摆明了是想折腾她,支走她,她也只能默默吞下。
孟玄色所思,厉晴自然也知道这个理
。
但看凤明煌油盐不吃的模样,厉晴知道自己终将难力挽狂澜。
他以凤氏血脉为由,更有说服力,她怎能不从。
厉晴硬邦邦地行了一礼:“请容老奴稍加安排,过两天再起行。”
凤明煌看也没看她一眼,便由着孟玄色引路,走人大吉了。
走远了,没了厉晴的眼线,孟玄色才道:“王爷,你到底搞什么鬼,柯老明明只是回了药师谷去查医籍,看看有没有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可寻,你怎么说他老人家离开南越了呢。”
“你不还说他云游四海了吗。”
“那是为了应和你嘛。”
唉,王爷又缄默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到底肚子里的坏水打的什么主意?
“还有,王妃现在,明明不可能,那啥。”
不可能有孕,那还找什么善把喜脉的圣手,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古怪。
“你管的倒是挺宽。”
嘿嘿笑了两声,孟玄色讪然闭嘴,还是不要多问了,主上的心,海底针似的,一不小心碰到爆点就不好了。
当日晚上,秦如歌再次埋伏药室。
正打着无声的哈欠,忽而有亮光一闪而过,伴着轻微的门扉开合声。
精神为之一振。
来了!
秦如歌就藏身在摆放药物的桌台后面,眼睛越过桌沿,头颅缓缓向上,她紧紧盯着那抹暗影游移。
不知那人在找什么,往自个儿身上摸索一番,终于摸出了门道来,嘶的一声,火折子亮了。
秦如歌目光微微闪烁。
那人正忙着将台面上的药倒出来,分类以后,嘴里叨着碎言,换到另一瓶里。
没有躲避的必要了,秦如歌徐徐站直,无声冷凝着那尚未察觉一切的人。
不知是不是秦如歌冷戾的气息太浓厚,那人忽觉沉重压迫,稍一抬眼,不经意地扫去,当下就被身处阴暗、如魑魅般的秦如歌吓倒,扔了手上的瓶瓶罐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果然是你,厉晴。”
“你,你怎么在这里!?”
厉晴惊魂未定,连滚带爬往后挪走好远,才扶着漆柱站起来。
秦如歌翻着大白眼,靠之,她还没被这老东西吓着,怎么老东西先被她吓得丢了三魂七魄似的,她很像鬼么。
一定是厉晴亏心事做多了,这个吓人的锅,她不背。
秦如歌施然走出半步,突然环视四周一圈,还有屋顶房梁。
空空如也。
奇怪,怎么总有种被人窥视的即视感,是她太神经质了么?
唉,都怪这几天为了抓人,夜夜守在药室这边,白天睡,晚上干着眼,生物钟颠倒了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