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习沮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色十分陌生。
明明泥地上还洒着金黄一片的阳光,不知哪里窜来的几阵冷风刮蹭到身上,她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鸡皮冒出来,这才觉出了寒意。
她用力甩甩头,抬头看着百米处的一座城墙,那是边城,城墙的颜色灰扑扑脏兮兮,还很矮。只见城门口前排着两队长龙,人人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神色萎靡。习沮见其中好些人身上的布料甚至可说是千疮百孔,根本包不住干瘪的屁股。这些人中以成年人居多,零星没穿衣服的小孩倒是很少。
所有人的衣着都不像她所处时代的人,倒是与历史教科书里的古代人十分相似。
眼见不断有人加入队伍,习沮也快步上前,排在人群最后边,随着队伍慢慢向前移动。
守门卒的盘查很严格,户牌是首先必须要查看的,只是也有人存在遗失户牌的情况,因而对没有户牌的这类人的盘查更是仔细。经过盘查关卡的人要交5文的入城费,先被引到一旁空地等候,直到人数凑齐后才会有城吏过来带领队伍分批进城。
她随着队伍入城后再排了一轮的队。打了一会盹后终于听到城户籍司的小吏在高声喊她的名字。她在户籍司办领了临时的户牌后,才跟着众人来到流民营地。
空地上支搭起一大片破旧的帐篷,里边都躺满了人,只是有些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而更多的人捧着粥坐在泥地上狼吞虎咽。这片营地大体环境十分脏乱,各种生活垃圾和排泄物的臭味混在一起,习沮不小心呛了一口,轻咳了几声。她没去前边领粥,而是随意找了处靠草丛的角落坐下来。她尽借量缩着身体,以减少自已的存在感。
原身体主人在边城有门不错的亲戚,是身体主人母亲的妹妹小赛氏,小赛氏几十年前嫁于边城知府华成畴,是个被大部分司马亲族中亲戚羡慕的官员太太。司马家与华家两家来往亦算亲密,只是她不情愿前去投靠。
毕竟司马竹已经死了。
身体里活着的是她习沮,今后也只能是习沮。她不是司马竹,没有必要冒名去延续另一个人的人生。
衙门对流民营的管理似乎不够严格,这几日里她见除了小吏领新流民进营和一日一次分配发粥,其他时间再不见衙门中人的影子。胥吏也不禁止流民走动,只是不让进入内城。即使都是可怜人,即使大部份人都吃不饱,流民营地上欺凌之事仍时有发生。她人小力微,又孤身一人,迟早会被人盯上。这个世界是有奴隶的,平民虽然也能自卖自身,但是干的事情比起奴隶来也差不多。她不愿卖身给任何人,她摸摸身上十颗银碇,为将来着想,得去寻条活路。
所幸她逃难过来的城池离边城也近,一路过来全身衣物还算完整,,习沮还是满意的。尽管这些成品无法拆脱,只能算比较精致的木雕。
她在天黑前进城,在某家医铺的屋檐下缩着身子应付了一晚上。
天微微亮时,被店铺伙计用力踢醒。
“去!去!小丫头不给在这睡!咱要开门了,不走捶你啊!”药铺伙计向她甩了甩手。
她缓缓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脚印,转头向市集小跑。
边城的秋天很冷,每到中午还会出太阳,但是早晨和夜晚便不那么美妙了。她一路跑动,口鼻间呼出白气,又迅速穿过脸庞,双脚划过泥地上顽强的草,而草叶上未退去的白霜融化在她脚背上,钻心的冷。
向市坊处出示临时户牌,交上两文的份子钱后,她找了块不算显眼的空地,粗布往地上一摊,摆上手办们。人坐在摊子后边。过了一会,集市上人渐渐增多,有赶早市的菜贩子,出来买菜的妇人,络绎不绝。阵阵吆喝声兴起,间夹着讨价还价声,整个市集都鲜活了起来,十分热闹。
习沮开始坐立不安,屁股东挪西挪,脸往哪儿转都不自在。总觉有得好多人看她哦。