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一定要娶她,你喜欢她?还有霍箐,你不会也是骗我的吧。”
要说喜欢昭华,秦如歌觉得可能性不大,她了解他,当然,现在她也说不准是不是真的那么了解他,抑或她了解的,是他伪装出来的一面。
可是要说耀眼,霍箐比昭华要美艳许多,而且霍箐身上有一种特殊魅力,男人栽在她手里不足为奇。
更别说,霍箐是凤明煌的发小兼最了解他的几个人之一了。
“理由么,如果你需要,而我非要纠结出一个来,那么,便是新鲜感,还有和友邦交好的大好机会吧。如歌,我们不能只想着自己,枉顾两国邦交。而且,你我大婚以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是,你对我是掏心掏肺掏心窝子,可是,如果这一切的好,都是因为这是你要拿来交换的筹码,那么这些所谓的好,我宁愿不要,统统还给你!”
见她态度强硬,无视他伸过来的友好的手,凤明煌讷然垂手,目光无波。
“还?你怎么还?无论你怎么还,还什么,都不是我所给予的那些,如歌,这已经不对等了,我不会容许的。”
哈,可笑,他和她说对等?
秦如歌略微红了眼,略微哽声道:“亏你好意思说出这话来,你瞒着我做这些,又对等了吗,公平了吗,老实说,凤明煌,其实我不欠你什么
。”
“你知道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事情,我是什么感受吗?要不是我亲眼看着这一宅子飘红的纸,我还不肯相信,不肯死心,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们不适合的,你我都是要强的人,性子倔,谁也不肯相让,小事倒还好,可是一旦涉及原则性的问题,问题就暴露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走下去?那是因为我一直相信着你的为人,相信适当的沟通,再难磨合的问题都会磨得平滑无角,可是现在,是你先拒绝沟通,选择先斩后奏。”
“凤明煌,如果你心里不是完全残忍无光,还存着那么一点点情谊,我们之间还有一点点夫妻情分在的话,放我走吧。休书,你不愿意我给,你休妻便是了。”
她已经濒临极限了,眼皮沉重得像石头一样,不管怎么说,现在得先离开燕王府。
她不能待在这里,除了揽月和莲儿,还有纳兰龙凤胎,这里的人,都是冰冷的。
尤其是他凤明煌,如果今天她逃脱不成,几乎可以预料以后的日子是如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辞初和慕容汾一定在那边嘲笑她吧,竟然自主送上门去,逃离了一个魔窟,却落入另一个更深的魔窟。
凤明煌没有说话,秦如歌只能扯着虚弱的声音,继续说服他:“你,你放我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是对某样东西志在必得、梦寐以求吗,这个秘密,一定可以帮到你的,好不好?”
凤明煌笑意全无:“如歌,现在你已经没志气到要求我了是吗,这种感觉还真不赖,印象里,你好像从来没有求过本王。”
她知道他在故意气她,这样她就有破绽,马上他就能把她钳制。
所以,秦如歌强行按捺了不悦,牙关微紧。
“有关慕容汾、辞初和皇帝的,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他开始逼近,秦如歌等人随之后退:“你能知道的,本王动动指头,也能知道,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秦如歌眉目震动,所以说,他早就知道了慕容汾步废太子的后尘,密谋造反?
那他现在不动声色,又是想做什么。
“本王不仅知道你作为筹码想和本王对谈的资本是什么,更是知道爱妃有了怀疑,第一个通知的人,不是本王,而是容靳,如歌,本王很失望,容靳虽然是你的手足,但是......我可是你的枕边人啊,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还是说,你希望容靳从那件事情先一步得到什么,好绝了本王的念想。”
“秦如歌,我不会放你走的。本王喜欢你的心不假,如果我会放你,这些天也不必煞费苦心瞒着你,办这些喜事了。本王还指望着大婚后,亲自去宫中接你回来的,为什么你会如此贸然就出宫了呢。”
她就该知道,不会这么容易的......
秦如歌目光一冷,咬咬牙,扬臂一扔,一枚黑溜溜的软弹飞上天际,炸裂,粉色的粉末漂扬四洒,同时掀了卯兔的披风挡住卯兔暴露在外的皮肤。
她还需要卯兔带她出去,卯兔必须无恙。
毒粉一沾皮肤,大多人就倒下哀嚎了,孟玄色及时扯退凤明煌,凤明煌才避过了一劫。
是她看错了吗,她以为以凤明煌的身手,不至于需要依靠孟玄色拉他一把的
。
许是她高烧烧糊涂而来。
难得讨得喘息余地,她们不敢久留,卯兔带着她,火速奔离燕王府。
“王爷,要追吗?”孟玄色问。
“做做样子还是要的。”凤明煌摆摆手,余下没受殃及的守卫便追了过去。
“王爷现在高兴了,满意了吧,这下王妃彻底离开燕王府了。”
凤明煌不语。
孟玄色很是不爽,可是又不能发作,便在他周遭来来回回地走动,看得凤明煌眼烦心更烦:“你走够了没?舍得停下了不?”
他停是停了,但是那脸气的呀。
“王爷,那天霍箐问我一句话,王爷会死吗,今天,我也想这么问一句。”
凤明煌白了他一眼,便越过他,追上秦如歌一行人离去的方向。
地覆积雪,是今早堆积的未融的新雪。
凤明煌沿着她踩出的脚印,一脚一步印了上去,上面的血迹,好似滴在他的心上一般。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以这种方式来伤害她。
那个傻丫头,说是从来不识情滋味,头一回,便这么惨痛,而接下来,还陆续有来呢,这一桩,不过是前菜。
容凤二族间的诅咒么,现在看来,倒有几分应验的迹象。
燕王府是大,可是从来不像今天这般,似乎离长安城大街遥遥难及,是时间慢下来了吗?
好似难熬的时候,时间都会比往常要慢许多。
“月姨,莲儿,服下这个,这是解药。”
刚刚只遮蔽了她们两人部分肌肤,卯兔就连拖带拽带上她们三人奔离,莲儿揽月现在还是感到有些瘙痒疼痛。
“小姐,刚刚中毒的那些人都会死吗?”
莲儿想起刚刚的惨相,有些发怵,虽然王府里的下人,现在大多是生面孔,可是兵哥哥们还是那些,有些和她们关系还不差来着。
“不会的,他们也是命令在身,不得已而为之。那种毒粉只会让他们痛两天,躺躺就没事了。”
而且,今儿还是有风的,她不会冒着毒粉吹到那人身上的危险,去下狠手。
秦如歌苦笑,心底嘲讽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是这么不争气,还处处为他着想。
果然,世上最可怕的是习惯。
燕王府的追兵,如影随形,还有后来者加入,成摞成片地追在她们后面,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可是她们也终于见到燕王府的大门了。
“拦住王妃!”
随着凤明煌一声厉斥,守着大门的护卫,便似横山,挡在她们前面,还好只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卯兔很快就摆平了他们,突破重围冲出燕王府。
可是,到了街上,也不意味着安全,她名义上还是燕王府,凤明煌若执意要抓她回去,她依然危险,除非......入了容侯府旧宅的势力范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