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呀,发疯呀,为什么她还能够这么理性地和他周璇,他若是稍有不慎没有守住自己的阵地,还真有一两分的可能被她忽悠了去。
谁说她没有触动的?
谁说他炸来的那颗炮弹,没有炸得她神魂失调的?
她现在心里的难受,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凤明煌娶侧妃,老实说,她是不愿相信的,心里头否定了千百倍,可是还有一道足以颠倒乾坤的微弱声音在反驳:除非她真的会死在这里,否则一旦她有机会出去,到了凤明煌眼前就可以当面对质了,他们没有必要撒一个如此蹩脚的谎言。
可是她要想尽快出去追问凤明煌,也要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啊。
她现在的冷静,不过是为了快些见到那个人所逼出来的罢了。
不过显然,慕容汾和辞初很难攻破,恐怕今日之内,她是别想离开这里了。
尤其,她现在的身子很虚弱。
秦如歌粗声喘气,高压之下,终于力竭不省人事,慕容汾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滑落豆大冰冷的汗珠,并非作假,正想把她解开,抱到床上睡下,反正父皇的龙床足够大,在上面翻跟斗都不成问题。
然及时想到她身上有毒,便抱了薄被隔开她,将她抱上了床。
“怎么这么烫。”他探了探秦如歌的额,发现她高烧烧得离谱。
他不是御医,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下情况,想着她身边的人有经验,慕容汾便解了子鼠的睡穴:“你家小姐现在高烧不退,该如何处理。”
子鼠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现在只有他能救小姐了,不能意气用事。
“平日我们一般是给小姐擦拭酒精,或是以碎冰袋覆于额头,再不然就盖好几层被子,捂出汗来,唔。”子鼠闷哼一声,两眼翻白,再次被点了睡穴。
他还没来得及交代,不许端王用酒精给小姐擦拭呢。
由于酒精是秦如歌调配的,一般人可没有,就算是太医院那边也没有那种浓度的酒精。
慕容汾央人凿来碎冰,以袋裹之,徒手提着放在秦如歌头上,更是将好几层冬被叠在她身上。
她烧得厉害,唇都干裂了
。
慕容汾复又不时灌她喝温水,或是用绢巾沾水,湿一湿她的唇。
大概是烧得糊涂了,慕容汾听到她似乎绵软地呢念着什么。
他附上耳去听,好不容易才听清楚。
“凤明煌,你敢?你敢纳妃!?都是假的,对不对,他们骗人......”
慕容汾眼底瞬间掠过异色,原来,她没有不在意,她只是装作不在意。
身中剧毒的黑衣人化尸成水后,辞初没有及时返回慕容汾那边,反而去见了另外一个人。
“公子怎么来了。”那人屈膝端坐,虔诚地匍匐上身,行了个堪比五体投地的大礼。
便是日前帮他处理了刺秦如歌一刀那杀手的主,秦观心身边的人。
“阿良,有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忘记一些事情。”
那个被叫做阿良的男人微愕:“这种小事,公子自己不是就可以办到吗?”
辞初叹道:“这回我可算是遇上对手了。”
阿良略一细想,大惊:“难道......是玄色公子?”
听到孟玄色的大名,辞初按捺下心中的不悦,垂眸道:“不是他。”
“也对,是小人糊涂了,玄色公子和辞色公子是同宗族人,目标一致,不可能互扯后腿的。那......到底是?”
“你别管是谁,反正这个人很棘手,不是我族中人,竟然能破解我族的秘术。”
“既然如此危险,杀了便是。”
“若是能现在就杀,我也不至于这么烦恼。恐怕最终还是要放出去的,所以我才想着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她遗忘一些不该记住的事情。”
“公子稍等。”阿良到内里取出一个小盒,打开,只见里面藏着一个尖长的指套,其上镶有宝石蓝碎钻:“公子把这个戴上,抖一抖尖端,底部就有异物划出,这是小人在苗疆那边带过来的,是夙夕小姐亲自炼制的蛊,名‘吞梦’。”
“‘吞梦’?难不成能把梦给吞食了?”
阿良笑笑:“倒也不是,吞食的,是脑子的一部分,大多是脑浆脑汁,不过此蛊杀伤力不小,恐怕中蛊者余下的后半辈子都不能以寻常人的姿态活着。”
“哦?是如何不寻常的姿态?”
“终生痴傻。”
辞初忽然扯出讽然的笑容。
痴傻么,秦如歌活到现在,有大半的日子便是痴傻的,现在不过重新变回傻子,倒也适合她。
看来她此生与傻有缘啊。
辞初又问:“多久起效?”
“中蛊后一天内就会陷入健忘困境,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不过这蛊是慢性的,半年后才会彻底痴呆。”
半年么,这时间,应该是足够了。
如果现在杀了秦如歌,燕王一定不会放过他,可是半年后......便一切难说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